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国公爷都要亲自教子了,妾身还能有不同意的份儿吗?”殷绮梅眼睛异常明澈冰凉,眼珠流转间,慧色如玉。
“这还凑合,你若犯倔,看爷怎么收拾你。”
薛容礼心里喜欢殷绮梅的服从,捏着那滑溜溜的美人臀部,语气很宠溺温柔。
床里还有一只湘竹编的小针线篓子,殷绮梅边随口应和薛容礼,边随手捡起篓子里面还未完工的牛皮手套儿,继续缝制。
那一日,馥兰回来与她提起兄长和沈和忙于茶楼生意,与扬城师父学习炒茶冰茶等绝技,奔波辛苦,手都冻伤了。殷绮梅便想要制作一副手套,感激体贴亦兄亦友的沈和。她与她弟弟殷智勇做过一双,极不错,这双也得心应手。
“你觉得紫东院子不好,爷有些住腻烦了,后院儿人也多,爷已经吩咐人把邀月阁整修出来……”薛容礼说着说着,看到殷绮梅还做上了针线活,如画墨眉一蹙,刀锋般俊俏凌厉,一把夺过来:“府里过不起了?用得着你来动针线?!”
然而拿到手才发现,竟然是双黑皮手套,样式和所见到的市面上的都不同。
“你给谁做的手套?好生奇怪……”薛容礼常识性的带了带,扬眉,黑眸如深潭盯着女人。
殷绮梅一点不慌,她现在的心态练就的很强大,很镇定:“不是您的,您帮我试试也好。”
她说的是实话,具体沈和手掌多大,她也没数。
薛容礼冰冻深沉的脸突然融化,乌云散尽笑若流星绯月,戴上了,正正合适,皮子里还有一层薄绒,极其贴手暖和,比那些旁的烧毛的、大皮子的都要舒服。
虽然样式奇怪,但简洁大方,牛皮亮泽漆黑,很有气势,正适合男人戴。
“难为你,这东西皮子不比布料,我看看你的手。”薛容礼是真的感动了,他本以为这小妮子不在乎他,没想到,他纳了旁人,她孕期不适也仍然惦记他。
“啊?真的不是给您的,这牛皮不是什么好料子,我做试试手,我记得朝廷年礼赏了一块儿犀牛皮的护膝,我改改,给您做个手套。”殷绮梅脑子飞快转过,去抢他手里的。
薛容礼却不让她拿回去,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不必了,这双就很好,我很喜欢。”
心里实在是高兴,把女人抱在怀里:“好梅儿,送我这样贴心的好物,我信你是踏实跟着爷了。”
殷绮梅瞅了他高高翘起的嘴角一眼,腹谤这家伙还是这么能自作多情,沉默:“……”
“你对爷这么有心,还如此识大体,没白白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怪不得太太越来越疼你。你不负我,我自然不负你,宝贝儿,我要为你建造一座金屋!”薛容礼鹰眼如电,朗声豪气道。
殷绮梅表情闲闲,亦觉得男人也挺闲的:“……金屋藏娇?”
“怎会是那般浅薄的,当年太宗给杜贵妃建造关雎宫,玛瑙为地,赤金做墙,琥珀琉璃为瓦,恍若神仙金宫。我的梅儿贤惠美貌更胜杜贵妃,何况杜贵妃无用,不曾给太宗生下子嗣,我的梅儿却如此争气!嫁入府中不满一年,你腹中就有了我盼望多年的麟儿,实是无以回报,唯有重新修建邀月阁,黄金为瓦,紫墙琳琅,花椒涂泥,芙蓉粉玉凿地,我要让你做我薛容礼独一无二的“贵妃”!我薛容礼最心爱,最看重的贵妃!”
薛容礼揽着殷绮梅的腰,从后面圈着女人,在女人耳尖处字字铿锵有力,还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野心勃勃,独尊天下之豪情。
一直没什么热烈反应的殷绮梅终于皱了下眉。
她有种第六感,这个家伙,难道对皇位感兴趣?怎么像是要造反一样……
薛容礼心里激荡着浓烈的情爱蜜意,霸道的抱着怀中的美人,更有种兵权在握,江山和美人都在他手心里的志得意满:“梅儿,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我要你成为整个紫德皇朝,最有权势,最幸福,最喜乐的女人!”
殷绮梅听得一愣,硬是压住那种浪漫的悸动,本能泛起理智,回味薛容礼的话,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冷笑起来。
她早就知道薛容礼在皇帝面前的过分精明内敛,那种把君心摩挲的极透的城府深重,权倾朝野定然目的不只是为了做一个权臣,还幸福,喜乐呢?继续安心做‘二奶’,等待她和腹中孩子的未来,下场绝对不会好过“死”。
只看琥珀的惨状就知道,男人的嘴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爷,您有此心,梅儿真的很感动,愿意效犬马之劳,只是金屋就算了吧,等您的嫡妻进门儿,妾还想多活几年。”殷绮梅闭着眼,很应付的回应。
薛容礼噗嗤一笑,揉了揉她的臀部,觉得热,干脆连人带被子的抱住:“你的醋劲儿掩藏的够深的?不是对嫣儿和莹莹毫不在乎吗?别装模作样的,你们小女人在乎的就是男人那一亩三分地儿,啧,待邀月阁修成后,曾经侍寝过爷的,都不必跟着进来了,邀月阁只有你和我,咱们俩,还有儿子,快活的过日子,你也不必不自在,还忌惮别的女人了。钟氏和赵氏人没甚心机,出身不错,你们多往来,日后,你也有个说话儿的人。”
殷绮梅嘴角泛起淡漠的笑,可不是没甚心机吗?
两个傻乎乎的妞儿,被薛容礼设计的,进府就开始暗斗。
“你要是不喜,就不往来,谅她们也不敢不尊你。”薛容礼看殷绮梅不回应,心里更甜蜜了些,觉得小女人吃醋了。
殷绮梅闭眼,嘴角抽搐。
这男人自作多情能不能有个限度?
“年节后,大妹妹就要出嫁了,你月份大了,胎儿也稳了,是要做些正经事了,人来客至回话儿,备礼,跟随母亲多历练办事……”薛容礼絮言叮嘱
“嗯。”殷绮梅同意了,她知道这是薛家更信任一步她的原因,对她更是准备逃走前了解“敌情”的良机。
“你不知,秦王那边儿取消婚约要与柴王爷的郡主成婚,大妹妹性子要强,婚事有变出嫁之期却不变,二妹妹的婚事也要定了,母亲有些焦头烂额,你要多多为母亲分忧,与大妹妹二妹妹交好,那毕竟是我同胞亲妹。”
“嗯。”
薛容礼嗅着殷绮梅身上的奶甜香,啃了啃肩膀:“儿子出生后,若他成器,爵位我会传给他,只是要名正言顺,少不得过继至冷氏名下,你放心,只是借她的名,孩子还是你来抚养。如此一来,即便将来我娶了新嫡妻,嫡长子也在你膝下,你就是我的妻子,不过没个名分罢了,你放心,就算是名正言顺的嫡妻,也比不上你和孩子。别以为生了肚里这个就够了,最少也得给爷生五个儿子,你我生女儿一个就够了。我拜访国师,央求他给孩儿取了几个名字,待我命人拿给你瞧瞧。”
说着,叫丫鬟过来,取来了官帖。
“薛锦楼、薛挚、薛淮、薛璞……你看看。”薛容礼兴致勃勃的与殷绮梅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