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性地靠在和尚背上,隔着袈裟轻抚他那宽阔的肩背,“留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去管、什么都不用去想,不好吗?”
蛇妖看不见和尚的表情,但从他长久的缄默中得到了答案。
几天过去,和尚依旧不吃不喝,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他在干耗,他在赌,蛇妖也在赌。
蛇妖忍着憋着 ,终于在死一样的寂静中暴怒,他冲入殿中一把撕毁和尚的经书,纸片抛得七零八落,散落如雪,堪堪乱舞也遮不住蛇妖瞳中的赤红。
和尚眉眼素淡,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在看一场小儿闹剧,那双眼底空荡荡,仿佛蛇妖的疯与狂他通通无法理解。
细密蛇鳞从脖颈蔓延而上,随着蛇妖大口喘息而时隐时现,蛇妖情绪激动,便控不住自己暴涨的妖力。
蛇瞳隐现,妖力外溢,这是入魔的征兆。
疯了,蛇妖真的要疯了,每日每夜被和尚的固执逼疯,蛇妖甚至自暴自弃地残忍设想要不干脆捏碎和尚四肢,让他再也不能走不能跑,断了他的成神路,大不了往后,蛇妖一直养着他。
念头一出,蛇妖被自己的偏执惊出一身冷汗。
他咬烂舌尖逼自己清醒下来,他不想再顾及这么多,他扑上去,尖锐指甲刺入和尚肩膀,他拿着素菜包使劲往和尚嘴里塞,试图用蛮力顶开他闭实的牙关,“你吃啊!胥临,你吃啊!”
和尚躲得分外狼狈,怒极大喝,“孟渊!你在发什么疯?”
如同棒槌击头,蛇妖愣在当场,他发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惶然,蛇妖泄气地丢开素包,“胥临,你得活着,活着才能去拯救你所谓的苍生。”
他顺着和尚的小臂强行与他十指交握,“其实还有个法子,能让你快速走出去。”
蛇妖狡黠笑笑,故作自然,殊不知自己笑得勉强又难看,他牵引和尚的手慢慢来到自己脖颈处,“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