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我?”
“啊?”
“我说你不信我你还笑我?”
听到她不可置信的指责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表达出来了,我故意逗她:“是啊,笑你幼稚!”
“好呀!笑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派的架子什么时候能卸下来!”
付暖情的手凉凉的,来挠我痒痒肉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往她晶莹圆润的指尖上瞧。她碰着我的腰,其实我一点也不痒,但因为贪求她那明媚若骄阳的笑容,所以我会配合地大声求饶。
这时候她就会得逞地叉腰大笑,就像现在这样。“秋遥,你能不能多信我一点?”
“嗯?”
怎么台词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们去了医院,在踏进病房的那一刻,付暖情拉住了我。“秋遥,阿姨如果情绪不好,你就头也不
回地出来!我会带你离开的!”
自从我妈瘫痪脾气就变得很不好,其他人也越来越不愿意和她接触,她甚至赶走了付妈妈,也不愿意我和付暖情待在一起。过去从未体验过的恶言恶语在一夕之间全部听了一遍。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那是我妈。病人更需要包容。”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拉开了房门把话扼杀在肚子里,朝里面喊了一声:“妈!我来了。”喊给我妈听,也是喊给付暖情听。
然后冲她摇摇头,走进去。
没有被我妈知道我是和其他人一起来的,她的情绪就能稳定很多,几乎没怎么搭理我,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外。
这个房间的视野不好,外面除了一棵大树就是整排的围墙。不知道我妈在看什么,但是她的表情很麻木,眼神空洞无光,所以我想她可能也没有在看。
只是无意识地放空,忘却自己现在可悲又可怜的情况。
我给她削了苹果,切成小块,一小块一小块地喂到她嘴里。
她一边咀嚼一边慢慢地瞥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我去楼层的护士站请了个护工,因为我明天要上课,没办法一直待在医院陪她。而且比起我,她可能更喜欢护工一点。
因为她老说,如果不是为了我,她怎么会加班熬夜地奋斗,最后把自己变成今天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
她说她恨我,看到我就想起我那个恶心的爸。
我也不知道到底多恶心,因为我压根儿不知道是谁。
付暖情带我回了家,阿姨对我很热情。又是热腾腾的饭菜,又是香甜可口的蛋挞,把我喂得肚皮圆鼓鼓,脸上出现羞赧之色才肯放过我。
“你妈妈……怎么样?”付妈妈铺垫了这么久,终于问出口了。
我刚要回答,付暖情就先大逆不道地把蛋挞塞进付妈妈的嘴里,切断话口:“妈——秋遥累了一天了,你别问这些。你要想知道,直接去医院看呗!”
我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因为句句都充满了诡异。
但是,她可能是为我着想。
她不相信我妈今天没有骂我。
我应该回答付妈妈的,却因为付暖情有些焦急的表情,让我鬼使神差地吞了下去。学着她的招牌眨眼动作,偷摸做了个回应。
付妈妈忧心忡忡,没有看到我们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