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冷过一天,李净之要挨着宋沅才能睡着,因为冷,也因为依赖。
他对宋沅的依赖日渐加重,到了一种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程度。
吃喝用度全都要问过宋沅才能决定,要是出诊,必将去哪给谁看病说得清清楚楚,要是找不到宋沅,他也要写张字条送到暖杏阁才能安心去。
这导致他生活越发单调,连凤府都少去了,凤伦倒是派人来请过几回,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拒。
天已经亮了,李净之还睡得熟,红扑扑的脸蛋枕在宋沅手臂上。
宋沅抬手捏了一下,滑溜溜软绵绵的,还带着热气。
这段时间,李净之被养得长了些肉,气色好了,人看着也精神,摸起来哪里都软绵绵的,特别是胸前,已经能握住一点乳肉,宋沅近期很喜欢这里。
细密的酥麻感从乳尖传来,李净之半梦半醒间呻吟了两声,眼睛还没睁开,手就搂住了宋沅的脖子,跟着他的手挺动着胸。
仍觉不够,他轻喘着说:“舔舔。”
宋沅就俯在他胸前,嘴含着一边,手揉着一边,将他弄得呻吟不断。
等人完全清醒之后,宋沅将他拖了起来,让他下楼去练剑。
李净之:???
宋沅拍拍他的脸,“就算天冷,也不能疏于锻炼。”
他前头还翘着,宋沅当没看到把剑扔给他。
他练的还是宋沅之前教的那套剑法,不说炉火纯青吧,起码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动作有劲到位,总之是能拿出去吹牛的那种。
深秋本该是萧瑟凋零的,竹林却是另一番景象,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林间一人舞剑,身姿曼妙,飘逸潇洒,说是画中仙人也不为过。
这番美景,除了宋沅别人看不到,包括李净之自己。
他怨念极深,总觉得自己得罪了宋沅不自知,宋沅故意欺负他,让他大清早大冷天的练什么剑。
完全忘了当初死皮赖脸地要拜宋沅为师,并保证自己不会疏于练习。
出了一身薄汗,李净之感觉神清气爽,回去拿热水擦了擦身体,两人再一起出了竹林。
半上午的时间,李净之接待了三个病人,给一个干农活拉破手臂的大爷做了包扎,把人送出门后,再去厢房收拾沾血的纱布,打算拿去洗。
这时,他听到外间有敲门声,出来一看,见门口背光处站着个人,一手提着东西,一手背在身后。
他惊讶道:“沈延?”
沈延笑了下,“好久不见啊,李大夫。”
还是之前那混不吝的样子。
上次醉酒已经过去好些时候了,虽理智上知道沈延对他做了什么,但他那时晕乎乎的没什么实感,也就说不上来有多生气,反倒是为这事,沈延被宋沅赶出城,他心里有些愧疚。
他连忙将人迎进来,又泡了壶茶,打算好好赔礼,也想再跟宋沅说说,毕竟沈延的家是在郢都,还是让他回来吧。
沈延落座,把提着的油纸包拆开,手有些哆嗦,李净之想帮忙,被他制止了。
他耐着性子终于解开,里面是糖渍蜜饯,他往李净之面前推了推,“特地给你买的,你喜欢吃甜的吧。”
其实李净之不那么喜欢吃甜的,却无意反驳,顺着道:“喜欢,有心了。沈延……”
沈延打断他,“试试好不好吃,费了老大劲儿带过来的呢。”
李净之便捻起一颗,闻到一股香甜的果味,他吃了一颗,确实很甜,就是口感没那么好。
沈延喝了口水,见他一颗吃完又递了一颗,李净之顺从的接下,语气有些内疚,“你这段时间还好吧?”
沈延道:“不算太坏。”
他是笑着的,但那语气和表情说不上的古怪。
李净之完全没多想,心里挺难过的,他道:“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
沈延朝他手里的蜜饯抬抬下巴,“吃啊,特地给你买的。”
又道:“确实是因为你,不然我也不会吃这么多亏受这么老些苦,但你也不必觉得亏欠,咱俩虽然认识时间长,但接触挺少的,所以你不太了解我……”
他停下看李净之又吃了一颗,才继续道:“我这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实则有仇必报,还要十倍百倍的报。”
这话说得李净之心头一惊,抬头看他。
沈延又是那种古怪的表情,“你放心,我不会算在你头上,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只需告诉我,是谁害的我?”
李净之脑子飞快转动,这么说沈延不知道是宋沅,既然如此,他想自己把这事解决了,既能安抚沈延,又不给宋沅惹麻烦。
他便道:“对不起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发生了何事,但我保证让你回来,你还像以前那样生活,不会有任何不一样。”
“像以前那样生活。”沈延重复他的话。
“对,”李净之道,“写书,画画,喝酒,像没认识我之前那样,当然啦,如果你
生病,还是可以找我的。”
沈延嘴角慢慢列出一个露齿笑,表情突然阴森,“那就,谢谢你了,李大夫。不过,没机会了。”
李净之看着他,突然后背一阵冷汗,他感知到危险,手紧张地抓住椅子扶手,声音有些发颤,“什么意思?”
沈延没回,反而将李净之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直白毫不掩饰,看他俊美的面庞更甚从前,皮肤吹弹可破,那手感沈延到现在都记得。
李净之被看得很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想提醒他。
可沈延丝毫不收敛,擒着笑道:“我第一次见你就想干你了,没想到你这人不仅皮相好,医术也不错,就是太难约,若不是那次醉酒,我怕是很难尝到你的滋味,说实话,比我尝过的任何一个都销魂,只是摸摸屁股我就硬了……”
“别说了!”李净之听不下去了,“我们,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沈延嗤笑,“顶着一张故作纯情的脸说我们是朋友,你也是这样勾引别人的么?”
“你说什么!”李净之有点生气了。
“我说你,装模作样,故作纯情,其实骚得不行,大白天被人按在那里操得淫叫的时候,你也跟他说你们是朋友?”沈延指了指柜台,“我在门缝里都看到了,啧啧,真看不出来,你被人操的时候是那种表情,怎么说呢,从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