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诊室。
算了,我指望他说些什么呢?给我指一条明路吗?
说不准只是矫情吧。我太矫情了?才恐惧男人的插入。
在快出医院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双桃花眼。
“美女!”有个带针织帽的男人突然拽住我。
“你?”我认出是他,这次没再冷漠着看他,而是反手拽住他就出了医院。
“诶?等等”
他应该不是来医院看什么要紧的病吧。
“你有认识的人住院吗?”我问。
“没没有啊。”
“跟我回家一趟再来可以吗?”
他点了点头,露出让人愉悦的狗狗表情。
?
“你有女朋友吗?”我把他推到床上。
“没没有”
“怎么什么都没有?”我笑了笑,把上衣脱掉,只穿着内衣贴在他身上,“那你现在有了。”
我抑制着让自己别去想可怕的阳具主义。
我抑制着自己。
“美女,这样是不是对你不太好”他松松地握住我的手,“你抖得很厉害”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别哭。”身下的男人抚摸上我的脸,明明是在安慰我,自己却还带着一副可怜的表情,“别哭。”
我破罐破摔地趴在他怀里,安静着,沉默着。
周围的空气被无言蒸得干燥,又被泪水熏得湿润起来。
“有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男人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收了泪,重新想要试试,“把裤子脱掉。”我从他身上起来。
他脱掉自己的外裤,只有一条有点宽松的内裤挂在腰际,胯下似乎不太明显。
非常瘦弱的躯体,我突然不那么害怕了——或许还没我的力气大呢。
“还要脱吗?”他把目光偏开,盯着我房间的角落。
“你觉得委屈吗?”我抬起他的脸,“你在委屈什么?你到底愿不愿意?”
男人的下巴非常瘦,像他的身体一样——没有任何反差,我却觉得满意。
脸色可怜又带着奇怪的坚持,“愿意”
“你不想脱可以不”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自己把内裤脱下来,没有任何男性的生殖器的腥臊味,反倒带着一股清新的皂香。
“你”
“你也想看我的笑话吗”他说,带着一点委屈的意味。
我的目光下移,看到了他腿间的东西,长度和直径都有了,可就是瘫软在那里。
我的恐惧限于勃起的阳具吗?我此刻全都忘掉了——限不限于我都不记得了,因为我竟然用手抚摸上他的几把。
“你是去看这个的吗?”我忍不住把它裹在手里搓揉了几下,竟然没有任何抵触感。
或许要先对阴茎本身脱敏吗?
他别开脸点点头,“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感受到手里的东西有一点温度提升,甚至隐隐有变大的趋势。
“不觉得,”我说,“我很害怕勃起的。”
这句话似乎抑制了它的鼓胀,像是萎掉一样又瘫软下来。
我抬头看他,“抱歉,但是”
“没关系。”他抢先说,甚至还笑了笑,委屈的表情淡了很多呢。
?
从那以后我们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我跟他说了很多我的事情,也说了一些我的困惑——为什么会对男人的插入那么恐惧?为什么都这样竟然不是一个同性恋呢?
他把我抱在怀里,轻轻顺着我的头发,“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有时候会用手或嘴帮我,我掂着他的几把在手里揉弄,“医生怎么说?”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医生说短时间不会好转。”
可是我分明感受到手里的几把在变大和硬挺起来啊,难道是我的感官出了差错吗?
直到终于有一天,他的几把在我手里渗出淫液,顶端的小眼一点点往外吐着水,柱身也随之勃起。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急忙躲开身子,拿起旁边的裤子遮住自己的下身,“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看!不要害怕!非常抱歉!”
“我没”
他着急地光脚踩在地上穿着裤子,我还没说完他就踩到裤脚绊倒。
我下床冲过去扶他,“好不容易治好的,让你这么一吓又得多长时间?”
他羞赧地坐在地上,裤子还没提好,能看见他还没有萎掉的下身,我松了口气。
“你不害怕吗?”他问,声音有点颤抖。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跟他一块坐下,“哪摔着了?我给你揉揉。”
“别别了。”
我把手伸到他的胯下握住,勃起之后的直径真的非常惊人
,“是这吗?”
他浑身痉挛了一下,嘴里竟然发出一声腻人的呻吟。
我心动了,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在勃起状况下的呻吟。
“我对不起”他睁开眼看向我,好看的桃花眼还是带着点可怜的神色。
我不想看见这样的表情,凑近他的脸亲了上去。
我们从来没有接过吻,可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下意识就吻上了他的唇。
嘴唇也像桃花,粉粉嫩嫩的。
他睁开眼迷离地看着我,那表情动人到让我忘记他的尺寸。
?
那天晚上我很害怕,因为按照正常顺序明天就是他把那样的庞然大物放在我阴道里的时候了。
在这些天的相处里,我觉得我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且由于他有阳痿的问题,让我作为无法被男人插入的一个人下意识把他归在我的阵营里。
喜欢女人却不能和她们性交,多可怜啊!像我一样。
等等。那这些天我们在做什么呢?
我摸他的下身,甚至后移到他的睾丸和会阴,舔过他的乳头,吻过他。
他帮我舔过,也用手帮我解决,还在我的身体上留下过暧昧的痕迹。
除了仪式一样的插入耸腰射精尖叫,我们似乎都做过了。
在这些过程里,我对他的几把没有任何恐惧,在我手里也是,勃起也是,我都没感觉任何不适。
毕竟在注视着的时候,阴茎比起我的身体只有小小一根,就算再长也不过小小一根而已,而且看上去柔软又脆弱,让人想要用手触摸,或是口交都不为过。
可一想到它要插入我的阴道里,我仍然会感觉害怕。
我睁着眼睛,恐慌着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我照了照镜子,打定主意如果他今天说要进行最后一步,那我就用太累了来推脱。
他那一天没来。
我发消息问他,他说有事。
他在为我考虑吗?还是想让我说出诸如可以之类的话呢?再或者是,他在想什么解决方法吗?
再第二天的时候,他来了,似乎是跑着来的。
我给他开门,他气喘吁吁却带着高兴的表情,“我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自觉地走到我的房间脱下衣服,光裸的屁股对着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但是我是洗干净了的”
啊!天哪叫我插入他吗?
我意识到的时候觉得醍醐灌顶一样,我怎么没想到过呢?
可同时——
“我”我忍不住捂住嘴巴,“可以吗?”
“没有很可怕的,对吧?只要不放进去,你看,即使勃起你也不害怕的,是吗?”他转过来给我看他前面有点硬挺的几把。
我的手摸上去,火热的温度,“是啊,只要不放在里面我就不害怕啊,——你真的愿意吗?可是好不容易治好”
我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公平,毕竟凭什么我自己不愿意被男人插入,就要让他为我撅起屁股求操呢?
“真的我愿意”他看向我,一双桃花眼眨呀眨的,真像是桃花一样婉转动人,“这算不算是性向之外的爱情呢你对我,算是深刻的爱情吗?”
岂止深刻?前任和我都是女人,没有谁插谁一说——可他是男人,竟然愿意做到这样。
“是性向以内,但比以外更加深刻,因为你对我而言更加深刻,无与伦比”
?
或许从他把车推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他的陷阱了吗?
这也是身为女人,女人是陷阱吗?
?
所以阳具主义以后别再提了,对男人插入恐惧的话,借鉴一下,想想他们的屁股。
性交不止定式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