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东西缩了缩脖子：“就……就朋友给我挂了号，说您是名医，我想着不能浪费，就来了。”

“不浪费？”老医生从业这么多年，头回听到这缘由，有点反应不过来：“浪费什么？”

“就……每一次治疗的机会？”

殷高朗在外头听得捂着肚皮眼泪都快笑出来，这是个什么活宝，真的太他妈好玩了。

笑着笑着，脚边就笼上层阴影，他的视线上移，亮得晃眼的皮鞋，强迫症般笔挺顺直的西装裤，再往上，哦，是那张讨人厌的脸了。

殷高朗收敛了笑意，眼神也变得很是不耐：“你怎么来了？”

殷凌意不动声色地往门里望了望：“是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他心头一紧，强作镇定：“我、我就躺累了，随便出来走走，马上就回去。”

殷凌意点点头：“行，李秘，带他回去吧。”

他不走：“你不跟我一起？”

殷凌意对他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却故意不戳破：“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黏我了？”

“谁黏你了！”

果然人一点就炸，殷高朗黑着脸跟后面有鬼追似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去。

停留在原地的殷凌意笑容依旧完美，直到他听到里面两人的说话声。

老医生梗了半天，终于找回声音：“后生，年纪轻轻不要讳病忌医，说说看，到底哪里有问题？”

他也来了脾气，嘴上说得随和，脸上的表情却是你今天不说出来，就别想走了。

糊坨坨犹犹豫豫半天，才终于慢吞吞地说了出来：“就是、就是我有个朋友……”

老医生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朋友嘛，我晓得，她哪里不舒服？”

“对，朋友。”她又重复了一遍，才继续往下说：“就是我朋友她有一天突然出奶了。”

老医生愣了愣：“突然？是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心理准备吗？”

她欲言又止：“不，不是，重点不是这个……”

老医生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重点是她第一次出奶，就被吸光了。”为了强调事态的严重性，她想了想又添上句：“一滴也没有了。”

老医生一头雾水：“然、然后呢？”

她全说出来以后，反而不咋害臊了，反正是我朋友又不是我：“我就想问问，会有什么影响吗？比如第二次奶量会大幅度减少？喝蹄花汤能改善不？”

是的，问这么多，她就是怕周涞会晓得这是二道奶啊。

老医生愣住：“这……这初乳都不多啊，有什么问题吗？”

小嘎巴一脸严肃，像是在讨论什么学术问题：“不是的，她是d罩杯，奶量还可以。”

殷凌意听到这，眯着眼回想了下那双雪白惑人的翘乳，嗯，说得还是保守了些。

老医生面色也跟着严肃起来：“虽然罩杯和奶量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如果真的像你说那样，的确有可能会造成问题。”

小嘎吧心悬得老高，咽了咽口水：“什么？”

老医生语重心长：“回去看看喝奶那孩子。”

脑海里闪过那道清雅俊逸的身影，她有点懵：“看他做什么？”

老医生一脸恨铁不成钢：“这么个喂法，孩子有可能撑傻了啊，怎么当妈的？”

“……”我觉得不会。

殷凌意笑容僵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