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就如他的话中所说,她配得上最好的。
“赫尔德。”阿辻翠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
“三。”她背着手,神情足够严肃地往后退了一步。
“二。”
赫尔德敏锐的捕捉到一声清脆地“咔嚓”声。
糟了,他意识到。
“一。”
他看见阿辻翠露出了笑。
然后“嘭”的一声,一道水幕蓦然垂下,强势地隔在了他们之间。
突然恢复的喷泉延误了时机,阿辻翠已经不见了。
她融入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枚银色的手环安静地躺在她原来的位置上。
【20】
她走了,顺便还给他判了死刑。
周围的人太多,除却视觉外他也很难通过气味和声音分辨阿辻翠的去向。
愤怒懊恼倒是少数,赫尔德心中更多的是感叹。
不愧是阿辻翠,不愧是名声遐迩又神秘莫测的恶龙,她毫无预兆的出现,又在意料之外的时候消失。
她就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不要妄想逮住一头龙。
赫尔德将地上完好无损的手镣捡了起来。
好吧,恭喜他再度迎来烟草的享乐时光。
青年拉了拉帽檐,想从兜里掏出烟卷,可一摸口袋他却发现全是艾草糖。
“啧。”赫尔德咂了咂舌,“可以,把我的烟都掉包了。”
随即,他扬起了个如往常一般痞气的笑,“真是,也不说声再见就走嘛。”
“哟,赫尔德。”
“……”
“喂,狼耳朵不灵敏了吗?”
赫尔德循声回过头,只见隔着几层水幕,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冬之女神的雕像旁,她的脸上挂着浅笑,还冲他挥了挥手。
看他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对方只能自己过来。
“怎么,赢了还不走,是特意折回来炫耀?”赫尔德满脸不渝地嘲讽,“也不怕又被我拷上爪子,然后死皮赖脸的再赌七天。”
“可根据赌约,我赢了的话就可以随便去哪儿,那么出现在这儿又有什么奇怪呢?”阿辻翠道。
年轻的狼人很想赖账,但他狠着心咬了咬牙,“是啊,你想去哪儿当然是你的自由,我可拦不着你。”
“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她问。
赫尔德冷笑,“难不成呢,还能说变就变?”
“哦。”阿辻翠有些无奈地歪了歪头,“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你那么喜欢。不光胃口大,还好吃懒做,从性格上来说在不凶的时候就是无趣的时候。有时我不能理解这个世上的人在想什么,总是想法诡异行为怪诞,是个奇怪的人。”
“让这样的人作为恋人你觉得真的好吗,我恐怕做不出温柔或是浪漫的事,也可能无法带
给你幸福或是快乐。”
听完这番话,赫尔德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担心自己理解错。
“我只是想让你再了解我一点。”阿辻翠叹了口气,“时间有些短,但我发觉我好像也有些喜欢你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所以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再做决定。”
赫尔德:“……你让我做决定?”
“是的,前提是你已经考虑好了。”她一脸严肃。
考虑?他当然考虑好了,让考虑滚蛋去吧!
赫尔德的回答是揪住了她的衣领,狠狠吻上她的嘴唇。
这样他就不用听见任何能令他感动的话了——再让她说下去就完了,他的眼睛会流汗不止,还会把脸丢到家。
这个吻的持续时间不长,原因是赫尔德并不太会换气。
阿辻翠喘了口气,强自镇定下来,“你确定了吗?”
“废话!还需要我再来一次吗?”他坏笑起来,不知死活的挑衅。
旅行者的黑眸中透出笑意,她从腰后的挎袋中拿出一个花环,轻轻戴在了阿尔德的头上,“这个送给你。”
“卖花的女孩说,每个人都该送花给自己的恋人,我想我没有理由不这样做。”她微笑着解释,顺便拨动了一朵被些许压扁的花蕊。
赫尔德眨了眨眼,他确信自己闻到了郁金香与铃兰花的味道。
“喂,你应该知道送这两种花的含义吧?”他哑声问。
“当然。”阿辻翠道:“红色郁金香是吾爱,白色铃兰花是幸福。那么送两种花代表的意思就是,祝你幸福,我的恋人。”
“……”此时此刻,赫尔德不知要说什么,他皱着眉把脸偏到了一边,低声嘀咕起来,“嘶,做不出温柔或是浪漫的事,那我现在是活见鬼了嘛。”
阿辻翠:“你在说什么,赫尔德。”
“啊,我在说让你闭嘴,闭嘴吧!可别再说话了!”赫尔德瞪着她喊道。
他因为这些话脸都要烧起来了,可说这话的人却依旧一脸坦然自若,显得他有多大惊小怪似的。
冷静,冷静,心脏。
该死的,别弄得跟平时没跳过一样。
【after】
回去的路上,赫尔德忍不住好奇起手镣的事。
“你是怎么在不破坏手镣本身,以及魔力导向失效的前提下挣脱的?”
阿辻翠:“我之前就给过你提示了,可惜你自己没注意到。”
接着,这位藏巧于拙的旅行者举起手臂,拉开了右手肘里侧的护甲。
里面赫然挂着一排银色小勾和质地厚薄不同的银色金属片。
“刻印手镣采用的是两芯十字锁,不算好开但也绝不难开。至于你家房门那种一字锁,给我三十秒我能开十扇。”她自信满满道。
赫尔德闭上了嘴。
说真的,他真想拍死在片刻之前提出这个问题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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