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日出四点多就要起来,两人下楼的时候大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值班的前台。
外面漆黑一片,四点钟的温度还很低,他们顺着海岸线的方向寻找绝佳的观看位置。
林却刚坐下,就听见一阵争吵声,寻声望去,居然是昨天晚上旁边那桌的小情侣。
离得不远,但两人的说话声听得并不清楚,看起来女生气得不轻,直跺脚,男生劝解半天无果,便不耐烦地甩手走了,留女生一个人站在原地,她楞了一会,又捂着脸哭起来。
“有什么好看的,一会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小狗还是看看我吧。”顾归珏掰过他的头,拥着他坐下。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日出。”
林却看着远处天海交接的黑暗,分不清界限。
片刻,一丝微弱的光破茧而出。
光明的面积越来越大。
海滩上是碎石的白沙,质地细腻,浅滩处混合着被潮水冲上海岸的贝壳,在晨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那白沙的晶体格外透亮,仿佛碎银,林却被斑驳的光线吸引着目光,楞楞地望着出神。
“你在想什么。”顾归珏看着异常安静的林却发问。
“主人,我们……”林却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怎么了。”
“主人,我们之间可以一直维系下去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你是我没有什么信心?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顾归珏松开手看他。
林却垂下头,低声说,“没有,我看到他们……我觉得我们可能以后也会因为什么原因争吵,冷战,甚至……分开。”
“林却,不要为未发生的事情杞人忧天,争吵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们不会分开,这段关系是由我开始的,你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轻易放弃。”顾归珏抱紧他,“我不会放开你,即便你要离开我,我也会牢牢锁住你,让你一步也走不了。”
林却被顾归珏紧紧箍在怀里,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跳动的心脏。
“主人,我也不会放开你。”
他心甘情愿地走进这牢笼,这座由顾归珏亲手编织的牢笼,温顺地被囚禁在顾归珏身边,对他来说,这不是禁锢,是归宿。
“我小时候养过一条狗。”顾归珏忽然提起往事,“我经常陪它一起玩,教它规矩,它很听话。”
“后来,它死了。”
林却看着顾归珏神色黯然,小心询问,“是生病了吗。”
顾归珏像是不愿回忆,闭起眼睛,干涩地说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它。”
顾归珏的样子看起来还有隐情,但林却没有多问。
他又拉起林却的手,说道,“小狗,我会保护好你,你要听我的话,我想要牢牢把你握在我的手心,你的一切都由我来控制,支配,你甚至可以没有思想,乖乖地做我的狗,这样你就不会离开。”
他握着林却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林却,“你会害怕吗,这样的我。你,会不会答应我。”
林却转身抱住顾归珏,“主人,我可能,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我不害怕,说起来也许很好笑,您刚才说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感动。”
“我是您的小狗,主人。”
太阳终于完全升起了,阳光照得海平面熠熠生辉。
我已经陪你看过无数次日落,以后也会和你一起看无数次日出。
顾归珏紧紧搂住林却,把他的头按到肩膀上,“林却,我爱你。”
“我也是,主人。”
“叫我的名字,林却。”
“……”
“归珏。”
“再叫一遍。”
“归珏。”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