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将手中喝得仅剩一半的酒扔到了一旁,酒瓶在地面滚动,淡色的酒水从瓶口流出,浸到满地狼狈。
偌大的别墅仅亮起了暖黄调的壁灯,不亮堂也不昏暗。他踉跄着身躯找寻到三层的房间,破门而入。
喻沉找寻到睡在角落的男人,压在他身上。林青阳似乎也没有睡着,看到喝了酒的少年,他惊讶了一瞬,又释怀般地无动于衷,一副任由对方宰割的模样。
喻沉伸出拇指,慢条斯理地左右捻压着男人的下唇。
失焦的眼睛里忽然盈上了几丝爱欲。
继而压低身躯,噙住了对方的嘴唇,用力地吸吮了起来,满腔的酒味混杂着浓烈的爱意,迫使身下的男人全盘接受,不容任何拒绝的霸道。卷起对方的舌尖吮吻交缠,没有任何言语,只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待他吻够了以后,才不耐烦地扒开抽屉,掏出里面的润滑剂,挤出一堆在手心里,胡乱地扯下男人的裤子,抹在干涩的肉穴处,又快又急躁,像极了从前的模样。少年狰狞的巨物抵着湿润的肉穴,不给任何对方反应的时间,奋力地一插而入。男人湿软的后穴被一捅到底,被狠狠地填到满胀。
林青阳猝不及防地哼叫了一声。
少年双手扣紧他的腰肢,缓慢地律动了起来,因为喝了酒而变得不理智,动作越来越粗暴,耸动的速度愈加高频,将林青阳操得前后晃动着身躯,疼痛伴随着诡谲的快感逐渐将他的理智扫除。
男人不再说“不要”“放过我”“喻沉停下”这种话,除了喘叫还是喘叫,不再有其他。
喻沉斥满欲望的猩红双眼灼灼地盯着身下的男人,仿佛化身一只饥饿的野兽,猖狂地从他身上索取一切。
硬挺灼热的肉刃毫不怜惜地往对方通红的肉穴闯入,将周遭的褶皱碾平,每一下都直捅身体深处,青筋凸起的柱身找寻到内壁的敏感点狠狠地摩擦而过。
“啊啊啊!……”
男人被他操干得弓起了胸膛,喊叫声无法压抑地从口中倾泻而出。俩人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身体交合的啪啪声响回荡在宽敞的房间内,营造除了暧昧情欲的假象。
喻沉试图利用这场性爱,找回属于他们之间的亲密过去。
他松开了一只手,找寻到林青阳身旁揪紧着床单的手,五指顺着对方的指缝插入,卷起,迫使对方与自己五指相扣。
少年耸动着压低身躯,相扣的双手被他带到男人头顶上方。
我多喜欢你啊……
就不能给我一点儿回应吗?
喻沉忽然一个挺身,男人被操干得眼泪直流,眼眶氤氲着水雾,哼叫了一声。少年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湿软的内壁被肉柱摩擦得温度急剧攀升,林青阳忽然夹紧了双腿,弓起胸膛,身体绷紧得发颤。
少年更是加快了耸动的速度,一手扣着他的腰肢,激烈地抽送了起来。
伴随着男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身前被肏得硬起的头端忽尔喷射出一道浓精。
才缓过来没一会儿,身上的少年再一次抵着肉穴口,猛地一插而入,直捅深处,疯狂又肆虐地抽插着。
喻沉将所有压抑的欲望和爱意,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他松开了与之相扣的手指,抬起男人的臀瓣,猛地捅入肉穴深处,不顾对方逐渐沙哑的喊叫声,耸动起腰肢高频又激烈地在肉穴处狠狠地抽插起来。
直至对方的喊叫声逐渐变小,到最后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大口地喘着粗气,任由少年在他体内射出一股股浓精。
龟头埋在男人体内深处,释放过后的肉柱在他身体里瘫软,又硬起,可身上的少年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这样倔
强地伸在里边儿。
他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从来没有,更没有为了一个人付出过这么多。任何人在他眼里不过是随时可以掐死的蝼蚁,林青阳也不例外……可他偏偏对这个老男人,从第一眼开始就在意得过分。他给了对方那么多,不过是想要一个肯定的回应。
他像个不服输的小孩儿,一定要从对方身上索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肯罢休,否则就会耍脾气,逼得对方无路可逃,对他无能为力,只有顺从。
喻沉不肯从他体内退出,往前挺了挺腰肢,将硬挺的肉刃埋得更深,不屈道:“我对你不好吗?”
“不好吗?!”
伴随着喻沉急促的喘息过后,只剩身下男人的一阵沉默。
许久,他才颤巍着身躯,幽幽开口,声音嘶哑:“……好吗?”
“哪里好?”
这回换喻沉沉默了,他双唇颤动着,深深地注视着身下的男人。
我送你那么多东西,哪样不是贵重的,还有这一屋子的礼物,都放满了黄金,任谁见了都会兴奋到睡不着觉,为什么偏偏到了你这里,却看都不看?嫌少?嫌少吗?可是母亲教给我道歉的方式就是这样的啊……你为什么不接受我这样的道歉?为什么不?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我不是已经在弥补了吗?
少年的褐眸再次溢出了几丝期许,他抚着林青阳的脖颈,问他:“你想要什么?”
男人面色不为所动,就这样盯着他,沉默不语。
喻沉鼻腔一热,不受控制的情绪从胸腔积攒着想要倾泻而出,他压制着逐渐紊乱的呼吸,不依不饶地收紧了力道,仿佛在喃喃自语:“你到底想要什么?告诉我啊,我给你,我都给你……”
他想要什么?他想要喻沉放过他,放他回去见他儿子。但林青阳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当初也想和对方好好谈谈,放下了多少戒备才鼓起勇气去面对彼此的背德情感,然后呢?一句“你一个老男人跟我有什么好谈的。”哽得他无言以对,受尽了折磨,即便他知道当时的喻沉喝多了酒不理智也不清醒,但他无法原谅那样的曝光方式,无法原谅对方那样对待他的儿子,也无法接受这个少年如今对他的所作所为。他们之间注定无法好好地沟通,索性就这样沉默下去了。
懦弱就懦弱吧,逃避就逃避吧,无所谓了。
林青阳疲惫地缓了口气,瞥开目光后又阖上了眼睛。
“你看看我,看看我啊行不行……”
喻沉像个得不到任何肯定的孩子,轻轻晃动着对方的身体,纠缠不休。可身下的男人像毫无生气的石块,倔得不肯睁开眼睛,不肯正回脑袋,不肯给他一个想要的回应。
二人保持缄默的时间过久,少年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视线模糊。最后,喻沉突然松开了手,小心翼翼但又贪婪地埋在对方的颈窝。灼热的泪珠从通红的眼角滑落,濡湿了俩人的发鬓,却无人去在意……
……
医院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响在寂静的病房内格外的清晰。
氧气罩面伴随着少年的一呼一吸,模糊一阵又清晰一阵。
他仿佛置身于失重的空间里,一眼望去皆是黑暗。周围一直回荡着自己的声音,从脑海萦绕到耳际两旁,林星辰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声。
“爸……”
林星辰费劲了力气,以为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病房的白色窗纱似乎在随风飘扬,白辛竹撑在床沿,手掌兜着下脸侧,静静地巡梭着还在沉睡的林星辰。
微微蜷起的手指忽然颤动了一下。
“星辰?”白辛竹惊喜地唤了一声,握起了他的手。
“星辰?!”
“他醒了!他醒了!——”
记忆突然又消失了一段,待林星辰再次努力捡回零碎的意识时,只听到了涌宕而来的杂乱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了一点儿眼皮。
林星辰模糊的视线里除了一流的白大褂,还有白辛竹,以及……
这个年轻女人是谁?
我……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