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几百年未见过你笑得如此开怀了”郑云止面色复杂,“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得好,死得好!”卫戎岫掏出一卷卷轴丢给他,眼角眉梢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你那师父是个妙人呐。”
一身黑袍的女子摆弄着手中长鞭,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只是静静等待着好友展开卷轴,亲眼看看他那性情大变的师父。
郑云止的手轻微颤着,是师父,白了头的师父
“等等,你去哪里?”卫戎岫见郑云止转身离开,一挥鞭子便想将这随心所欲的家伙卷回来。
“我去杀他。”郑云止话说得字字铿锵,不等卫戎岫反应过来便消失了。
那似乎是很久远以前的记忆了,却鲜明得仿佛发生在昨天,无时无刻不压迫着他的神经。
“如若有一日你见我白头,用此物了解我性命。”师父递给他一柄枪,尖锐的枪头刺得郑云止一阵心惊肉跳。
“为何?弑师?我”郑云止想说些什么,可话堵在嘴边,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云止,你到时自会知晓。我当堂堂正正死去。”师父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安抚似的笑了笑,“我要你让我堂堂正正死去。你不必歉疚,是我将亏欠你。”
当郑云止终于站定时,那柄长枪也已被他一寸寸抽出。他最后向着师父行了一礼,再睁眼时,面上只余凛然杀意。
那头乌黑的长发仿佛被剥离了色彩,显露出近乎空缺的苍白,依然垂于腰际。细密的黑色纹路攀上封尘的侧脸,在他的眼角缠绕成一个陌生的字符,缓缓蠕动,散发出一种强烈的不祥与恶意,拉扯着封尘本已不清的神志。
“是云止吗?”凶狠的恶兽勉强压下自己周身的血腥气息,和宿命的抗争令他愈发虚弱又愈发强大,“用它杀了我,快!”
一息,封尘拼尽全力才按捺住了一息吞噬的欲望。郑云止见机迅速投掷出那柄枪,直扎封尘的胸膛。
封尘的力量逐渐被那柄枪蚕食吞噬,在神思逐渐清明的同时,生机迅速流逝。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