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记得的——那个时候,丛奕用尽了全力把他推了出去,然后那辆货车又倒了回来对着丛奕复压了一次,他记得的,那辆货车轮胎的花纹,是弯弯的菱形。
就是他都失去了一双腿,那么丛奕了,丛奕失去了什么?
辞岁不敢想,不敢猜,他只想见到丛奕,立刻!马上!就是见到满身插管还有呼吸的丛奕也好,他只想见到他!
薄舒言却抱住了他,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他没有腿身上的力气也没有薄舒言大,只能不断拍打薄舒言,打他的脸,一下一下……
“啪啪啪!”病房不断里响起手掌拍打脸部的声音。
薄舒言被辞岁扇了很多耳光却根本不敢放开辞岁,他就抱着辞岁任由辞岁扇他。
直到医生听到声音赶来给辞岁注射了镇静剂让辞岁睡过去,薄舒言还是抱着辞岁。
看着沉睡的辞岁,他如同小偷一般轻轻的亲了一下辞岁的额头。
“岁岁,岁岁……你不会有事的,你得好起来。”
丛奕是死了的,尸体已经凉透,血肉模糊,可是他的很多东西还是可以用的。
薄舒言亲自带着人到丛奕的住所搜,搜他和辞岁的一点儿一滴。
丛奕是孤儿,但他非常勤奋努力,他靠着课余时间不断在外打工在a市租了一个小房子。
那个房子很小,很破,很旧,房租很便宜,一个月居然只要3百元,在薄舒言眼里这就是他养的狗都不会住的地方,薄舒言带人破开门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房子却收拾得异常整洁。
他开始在别的男人那里一点儿一点儿翻找他的宝贝和别人的一点儿一滴。
突然一个人叫到:“薄少,找到一本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