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再次接起阮向华的电话,“爸爸,我到了,正在往房间走。”
“唉,你怎么这么慢啊!”装作非常数落的样子,阮向华眼神给周潜献殷勤,“快点快点,别让周将军等急了!”
“周将军?”阮清觉得这称呼好像在哪听过,“谁啊?”
阮向华当然不会在周潜面前回答,只是再催促了两声就挂断了。双手握着手机,朝周潜不好意思的笑笑,“实在不好意思,钢琴家嘛,有点小任性,总是不守时,马上到,马上到!”
周潜算了算时间,也不知道阮清自己吃过了没有,放下了筷子,像是给足阮清和阮向华面子似的,就阮清的生活聊起来。
从其他人口中听到阮清的感觉还挺新鲜,虽然基本不符合事实,周潜还是没有打断,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神,也隔绝了阮向华意图打探的目光。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司仪带着阮清进来,“就是这边了,阮先生请……”
阮清从门口的拐角看到桌上的菜已经动过了,大概猜到自己估计来晚了,只好低下脑袋略弯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来来来!晴晴快过来……”察觉周潜对阮清有特别的兴趣,阮向华更加积极,三步并两步挺着自己的微微发福的肚腩,把阮清拉了一个踉跄,勉强站稳在周潜旁边。
看清眼前的“周将军”究竟是谁,阮清平日细长媚人的软眸瞪得跟铜铃一样,充满了惊愕,分明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阮清一脸菜色,皱起的眉头和怪罪的小模样把周潜看得微微勃起了。周潜裤裆里的狗子可委屈了,今天就没被乔熹允许再射出来,阮清这副被欺骗了的小模样看起来格外开胃。
周潜站起来,微微向前弯腰,炙热的鼻息都吹在阮清的耳畔,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阮清本来就等着周潜给自己解释,一时间也没察觉两个“陌生人”说话的距离太近了。这一幕落到本就有心撮合两人的阮向华眼里,就是自己准备好的蛋糕很是讨周潜欢心的样子。
把一副干净的碗筷加在自己和周潜的中间,阮向华干脆就往旁边一座,“来来来,晴晴坐中间。还不快给周将军介绍介绍自己!”
阮清背向阮向华,瞪了一眼周潜,什么都没说就落座了。
周潜朝阮向华无所谓地笑笑,表示自己根本不介意,也坐下来,转着圆盘把菜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夹了自己面前的一口豆腐。
阮向华不好再说阮清的不是。以前阮清也是来了就坐着,刷个脸给自己看,阮向华看周潜不介意,也就赔笑着一起坐下。
阮清看周潜把自己喜欢吃的蒸鱼转到自己的面前,嘴角咬了咬筷子尖,瞟了周潜一眼。
周潜两眼都在阮清身上,就等着小母狗发现自己的举动,果然抓到阮清的白眼一枚。
两个人就在阮向华不注意的时候眼神过了好几招,阮清哪里是军人出身的周潜的对手,只有招式没有威力地杀了几眼就败下阵来,半是不甘半是甜蜜地夹了一筷子蒸鱼,还是挑的鱼腹的好部位。
但凡阮向华稍微了解阮清一点,就会发现阮清喜欢吃的都被周潜转到了面前。然而阮向华并没有,看阮清专心在吃着菜,插不进话,急得刻薄相全出来了,就是另外两个人淡定地夹菜的夹菜,点果汁的点果汁。
本来还以为周潜想叫酒,刚想说自己准备了上好的茅台,结果被一个“来一扎酸梅汁”给打了回去。
阮向华侧脸都急出汗了,顺着带着细小皱纹的脸滑下来,没想到堂堂将军竟然喜欢喝酸梅汁。
酒足饭饱,阮向华就搜刮自己独自里仅有的关于阮清大大小小的事情向周潜介绍,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大半的酸梅汁其实都进了阮清的肚子。
听着阮向华完全不着调的胡说八道,阮清微微带了点严厉,“小时候的事情让将军笑话了。”
阮清今天简单地穿了白t-shirt配紧身喇叭牛仔裤,衣服的下摆扎进了裤腰里,正好勾勒出比例诱人的细腰,半长的头发束了个简单的马尾,雌雄模辩的样子。
阮向华抓不准周潜知不知道阮清的生理性别,听周潜跟着自己叫晴晴,可能也是从公开媒体了解的。
想到自己的计划,阮向华摆出一个非常难为情的表情,略带踌躇地向周潜袒露所谓阮清最大的秘密,“晴晴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刚上中学妈妈就去世了……也是我们照顾不周,等他都那么大了才知道……唉……”
说到自认为最高潮的时候抬眼看了下周潜,周潜和阮清两个人靠得很近,周潜已经整个人靠过来,手似乎是撑在阮清椅子上。
“嗯?怎么了?”看到周潜如此关心,阮向华再长叹了一口气,捡起自己的故事继续说,“唉,将军有所不知,我们晴晴生出来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子,可能因为母亲去世打击太大了,突然就喜欢穿成女孩子的样子……我们也怕打击孩子,就没有阻止,全力支持晴晴的想法……”
阮向华怕周潜翻脸,说的特别小声特别轻。
周潜配合地演下去,这么有趣的剧集怎么能让阮向华唱独角戏,“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晴晴受苦了。”说着还深情地望着阮清,似乎把自己代入了他男人的角色。
阮向华看周潜没有反感,放下心来,拍拍阮清僵硬的背,“晴晴也别怪爸爸告诉周将军,都是自己人,要坦诚地了解才是……”
阮清在心底呸了一声,双臀更加夹紧了,软软地又瞪了周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