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她自己不会有这么一天吧。
到了半夜,倪若被一阵尿意胀醒,她没有夜里起身的习惯,应是睡前喝多了水,加上被药柱入得深,这才有了尿意。
倪若看了身旁的夏侯空一眼,他背对她睡着,被褥被扯到了腰际,露出宽厚的肩。
为了不惊动他,倪若轻手轻脚地下床,挂起床幔,借着月光找到一盏油灯,点亮,提到净室去。
小解完,倪若提着油灯回到床前,夏侯空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姿势睡着。
在油灯的亮光下,夏侯空的俊颜被照得尤为清晰,这光凑得太近,倪若怕扰醒了他,把油灯放在小木车上,这才蹲在床前偷偷端详他的睡颜。
头一回看他的睡颜,与白天那生人勿近的疏离不同,现在的他双眸紧闭,面容祥和,更象是一幅任人观赏抚摸的“睡男图”,而她就是那位对睡男图爱不释手的看官。
也像个大孩子,让她有想将他拥入怀的冲动。
夜里凉,而他的被子还是半褪的,倪若起身,轻轻拎起叠在他腰腹间的被角,替他把被子盖到肩头。
被她包得只露出一个头的夏侯空看起来更像个孩子,倪若偷笑,平日里都是她任他摆布,现在她也能对他做些什么,成就感不言而喻。
又多欣赏了夏侯空的睡颜两眼,倪若熄灭油灯,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睡下。
她忘记把床幔放下,被月光映照的床前,男人缓缓睁开了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