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盛林栖找了套正经衣裤之后,徐白岩上楼去了客房,跟柏舟关起门来商量一些事情,盛林栖突然来硬邦邦地敲了两声门。
徐白岩打开门,看见她已经穿得整整齐齐了,自己的素色海滩裤穿在她身上,配一件白t恤一点都不违和,反而显得青春蓬勃。
“门钥匙给我,我要出去溜狗子。”
为了把徐白岩拒绝的话彻底堵回去,她陈述了种种令
人难以反驳的理由,“你都两天没溜狗子了,人家都快抑郁啦。我也在家闷好几天了,既然你要陪这个小朋友,我出去看看花花草草排遣心情总不过分吧。芯片还在这儿呢,”她拍了拍自己的左胸,“能跑哪儿去。”
徐白岩毕竟理亏,“我不能把钥匙给你,回来的时候让狗子叫,我肯定能听见。我现在下楼给你开门。”
她牵着狗子出门的时候徐白岩特意叮嘱,“别让人随便摸狗子。绝对不能让它凶人或者吓到人,会被投诉的。”
“放心,我能管好它。”盛林栖踩了双人字拖就潇洒地出门了,看上去心情十分愉快。徐白岩实际上很不放心,他知道这就是盛林栖的目的:她就是要让自己和柏舟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不得不分神去担心她,不得消停。
他确实提心吊胆,不得消停。聆听柏舟诉说自己遭遇的时候,他几乎几秒钟看一次手机地图上盛林栖的位置。以屏幕上这个小红点移动的速度推测,她和狗子几乎在一刻不停地狂奔,偶尔忽然慢下来,徐白岩知道那是因为遇见人了,不能给别人她牵不住狗子的错觉。城市居民对于大型犬的出现十分敏感,狗主人要加倍的小心。
一个小时之后,末路狂花们终于回来了。经过良好运动的狗子看上去精神奕奕,盛林栖则大汗淋漓。
她进了玄关之后把牵引绳往地上一扔,看也不看徐白岩,径直往一楼的卫生间走去,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甩在地上。白体恤,蓝短裤,灰色的胸衣,黑色的内裤,脱得一件不剩。开门,摔门。哗哗的水声。
儿童的问题行为往往来自于家庭环境的剧烈变化,徐白岩认了。让盛林栖以这种渠道纾解压力与不满,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他真正害怕的是盛林栖闷声干大事,就像不久前在车库那次,看上去一切正常,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盛林栖从浴室里出来时,徐白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着平板。她没穿浴袍,浑身赤裸,手里拿着条毛巾擦着头发,边擦边走过来。姿态婀娜,落落大方。徐白岩看的出来她在故意走模特步,展示出身材的所有美好曲线。
盛林栖走进了他就把平板扔在一边,她抬高一条腿,野性十足地跨坐在他膝盖上,两团丰盈的胸乳还带着水珠,就这么送到他面前。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徐白岩抬起右手放在她的一边乳房上,半球弹性十足,雪般腻白。“我喜欢女人。我记得这里之前有伤,拿什么药去掉的?”
“是吗?你真的喜欢女人吗?”盛林栖不回答他的问题,只继续进行明晃晃的诱惑,她用双膝夹住徐白岩的腰,隐私部分已经贴到了他的大腿上,“那你怎么不要我呢?”
“宝贝儿,”徐白岩用手臂环住她的腰,“你还没准备好。”“为什么没准备好?我觉得我准备好了,都洗干净了,”盛林栖的腰在他臂弯里慢慢地蹭,“前面,还有后面。。。”
“宝贝儿,我不操没训练好的奴隶。”徐白岩温柔地摸着她的背,“我有固定的性伴侣,你现在做的事情,只能让我去俱乐部的时候更加充满激情。”
盛林栖气鼓鼓地走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两个多小时,不知道在做什么想什么,徐白岩喊她吃晚餐才出来。
柏舟一直没出过房门,徐白岩把晚餐给他端上楼去,自己和盛林栖像往常一样吃饭。盛林栖一直在角落乖乖地背着手跪着,安静地低头进食,晚餐快结束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徐白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其实对你来讲,我和柏舟是一样的吧?”
“什么意思?”
“我和他都是你救助的小动物。因为我的问题比较大,所以在这里待的时间长。”
徐白岩没想过这个问题,因此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沉默了三秒钟,盛林栖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兄弟多谢了,我欠你人情。等我以后发达了肯定回来报答你。”
徐白岩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盛林栖描绘的图景很自然,态度甚至称得上积极洒脱。但他怎么听都不是滋味。他没懂问题出在哪里,因此只好沉默。
对徐白岩来讲,这份怪异停止于他们上床入睡的时候。从柏舟的房间回来的时候,盛林栖已先他一步跳上床等待了,看上去十分期待。他关掉床头的灯,滑进夏天用的薄被,把盛林栖的身躯搂进怀里,将手掌放在她头顶上提供安全感。
她的身体又滑又凉,徐白岩不自觉地把自己的腿和她的纠缠到一起。如果不是今天实在太累,心情又太复杂,他肯定得玩点什么,再做点什么。
“他得尽快走。”
“嗯,可以,快睡吧。”
如果只是这个问题,他可以很轻松地解决。盛林栖晚餐时的问题下显然有着深意,但同时照顾两个人超过了他精力许可的范畴。因此徐白岩想把这个问题放在明天,等自己精力更充沛的时候再去思考和处理。
柏舟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悄悄进入主卧把他摇醒,“徐先生,他们打电话来了。”于是徐白岩轻轻抽
出盛林栖脖颈下的胳膊,悄悄来到客房,和大洋彼岸的人通视频。视频在三点半的时候结束,他回到主卧的时候,盛林栖醒着。
“抱我。”
徐白岩重新在薄被下面搂住她,然后陷入昏沉的黑眠。但盛林栖一夜没睡着。她想闹,但闹不起来,徐白岩看上去精疲力竭,她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她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十分的好,她已经不是需要救助的动物了。徐白岩可能永远也给不了她真正想要的,晚走不如早走,长痛不如短痛。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次还是没能跟徐白岩做一次爱。她本想在今晚让愿望成真,可实在是没找着机会。舔他手指的感觉也不错,也许这就够了。
第二天早晨,盛林栖在六点钟将徐白岩摇醒,这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只不过徐白岩通常不需要被叫醒。徐白岩今早看起来休息地并不充分,但精神尚可,他洗漱之后下楼去,意外地发现早饭已经做好了。
盛林栖把金黄的吐司面包放在盘子里,淋上番茄酱给他端到餐桌上,又像一阵风一样穿过房间,拿出盒装狗粮给狗子倒上。
“柏舟的早饭送到他房间了。”
“你还好吗?一切正常?”
“为什么不好,我又不是抑郁的流浪狗。”
徐白岩坐到座位上,“谢谢你做早饭。”
盛林栖这阵风刷地吹过来,在他对面落座,目光灼灼:“你可以用更具体的方式报答我。”徐白岩示意她说。
“我要给盛和晨打个电话。”她的手机和电脑全部被没收了,社交帐号也已经被尽数封停。
“说什么?”
“不用你管。”
“究竟说什么?”徐白岩不买账。
“——现在我状态比较好了,想让卿姨跟她看看,省得担心。”
这个说法合情合理,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盛林栖,她却不接,“现在才六点钟,难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个斯巴达吗?”
徐白岩在书房工作的时候,盛林栖走进来要走了他的手机,并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了视频,十分钟后将手机还了回来。他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和柏舟一同出门,临走时向盛林栖承诺会在晚餐前回家,并给她补上今天的鞭打。然而,他给柏舟联系的新主人临时反悔,他只好又将人带回来,因为扯皮和手续又耽搁了几个小时。他拿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十二点。
狗子已经睡着了,客厅里空空荡荡,静静悄悄。
徐白岩摸上楼,进入主卧,发现床上没有人。他平时让盛林栖在主卧配套的卫生间休息,所以他进入卫生间,打开灯,没人。
他打开手机查询她的位置,信号显示还在公寓里。他仔细地搜索了整间公寓,得出结论是盛林栖确实不在。
屏幕上的小红点还在闪烁,徐白岩在沙发上坐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