“你不舒服吗?”魏湛青问完这话,恨不得有咬掉自己的舌头,见对方怔忪,立马多此一举地解释:“我是说,信息素分泌感觉哪里异常吗”
他口气讪讪,闻昭愣了一秒,牵出满不在乎的笑:“开个玩笑而已,有必要吓成这样么,魏所长难道还少碰见投怀送抱的oga?”
“你是吗?”魏湛青不喜欢这种敷衍,闻昭转过身,将毛巾甩在背上,走向浴室的时候撂下回答,听起来仍旧那么漫不经心:
“你希望我是吗?”
“你可是”魏湛青紧了一步,话堵在喉咙里:你可是个alpha,你可是闻昭——他要说什么?哪个都不好,他突然想起那份近乎告白却被他忽视五年之久的婚前协议,所有的声音都在喉腔里销声匿迹。
“我是,起码一半还是alpha。”闻昭突然回头,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补全他半截话的意思,于是笑:“所以不用这么照顾我。”
“你说早餐和午餐?”魏湛青跟上他:“那只是”
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两餐饭食中间夹的过分细腻的小心思,他的细心从没往衣食住行上放过,闻昭也知道,于是莫名有些忐忑:“不喜欢吗?”
“不是,只是你每天那么忙,我不想增加你的工作负担。”闻昭拉开浴室的门:“去把饭菜端出来吧,凉了的话热一下,我很快就好。”
门在他面前合上。
魏湛青有点委屈,那不是负担——他想说他已经决定开始喜欢他了,可这种话在脑子里绕一圈就能被扔进垃圾箱,仿佛说了就会变成自己讨厌的傲慢的垃圾人。
晚饭因而十分沉闷,虽然双方都在努力琢磨该谈些什么来热络气氛。
“看电影吗?”饭毕,魏湛青提议。
闻昭诧异地看他一眼,居然不去实验室?
“可以啊。”他回答。
魏湛青表情弛缓,被那个不知真假的玩笑僵住的面皮生动起来:“想看什么?”
他打算借此和他增进感情,不,是增进他对闻昭的感情——他是个行动力卓绝的人,既然决定喜欢就得有所行动,看电影是那十分俗套但行之有效的办法。
“你决定吧,我都可以。”闻昭半心半意地笑了笑,他对电影不感兴趣,但对和魏湛青多待一会儿感兴趣。
两个十分匮乏娱乐生活的人最后选了一部战争片,家庭影院里没有爆米花,魏湛青临时炸了一碗薯条,还从不知哪个角落掏出一个抱枕,将它连同薯条碗一并塞到闻昭怀里,在他莫名其妙的表情中坐到他旁边。
闻昭看了看碗里的零食和半个他大小的仓鼠抱枕,又看向屏幕,慢吞吞地提醒道:“这是战争片。”
魏湛青懒在沙发上从他碗里抓了一根薯条:“不管什么片吧,大家不都这么看吗?”
闻昭把抱枕往他身下塞,魏湛青连忙爬起来:“你不喜欢?”
他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喜不喜欢?闻昭有些紧张了,难道他不经意表露了什么心思?
“它挡视线了。”他淡淡道。
魏湛青哦了一声,将那碍事的抱枕踹到沙发的角落,又从他碗里捻了一根薯条:“你不吃吗?我没放多少油。”
言下之意是它不会破坏你完美的腹肌形状。
闻昭忍不住笑:“待会儿吃。”
他们相安无事地把影片声音当成了背景音乐,注意力集中在余光,专注打量对方拢在阴影里的轮廓,渐渐地,魏湛青思绪飞了——
他一会儿琢磨着进门时闻昭的问题,反省自己的态度有没有伤人,一会儿惦记着开庭的事情,不经意就侧头看了一眼,却撞上对方的眼神,闻昭立马别过头,没话找话:
“这电影不怎么样。”
“嗯?”魏湛青顺着他的话看向屏幕:“怎么了?”
“里面的人战术动作都不合格,得”
“加训?”魏湛青笑着接道,闻昭点头。
“你也这样对你舰上的兵吗?”
闻昭不屑地撇撇嘴:“这样的根本上不来我的舰船。”
魏湛青嘴角噙着笑,觉得总算打开了话匣子,于是问了很多他在部队里的事情,闻昭见他真的想听,也尽力捡其中有意思的告诉他,讲到好笑处他们竟笑的贴在了一起。
空气猝不及防地静了下来。
在暗室明灭的灯光里,魏湛青对上闻昭的脸,他惊觉自己从未这样近地看过他的脸,呼吸缠着呼吸,眼睫擦着眼睫,嘴唇几乎快贴到一起,这个距离下他眼角琐碎的纹路纤毫毕现,正随着笑波荡漾加深,那纤细的纹路映入瞳膜,挠到心尖,他恍惚想起这人三十五岁了,在人均寿命一百五十岁的今天其实才刚脱离少年,而且生物技术如此发达,他面上不该有这样细密的风霜。
他有些失神,恍然间好像看到给他烙下印记的残酷环境,心脏迟钝地疼了一下。
他立即退出安全距离,目光带着惊叹以及自己难以察觉的爱怜,跟他这
种长在室内的生物比起来,他的粗粝是他难以企及的生命质感。
闻昭尴尬地咳了一声:“结束了。”
影片结束了。
“明天我做好准备工作,保证找一部你看得上的电影。”魏湛青微笑着打开灯,关上投影机。
“明天还看吗?”
“你有事?”魏湛青偏头问,想也知道,他这段时间不可能有事。
“没有”
“正好我也有空,长夜漫漫,总得找点事做。”魏湛青弯起眉眼,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闻昭眼里也流出笑意:“你不嫌烦就好。”
这话让魏湛青眼神陡然认真:“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不会烦。”
闻昭愣住,他何必对他每个字都这样郑重其事,听着像欲盖弥彰,却又在心里烧了把火,他仓促点头,用接近落荒而逃的脚步离开放映室。
既不敢问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不敢问为什么时至今日才知道,等逃到卧室,他还能听见自己鼓槌一样的心跳声在黑暗里隆隆作响,半晌,他扯出自嘲的笑,没出息地开始期待明天晚上的到来。
然而想象中的温馨没有如期而至。
魏湛青晚上回来的时候绷着张脸,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检方希望我们开庭前提供确凿的物证资料。”
介于在第三舰队的调查碰壁,闻昭不愿指认任何士兵,他们又没有调查第二舰队的权力,若想在控制影响范围的前提下帮闻昭脱罪,他们就必须找出他被药物诱导为oga的证据。
魏湛青没有说太多,但闻昭明白这是他和检方相互妥协的最后结果了,这工作不属于他们,是他非要插手,所以只能退让。
“什么样的物证资料。”他问。
在第三舰队的搜查一无所获,证明干这事的人十分谨慎,眼下他们只剩唯一的活物证——闻昭本人。
魏湛青的眼神有了一丝复杂:
“你的体液。”
“血样还是”
“采血工作之前已经做了,没有结果,这次要的是其他体液你跟我来。”魏湛青把着他的手臂往地下实验室走。
“那边说,因为我们的婚姻关系,我们所没有检测的资格,得找第三方机构检测,你已经转化了两个月,体液中的药物残留不多,这就对检测仪器和样品数量有更高的要求,我已经拜托了值得信赖的人,但他的机构在母星,寄送样品需要时间,我们得赶在开庭前得到数据,时间有点紧张。”
岂止是紧张,检方临门一脚才告诉他们ega的生理高潮,有点心理阴影,听见魏湛青这么问,心跳漏了一拍:“就上次的时候。”
“都一个多星期了。”魏湛青似乎有些诧异,又像松了口气,他抿了抿嘴,还在斟酌言辞的时候闻昭问:
“要采集精液吗?”
“不止,还有oga性器的高潮产物,阴道射液和其他分泌物。”他埋头找仪器,闻昭又问:
“要多少。”
这就是魏湛青纠结的地方了:“起码五十毫升。”
根据之前两次的经验,他粗略估计过闻昭一次射液量,大约在八毫升上下,这意味着保守估计他得射七次,何况随着高潮次数增多,后期或许无法维持同等的射液量,更不用说阴道高潮了。
闻昭呆了:“这得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魏湛青见他这副接受任务的模样突然来气,他又不是人形打炮机,强制射精有多难受是个男人都清楚。
“如果对精子没有要求的话,那今晚应该可以。”闻昭微微低着头,错开魏湛青的审视。
“那倒没有要求这不是一个晚上的任务。”魏湛青说。
闻昭摇了摇头:“检测也需要时间,你不好再要求法院延后开庭,我没问题的。”
他扛着军方和法院的压力处境艰难,何况采样对他的研究应该也有帮助,闻昭这么想着,强迫自己坐到实验台上:
“怎么做?”
“我会先刺激你进入假性发情状态,然后用一些仪器,受不了的时候叫我,我会停止这次采集。”魏湛青盯着他,再重复了一次:“过程可能会很激烈,需要我做什么你立刻说。”
或许可以借机要求一个吻,但看着他科学严谨的脸,闻昭没好意思说出来,脸上有些燥热,他躺在实验台上低声道:“你又不是要解剖我,这么紧张干嘛?”
魏湛青一挑眉,没待刺回去,闻昭又问:“衣服全脱吗?”
“裤子全脱,上衣”他穿了件亚麻衬衫,大片胸肌从没扣好的衣领间露出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