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向纾轻手轻脚打横抱起倒在破旧地毯上的女人,讥讽般问了一句:“知道疼了吗?”
不知道是在睡梦中的女人,还是在反问自己。
奕向纾脚尖踢了踢老旧的大门,“陈砚,开门。”
“哥。”陈砚开了门,在他身后的赵泽被紧紧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东西。
赵泽一见到奕向纾就开始疯癫起来,椅子被他摇晃得吱吱嘎嘎,剧烈地响动。
陈砚用力按住他的肩膀,直到他受不住疼痛,安分下来。
“你以为她为什么会来!”赵泽那张平日看起来温和老实的面容,此刻完全狰狞可憎。
“赵泽,默默她想报警抓你,但法律不一定制裁得了你这个疯子,所以……”
奕向纾将女人脑袋往自己胸膛挨近,不让眼前这个龇牙咧嘴的男人看见半分。
赵泽怒视着他,曾被夏以默划伤的眼角疤痕更显得突起,阴恻恻的说:“如果不是你闹着跟她视频,怎么可能会给我留下这种把柄?她当然得乖乖送上门!现在是不是很后不后悔啊你?!”
“……陈砚,废了他。”
奕向纾忍不住咳了几声,揽住怀中的身躯,双手蜷紧,指甲陷进骨肉里,刺锐的疼痛逼得他清醒。
“还有赵泽,我最后悔的是那个晚上。如果我把默默送上楼,她就不会遍体鳞伤的出现在我面前。”
现在只要一闭上猩红欲裂的双眸,奕向纾眼前的画面都是那个令他难以忘怀的滂沱雨夜。
还有之前,这个女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太迟出现的他无能为力,那种深深的挫败感袭击他的四肢百骸。
后悔,是的,他无比后悔。
“什么遍体鳞伤?”赵泽将视线移到奕向纾的手里,摇了摇脑袋,见到熟悉的人儿在他手上一动不动:“小默、小默……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奕向纾收紧怀里昏睡的女人,心想:如果等到她醒来,愿意同他说往事的时候,他一定不愿再听。
让她自己撕裂开将要愈合的伤口,再让她回忆那些不堪的画面。
他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