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前的少女屏着呼吸,小心翼翼抚摸着这些书,她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这些……真的……是真的吗?
如果给予了她,最后又残忍地告诉她这些都是骗她,她真的……真的会很难过的……
“怎么不说话了,高兴傻了?”
温泽顺手揉揉她脑袋,低头一看,才发现小少女眼眶红红的,呆呆的,像只小兔子似的。
小兔子抱起一本书,眼泪“啪嗒”落在桌子上。
“谢谢你。”
这次的道谢,比刚才多了几分浓重的鼻音,她抬着手背自己抹掉了眼泪,抽了抽小鼻头。
“我会好好读书的。”
*
温泽给时唯报了理科。
他自己是生物方面的专家,再加上数理化生多多少少都是相辅相成的。
没打开高中课本之前,他对自己辅导她的功课这件事非常有信心。
然而真教起来才发现,高中的知识体系,和他这些年来研究积累、融会贯通的知识——
完、全、不、一、样。
他几乎是自己一边重新学,一边拿自己学到的东西再去教时唯。
再加上时唯之前被反复用过许多次淫药,那种东西对神经多少都会有伤害。
明明才十八岁,但她的思考反应却不如从前灵敏。
简单的知识点,温泽讲过一遍,她也要细细想一会儿才能理解。
温泽也不着急,她学得慢,他就慢慢教。
在他看来,到时候跟秦川说一声,小姑娘想上哪个大学,还不就是秦川张口一句话的事。
可是看小姑娘学的努力又认真,他也不好打消了她积极性,就由着她啃书做题。
自己就一边盯着不让她太过辛苦,一边细细调理着她的身体。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个多月。
时唯住进温泽家里时,还是春末,现在外面已经是炎热盛夏。
窗子打开一道缝,就能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蝉鸣。
临考前的第二天,温泽带时唯去学校补录学籍档案。
他观察过了,配的药,给时唯喝一次的量,大概能抑制激素一个月左右。
但他从没试过小姑娘在人群里时这药是否还会同样有效,所以这次也不放心,亲自带着她出了门。
给她穿好漂亮的小裙子,戴好遮阳帽,还给她背了个蜂蜜黄色的卡通小水壶,装了冰冰甜甜的玫瑰柠檬水。
自己则撑了把大黑伞,带着小姑娘出了小区,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车去学校。
考前第二天,学校里依然挤满了三年级的同学。
他们都在教室里,抓紧最后的时间复习。
时唯从教室外经过时,他们忍不住歪头去看——
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女孩子,清纯娇嫩,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牛奶里浸泡出来的。
又白又嫩,泛着莹润的光泽,光是看一眼,都能感觉到甜丝丝的奶香味儿。
仿佛和他们根本不在同一个世界。
即使只是看上她一眼,那些男孩子们都瞬间心脏砰砰乱跳。
窗户里的身影已经渐渐走远了,教室里才突然有人想起来:
“刚才那个…………她、她……她是不是时唯啊?”
“时唯是谁?”
有人不知道,好奇反问。
“就是那个,高一时候我们班的班花,当时就挺漂亮的,可惜没念多久就辍学了。”
认出她的那个人惋惜地摇头,神情陷入回想。
“没想到她比以前更好看了,简直就是、就是…………”
他“就是”了一会儿,也说不出下文。
少女身上的变化,是这些青涩的高中男生见都没见过、甚至无法理解的。
温软柔美,又纯洁、又勾人。
徐宇杰也看到时唯来学校了。
那个时候他替同学拿了准考证,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迎面就看到时唯被一个男人牵着,正往这边走。
他见过她光着身子跪在他面前,听过她的嘤嘤娇喘和哀求。
那时的场景、那样的她,甚至是他从此以后所有的春梦和意淫。
这会儿猛然看到她,徐宇杰血液直冲两头,脸和裤裆里的小兄弟一样热胀狼狈。
“徐宇杰。”
反倒是时唯看到他,先和他打了个招呼。
少年狼狈地看着她,张口结舌:
“你、你好——”
“我回来念书,准备参加考试啦。”
少女清浅笑着,和他说话时,嗓音清甜柔软,仿佛蓝天上飘浮着的云朵糖。
她一双杏眼含笑望着他。
那双眼睛里少了许多许多阴霾,似乎再也看不见曾经哭泣瑟缩的惶恐、羞耻与绝望。
是他做到的吗?
徐宇杰注意到了少女身侧的男人,情不自禁抬眼望向了他。
那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神色淡淡的,满身都是生人勿近的疏离。
“徐宇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
时唯注意到他的视线,自然地想要介绍一下,却一下子卡了壳。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神色依旧淡淡的。
“我是她哥哥。”
“嗯!”
少女点了下头,笑盈盈的,颊边抿出个甜甜的小梨涡。
“他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