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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忘记看见姚逸进来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剪了短发,明明这才是和哥哥相似的发型,我却觉得他没那么像哥哥了。手臂上的纹身洗掉了,也许是因为上班实习的缘故,我想我现在没资格问他了。他应该是匆忙赶来的,那么喜欢的饰品也没带在身上。
手腕上也没有我留下的那串手链。
等我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从床上坐起来,被子随着动作的改变而落下。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落点,才迟钝地发现自己胸前还有没弄干净的奶渍,胡乱地用手去抹,反而越发欲盖弥彰起来。甚至因为巨大的情绪起伏,乳头又渗出一些奶水。
我急促又慌乱地解释着,竟发觉自己有些口齿不清:“催乳剂……这是催乳剂弄的……”
“沈臻。”姚逸喊我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仿佛要把我拽进回忆,想说的话涌上心口,开口却变成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多么拙劣又无意义的一句话。
我看向姚逸,却透过他,从他的眸子里看见狼狈的自己。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想过我们之间的很多种可能,可以是放弃计划和你一起待在藤川,可以是离开之后仅靠手机窥探你的生活,但都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把赤裸的落魄的我毫无保留地再次暴露在你
面前。
我不敢问程暄是如何把你叫来的,这之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我怕听到我害怕的回答,哪怕那是事实。
快结束吧,标记我吧,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我垂下眼睛,低下头颅,向他露出我的后颈。
分明是和以前相似的动作,但我们都明白已经和以往不同了。我感到温热的呼吸靠近,很快犬齿触碰到皮肤。
没有舔舐,直接刺入。
这只是第二次而已,我终究是没有适应被标记的感受,随着犬牙的刺入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也许也仅有这一点轻微的颤抖可以唤起alpha的怜悯之情,姚逸终于伸出手来按在我的肩头,稳住我轻颤的身体。
漫长的标记过程让我陷入短暂的失神,只是这一次没有了紧箍住我的手。结束的时候,我无力地躺倒在床上,背过身去大口大口地喘息。
已经够了,我狼狈的样子你已经见得够多了,快走吧,就在此结束吧。
可是我等了好久,身边的床褥却一直凹陷着,为什么还不起身离开?
身后终于有了动静,我感觉自己在庆幸和失落两种情绪里被割裂开来,直到我听见:“沈臻,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以崩坏的逻辑,说出我最想听到的话。
“……你走吧。”
很久我都没有得到回应。
久到我好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我不敢的,我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感受着床边的重量离开,听着走远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我知道,这次真的结束了。
我试着撑起身来,却感觉手腕上冰凉凉的,什么东西在顺着我的动作往下滑——
银色首饰
齿轮相合,中心的流星映着刺眼的阳光,它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