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穿好衣服,领着我跟母亲走出了院子。母亲在院子门前站了很久很久,她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母亲没了娘家,嫁给了父亲,原本以为可以白头偕老,没想到……命运似乎没有眷顾母亲,叫她不停地受着折磨。
秀娥婶子走过来,撇撇嘴:我说枣花呀,你咋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你看你……唉……
母亲没有理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对母亲指指点点。
有人说:以前咋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
有人说: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嫁到谁家里都是祸害。
还有人说:新胜够可怜的,说不定就是枣花跟这个野男人把新胜害了。
母亲没有说话,她牵着我的手,微笑着,慢慢地向前走。
那晚,一轮残月高高的挂在空中,清冷的光辉在黄土地上肆意流淌。
走出村子不远,母亲跪在地上哭起来。我现在才能理解母亲心中的悲愤和伤感。
铁牛拉起母亲:枣花,别哭了。我铁牛虽然没有本事,但是我有力气。我不会叫你跟春岩受罪的。
母亲抱住了铁牛。
铁牛问:枣花,你后悔不?
母亲摇头:不后悔。
铁牛说:不后悔就跟我走。
铁牛俯下身子背起我,慢慢的向前走着。铁牛的背很宽,像一张温暖的床,我靠在他的背上,很踏实。我不知道铁牛要跟着母亲把我带到那里去,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要走多久。我只知道,有母亲的地方就是家。
11、我跟母亲在铁牛的家里住了下来。
母亲在第二年给铁牛生下了一个儿子,铁牛给那个肉呼呼,很可爱的家伙取了一个名字叫云浩。
在铁牛家的的日子是幸福的。铁牛叫母亲什么越不干,就照顾我跟云浩。铁牛收割小麦的时候出去赶场做麦客,秋季帮着别人收稻子,玉米。铁牛用自己的力气支撑起了我们的家。
几乎每天晚上,铁牛都在趴在母亲的身上,啪啪啪很久。每次日完了,铁牛也不愿意把自己的-拔出来,一直放在母亲的屄里面。过一会儿,他再次翻身爬上母亲的身子,开始第二次……
我每次都装着自己睡着了,我喜欢看他们-,也许他们就是我的性启蒙老师。
在我十三岁的那年春天,父亲回来了。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去了学校,当我放学回到家。我刚走到家门口,一个拄着双拐,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男人跟着我,我有些害怕,加快脚步跑进了院子,大声的喊着:妈,妈……
母亲从窑洞里走出来:咋了?春岩?
我指指那个拄着双拐的男人:,妈,你看……
母亲看了看:可能是要饭的,春岩,你去那个馒头给他。
我进去拿了馒头,递给那个人。那个人没有接馒头,他的手死
死的抓住了我的手:春岩……
我吓了一跳,挣脱开他的手:你是谁?
那个人说:我是你爸。
母亲惊呆了,她上下打量,仔细看着那个人:你是新胜?
父亲点点头:是我,枣花。
母亲咬着嘴唇,哭了:这些年,你去哪了?你咋现在才回来。
父亲坐在了院子的凳子上,抹抹眼泪:我差点死在了外面。
父亲说,当初,他为了还账,为了不连累母亲,决定在母亲跟我出去要饭的时候,远走他乡。父亲当时想好了,如果能挣到钱,他就回来,如果在外面挣不到钱,他就死在外面。刚出去的那一年,父亲一直打短工,有了一点积蓄。第二年,他开始跟着别人干建筑。干建筑虽然很累,但是收入高。父亲想着干两年就回来。没想到,在第三年,他从工地的脚手架上掉了下来。包工头给父亲看了一阵子病之后,消失了,父亲用自己的积蓄给自己继续看病。身上的外伤治好了,父亲的双腿残疾了,他只能靠着双拐走路。
父亲没有脸回家,在外面乞讨着,流浪着,这样子又过了四年。
今年,过完年,父亲思念家乡的心思越来越重,他就一路乞讨着,回到了家里。回到家里父亲才知道,母亲改嫁了。大伯打听到了母亲跟我现在的家,叫父亲来找我们。
云浩蹒跚着,从屋子里跑出来,扑进母亲的怀里。他惊恐的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
父亲颤抖着问:这是你跟他的娃?
母亲点点头。
父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喃喃着:我老婆给别人生娃了,我老婆给别人生娃了……
母亲说:你走了三年,我以为……
父亲怒吼着:你以为我死了?你是不是就盼望着我死?
母亲没有说话,她低声抽泣着。
我给父亲打来了水,仔细的给他擦干净了脸和手。一种血缘亲情叫我对父亲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我爱他,爱这个给了我生命的人。
父亲紧紧抓住我的手,问我:春岩,跟爸回去行不?
我点点头。
母亲说:你们回去了咋办?你干不了活,春岩还要上学。
云浩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哥,你去哪?
我说:云浩,哥要回家。
云浩问:哥,这不就是你家吗?
我说:这不是我家,我家在瓦窑堡。
云浩呆呆的看着我,他不会明白这其中的事情。
母亲站起来:啥也别说了。我先做饭,做完饭,我们再说那事。
12、我跟母亲,父亲,铁牛、云浩坐在饭桌前。
没人吃饭,都沉默着。
母亲打破了沉默:铁牛,你说句话?
铁牛看看母亲:我说啥?
父亲瞪了一眼铁牛:你就是没啥说的。你睡了我老婆,还给你生了娃,你够意思了?
铁牛说:大哥,话不能这样子说,当初你不在。
父亲说:我不在你就睡我老婆?我跟枣花是结发夫妻,是有结婚证的。
母亲说:这件事不能怪铁牛,是我要跟着他走的。
父亲拍了一下桌子:没有男人你活不了?
母亲说:我等了你三年,你当初说……
父亲冷笑着:三年咋了?人家守寡一辈子的人多死了。枣花,当初你是地主的娃,成分不好,被整的家破人亡,你要上吊,是我张新胜把你救下来。是我张新胜不嫌弃你跟你结婚,你忘了?
母亲说:我知道你的好。
父亲问:知道我的好你还找男人?给野男人生孩子?
我说:爸,你不知道我跟我妈在家里过的啥日子。我们……
母亲打断了我的话:春岩,啥也别说了。
铁牛说:大哥事到了这种地步,也不能怪枣花。你要是想带枣花回去,就带她走吧,我不拦着。
云浩抱住母亲:妈,我不想叫你走。
母亲抱着云浩,看着我跟父亲,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妈,你在这里跟云浩,还有铁牛叔过吧,我跟我爸回去。我不念书了,我种地养我爸。
母亲说:你才十三,你咋能种地。
父亲问:枣花,那你这不行,那不行,你想咋办?
大伯走了进来:这个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
看样子是大伯跟父亲商量好的,大伯把父亲送到了村头,父亲打头阵,大伯最后收场。
父亲问:大哥,你说咋办?
大伯在饭桌边坐下来: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感觉行不行?
铁牛给大伯倒了水:你说。
大伯喝了一口水:以夫养夫。
铁牛跟母亲愣住了。
我问:大伯,啥是以夫养夫?
大伯说:就是你铁牛叔养你爸,你爸现在这样子,是个废人,没人管只有死路一条。再说,你还小,需要花钱的地方
很多?
母亲冷笑着:你的算盘打的不错呀,你口口声声说新胜是你的兄弟,说新胜是你们张家人?你兄弟现在成了那样子,你不管了?
大伯说:新胜是我兄弟不假,但是各自分家,日子另过,我能帮他一时,帮不了他一辈子。你是新胜的媳妇,结发夫妻,你咋能看着新胜不管?你就是不管新胜,春岩可是你的娃吧,你总不能看着春岩跟新胜回去饿死吧?
母亲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铁牛狠狠地吸着自己自制的喇叭筒旱烟:枣花,啥都别说了,以夫养夫我愿意。
大伯说:好,你愿意就好。不过还有个事我事先说一下。
铁牛说:你说。
大伯说:不管新胜成了啥,枣花终究是新胜媳妇。你可以跟着枣花去我们家院子住,但是,你不能跟枣花住一个窑洞,当着新胜的面给他戴绿帽子。叫新胜跟枣花睡一个窑洞。
母亲大声喊:不行。
父亲瞪着母亲:咋了?你还跟这个野男人干那事上瘾了?我腿惨了,但是我的锤子能用。
母亲瞪着父亲,她的眼睛里全是悲凉、仇恨、无奈。
母亲咬咬牙:既然你们这样子逼我,我不会去了,我跟着铁牛过。
大伯站起来:好,春岩,跟你爸走。
我扶着父亲慢慢的向外走,母亲泪汪汪的看着我们。
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母亲哭着喊了一声:春岩……
我回过头:妈,我跟我爸回去了,你不用管了,我就是跟我爸饿死,也跟你没关系。
母亲跑过来,抱住我:春岩,妈舍不得你走,妈舍不得。
云浩抱住母亲的腿:妈,妈……
铁牛的脸上有两行泪在流淌,他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揉搓着:枣花,别为难了,咱们回去,一切都听他们的。
母亲望着铁牛:这样子咋能对得起你?
铁牛勉强的笑着:枣花,我本以为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媳妇了,没想到遇见了你,你还给我生了孩子,我知足了。
大伯笑了,笑的很得意,笑的很阴险。
13、我们又回到了瓦窑堡的家。
家已经破败不堪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窑面上的泥巴已经剥落,显得很破旧。
母亲在窑洞里手上,铁牛叔跟着我在院子里割草,云浩似乎感觉这个地方很新奇,很好玩,他在院子里蹦着,跳着,笑着。父亲坐在板凳上,死死的盯着铁牛,父亲的眼睛里全是仇恨,那目光像一把刀子,随时能把铁牛叔杀死。
收拾完院子的草,铁牛和了泥巴,我跟母亲帮着他,给窑面上抹了泥巴,家里顿时变得样子,显得很新。
晚上,我们吃完饭。云浩似乎困了,他缠着母亲:妈,睡觉。
母亲抱着云浩,往东窑走。
父亲喊住了母亲:东窑是你跟我睡的,他不能睡?
母亲愣住了:娃小,跟我睡。
父亲说:不行。
铁牛站起来,从母亲的怀里接过云浩:叫云浩跟我睡西窑吧。
云浩在铁牛的怀里踢打着:我不要你,我要我妈,我要跟我妈睡。
铁牛叔不管云浩的踢打,强行把云浩带进了西窑。西窑里,云浩哭喊着:我要我妈,我要跟我妈睡。
母亲站在那里,眼泪汪汪的。
父亲站起来,拄着双拐:春岩,去西窑睡觉。枣花,跟我去东窑睡。
父亲拄着拐,摇晃着,走进东窑,我跟母亲站着没有动。
父亲在窑洞里喊:枣花,进来。
母亲犹豫着。
父亲有在喊:进来不?你晚上还想跟着野男人睡觉,给我带绿帽子?
母亲抹抹眼泪,走进东窑。
母亲刚进去,里面就传出来了扭打的声音。我想进去,但是我不敢,我只能趴在窗户上,悄悄地捅破窗户纸,向里面看着。
父亲已经脱光了,他的-很细,很长,耸立在浓黑的-中间。父亲的两条腿很可怕,一条腿剩下了半截,另外一条腿已经变形,看起来很恐怖。
父亲把母亲按倒在炕上,撕扯着母亲的衣服,母亲反抗着。
父亲恶狠狠的问:咋了?不愿意叫我日你,还想着那个野男人?
母亲说:我没心思。
父亲说:没心思我也要日你,你是我媳妇。
母亲的衣服被扒光了,她的身体暴露在了我的眼前,高耸的乳房,像白玉一样的身体。母亲躺在那里不动了,她任凭父亲在她的身上抚摸,撕咬。
父亲气喘吁吁,把手伸向母亲的屄,狠狠地抓着,嘴巴咬着母亲的乳房。可能是因为疼痛,母亲叫了一声。父亲笑了,笑的很狰狞。
父亲把自己的-塞进了母亲的屄里,他似乎在报复,狠狠的插着母亲,边插边问:咋了?不想说话?我在日死人?
母亲没有理他。
父亲把用自己的手狠狠地抓住了
母亲的乳房,他的手抓过,母亲的乳房上留下了清晰的血印。
母亲痛苦的叫着。
父亲似乎很得意,他抽插的更厉害了……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一句话:一个人的身体残疾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心理残疾。我帅气的父亲残疾了,他的心理也扭曲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我可敬亲切的父亲了,他再也不是那个给母亲安全幸福的父亲了,他成了一个恶魔。
回到西窑的时候,云浩已经睡着了,他的脸上还有泪痕。
铁牛坐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我默默的坐在铁牛的身边,我不知道说什么,铁牛也沉默着。
14、从那夜开始,每天晚上,从东窑里,总是传出母亲的惨叫和父亲的谩骂声。
西窑里,铁牛只能抱着哭闹的云浩跟我一起沉默。
我渐渐地反感父亲,反感他折磨母亲。可是我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接受。
我已经上五年级了,我在村里新盖的学校里上学。堂哥建飞就在我们村的小学教书。也许是因为我们的血缘关系,建飞每次见到我,总是微笑着。偶尔,还会给我几个糖,或者一个苹果。建飞还叫我去他的房间喝水。建飞的房间干净,整洁,白纸糊的墙,床上是粉色的床单,粉色的被子,我总感觉那是我们村里人结婚时,新娘子的房间。
好几次,我看见一个叫做白少峰的人来找建飞。白少峰是乡镇干部,三十一二岁,平头,高个子,粗壮,爷们。每次建飞看见他都很开心。他们两个进入建飞的宿舍后,总要关上门,拉上窗帘,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记得那是四月的一个周日下去,我在村子里玩耍。大娘看见我,叫我去学校喊建飞回家吃饭,我跑到了学校找建飞。
周末的学校异常安静,当我来到建飞的宿舍门前时,我看见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不用问是白少峰的。我正想推门进去,忽然听见了里面穿出来了说话声。
说话的是建飞和白少峰。
好奇心的趋势叫我趴在了窗户上,顺着没有拉严实的缝隙像里面看——
建飞光着屁股躺在床上,白少峰光着屁股站在地上,建飞的两条腿放在了白少峰的肩膀上。白少峰扶着自己细长,-很大的-在建飞的菊花上摩擦,建飞低声呻吟着。
慢慢地,白少峰把自己的-往建飞的菊花里顶,建飞的呻吟声更大了。白少峰慢慢地抽插,他的两个-碰撞着建飞的屁股蛋子。白少峰突然腰一挺,-全根覆没。
建飞发出了一声叫,紧紧的用手搂住了白少峰的腰。白少峰停止了抽插,俯下身子去吻建飞。很快,白少峰又开始猛烈的抽插,建飞叫着,喊着:哥,快日我,我要,我要……
那是我第一次见男男相交,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同志。
我很害怕,我想逃走,但是我动不了。
白少峰的-在减肥的菊花里来回戳着,发出了啪啪啪的声音。
建飞叫的声音更大了:哥,哥,你真猛,日的我好舒服。
白少峰的脸上流着汗水:舒服吗?舒服了就好,哥天天日你,日死你。
忽然,白少峰把-从建飞的菊花里拔出来,一股白色的液体喷在了建飞的脸上。
白少峰好像累了,跌倒了在了建飞的身边,喘着粗气。
建飞把头枕在了白少峰的大腿上,嘴里喊着白少峰的-,吸吮着……
白少峰摸着建飞的头,似乎很惬意。
我再也不敢看下去,跑开了。
跑出好远,我的心还在狂跳。
15、清明前后,点瓜种豆。
铁牛在清明节前,在我们家的山地里种上了西瓜。那年的西瓜长势很好。等到收完麦子,西瓜已经长得很大了,绿油油的瓜苗下,全是又大又圆的西瓜。铁牛在瓜地里搭建了瓜棚,把被褥抱了进去,开始看瓜。
我记得那天晚上,月亮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