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不规则形状的窗户下吊挂着零零散散的各式各样的收集品,活物一般的由魔力驱动的树藤拎着旧式但是保存完好的一套茶具放置于一个颜色和木质地面相近,椭圆形,上方是一块块方形的纹路所组成的茶几上。
“洛蒂,别动它。”维克想制止拿着薰草杆在茶几的一侧戳弄的同伴,而原本黑黢黢的茶几居然动了动,露出粉红色的大嘴,一张一合想去够少女手里的食物。
“小二还是年纪轻,大一还在的时候可比它沉得住气。”示意他没关系之后,挽起头发盘在脑后,姿态优雅的女精灵笑着端起果茶浅尝一口。
“大一是去世了吗?”维克尬笑一声,又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话是不是不太礼貌。
“哦,没有,”索菲娅耸了耸肩,扬起小指用银质小勺搅拌着杯中的茶水,“它实在是太大了,我得站起来才能够到放在它身上的东西,就让它回湖里了。”
“戡龟可以长到那种尺寸?”维克想象了一下。
大约得到成年女性的胸口了吧,那个高度。
“从我还是小孩的时候,大一就是家里的茶几了,”样貌娇美可人的长生种面不改色说着让人听了觉得细思极恐的话,“对于人类来说,大约是………”
她掰了掰手指。
“…七百?八百多年?我今年四百二十三,大一是我母亲三百…几…的时候带回家的,那时候它也只是一百多岁的小龟呢。”
她陷入了一些美好而甜蜜的回忆中。
“那时候它的爪子跟小二一百多年前一样,都是粉粉的。”
不,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跟宠物猫一样拥有粉色肉垫吧?
维克将茶杯放回戡龟的腹甲上,露出一个假惺惺且礼貌的微笑。
“听上去很可爱。”
“对我来说比碧涅那小子省心乖巧一万倍。”
“那他听到了可是要伤心的。”维克颇有些汗颜,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一旁洛蒂和小二的“是龟头还是人手速度更快”活动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小二肉眼可见的急了,脖子伸的足有人的小臂那么长,左支右绌张开血盆大口去够对方手中的饲料,黝黑的龟脸上居然能看出一丝气急败坏的狰狞来。
……脑子里浮现出碧涅那张俊秀又年轻气盛的脸蛋来。
他在得知索菲娅居然是碧涅的母亲的时候,着实大吃一惊。
毕竟对方看上去太年轻太漂亮,完全不像是孩子都会跑会跳了。
……说不定她孩子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上几轮了。
虽然碧涅在精灵中还是刚成年的幼崽,但是他或许已经寿命远超寿终正寝的人类老人了。
自己这样的短命鬼…
不提也罢。
维克又喝了口茶,苦中作乐的想。
不过好歹他心智成熟嘛,不像碧涅,一两百岁了还跟小孩似的。
想他当时还以为碧涅是来看望自己的,毕竟也是同生共死过的战友。
谁知道那小子往床头一站,冲着给他拿来食物的索菲娅就是一句“妈”。
“他伤心?我巴不得他别再天天黏着我和利昂顿了,”听到他的话,索菲娅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把他撵出去,这不,又回来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等维克替碧涅美言两句,门口一声脆响,木质的台阶被蹬的嘎吱嘎吱响,蓝色的短发一闪而过。
这不是正好碰上正主了?
想必是被亲妈嫌弃之后伤心欲绝。
“肯定要跑去找他叔父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那边,索菲娅抬起手,示意漂浮在空中高速振翅的妖精再加点糖,“从小除了我们以外他最喜欢的就是内彻尔了,和奥萝拉不一样……”
她的嗅觉灵敏,远远就闻到了自家儿子身上的那股味道。
“哦,说起来,昨晚内彻尔也没回来睡觉。”维克想起什么似的,顺嘴提了一句,随后就被索菲娅意味深长的一眼看的后背发凉。
“他在忙吧,”他还没来得及辩解,对方就专注于手中的茶品,“毕竟要准备祭祀了,很多事情得他亲力亲为。”
“说起来,我从未了解过精灵的春祭,”而且他毕竟是外乡人,不知怎么就敲定了他们几人一同参加精灵的节日,“或许还是…”
不去了吧?
“没关系,”索菲娅眨眨眼,用长辈的目光注视着他,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给你什么,你跟着我指示照做就行。”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退意,索菲娅不容置疑的挥了挥手下了定论。
“其实你就喝两杯酒就行。”
“真的?”维克将信将疑。
“当然,别的事情自然有别人去做。”就差把可靠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最后在索菲娅真诚的神情中迷失了自我。
维克晕乎乎的带着洛蒂跟她打猎归来的丈夫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告辞了。
站在树下的时候还有点茫然
。
既然索菲娅这样说…
那?
应该问题不大吧。
他酒量还是可以的。
月光绰绰,给浅绿色的头发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夜色已深,来人漫步在回房的路上,远处便是还亮着微光的寝屋。
他不似凡人的容颜却带上一缕笑来,给这张脸平添了几份生动的人情味来,他不由加快了步伐。
待靠近了床榻,他掀开叶帘,还带着夜间薄春寒气的手探进被暖的温热的被褥里,摸上了一具柔韧的身躯。
被他的手冰的一颤,却没有避开,埋在被子中的男人只是低哼一声,随后便不动了。
已经熟悉的气味和触碰已经被床上的人划入了安全区,自然不会大惊小怪。
放松的摊开修长的身子,任由他把手伸到衣服内,把玩描绘着性感结实的腰腹,异种手上偏低的体温被对方最柔软的地方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