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上两个昨晚备好的饼,兄妹俩踏着夜色赶往县城。
杨树挑着扁担,前后各挂一个麻袋,脚步沉稳有力,宽大的肩膀仿佛能支起一座山。
如果他换上城里人穿的羊毛衫西装裤,定能如青葱岁月里的小白杨一样好看。
可就算没有华丽的衣着,他身上的本质不会变。
坚强挺拔,朴实勤劳,无华的外在也因此而耀眼。
杨树被身旁女孩总看过来的灼灼视线看的很不自在,表面还要装出若无其事。
他目视前方,专心赶路。
心却似有繁花绽放,摇曳生姿。
“大哥,累不累?要不要歇会?”慕倾倾始终离杨树一个身位。
到县城徒步要一个多小时,加上一百多斤的负重,想想也知道其中的辛苦。
“不用,我不累。”杨树说的是实话,这点重量对正值二十六岁壮年的他来说确实不算什幺。
慕倾倾瞧见他额边有滴汗滑下来,正要用袖子去擦,敏锐的察觉后头有脚步声传来。
她一拉杨树的胳膊,“有人过来了,我们先躲躲。”
被人看到就麻烦大了。
路旁有一丛半人高的密灌木,扁担麻袋放后面,两人挨着猫下身。
男性体息和女性清香交缠。
她好似没蹲稳,身子向一旁倾斜,方向正好是的位置。
出乎意料的一下,杨树根本没有准备,被她扑在身下,当了肉垫子。
杨树想要说话,一根手指快一步抵在他嘴唇上,听见女孩轻轻吁了一声。
心,霎时失去控制。
她在上,他在下,软软的身体密贴着,绝不该在他们身上出现的姿势。
脚步声和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
杨树紧张的无以复加,又感觉安静极了,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而他那颗尤其活跃,似要从胸腔蹦出来。
不见天光的深秋寒夜,杨树手心里全是汗。
忽然,身上的女孩头低下,嘴唇俯到他耳边,低语一句:“大哥身上太硬了,不过趴着也挺舒服呢。”
嗓音软腻腻,仿佛糖丝钻进耳朵,通身酥麻。
杨树躺在地上,肌肉紧绷,不敢动一下,呼吸放轻再放低。
心尖上,幽暗的一角里,那朵花快速攀升起来,枝枝蔓蔓,花瓣舒展。
却是开在幽暗里见不到见的罪恶之花。
身侧手指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杨树眸光深如水,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猛地推开自己的妹妹,“人走远了,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