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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这日邢德全正歪在炕上歇息,他孕有六月,胎像已稳,正是秋冬时节,却因孕身燥热,也不燃炭盆。

外头阿川急急忙忙进来,面上红彤彤两团,额头汗津津地冒着热气。“怎地这样匆忙?”邢德全挑眉问道。

“大爷!贾家遭祸了!”阿川喊出一句,便又弓着腰气喘吁吁,不知是累是惧,膝弯颤颤,腿脚发软,眼见就要跌倒在地。他一个趔趄,按住桌板,又道:“看见锦衣府许多官差进去荣宁二府里呢!”

邢德全惊得一挺腰,肚皮颤颤巍巍颠了两下,他两手虚扶着下腹,急道:“未必是祸呢……许是天家有什旨意传召?”这话不过口上说说,其实自己也知是胡言。只是自家说到底是借仗荣府声势,虽不得横行乡里,却多少常能得些好处,于是十分不愿见荣府受难。

“听说……听说是叫抄了家了!”阿川颤声回道。

这贾家如何倾颓,又如何得赦,府中男人如何离散,女人如何病亡不说。那邢德全也无甚本事,又不似薛家且有许多商铺家底,也无力探听消息。许是因他又承孕怀胎,心里竟也顾念几分情谊,于是不时挺个大肚,同他三教九流里识得的朋友打探。

这荣府中,不过月余,便已物是人非。贾母、凤姐亡故,贾赦、贾珍流放,贾政送灵回乡。这府内便是山中无老虎,几个小辈儿孙不仅未曾收敛悔悟,反倒愈发留恋酒肆赌坊,在外作乐寻欢。后来贾赦在外头生了病,于是修书回家,急得贾琏便急忙去探。如此家中愈发没有约束后生子弟之人,又有凤姐之兄王仁并邢德全等,俱是贪欢的恶徒,常来同贾家几个族亲在外书房吃酒赌钱。更有府里几个大管事家中儿子、侄儿,当年托着老子娘的福,也是吃喝惯了的,如今亦同他们一道儿耍弄。

因贾环素恶凤姐之刻薄,便欲趁贾琏不在,要摆布巧姐出气。他们一群人常一道儿吃酒,如今府里虽败落,然烂船尚有三斤钉,故亦有几个愿相陪取乐之人。前日正听一陪侍讲说,有外藩王爷欲买些女子。这时贾环便同族侄贾芸言语,欲将巧姐嫁去换些银钱。

恰王仁来寻他们做耍,听得如此说,就面上就露出喜色,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且有银子拿!我是她亲舅舅,她老子离京时候也托付于我,这会儿是做得主的。若是你们敢办,只要同大太太去说,我再叫邢大舅敲一敲边鼓,必是能成的。”

于是众人商议了,便由贾芸去同邢、王二夫人说。只是说给王爷做妃,又编得天花乱坠,将那藩王讲成个天上仅有地下绝无的好般配。便叫邢夫人有些意动,又听得说邢大舅知道,即打发人找了他来问。

这厢府里说得热闹,那儿邢德全却是惊愕非常。原来那王爷虽要买些女子,其实是要做使唤丫头差遣。邢德全虽算得个五毒俱全的,毕竟巧姐算得他半个外孙女儿,往日去荣府,也打过几个照面。正是犹豫时候,忽地肚里头一动,腹内孩儿一下踢在他手心,也不是如何有力踢动,却叫他背上一热,就沁出一阵汗来。

不知怎地,邢德全便猛然忆起自己头个早产女儿的面孔来,一下腿脚虚软,跌坐在炕上,将那来找他商议的王仁唬了一跳。

就见他面色青白,捧着肚皮躬身坐在炕上,头颅低垂,却隐隐可听见粗声喘息。邢德全心口咚咚跳个不停,竟隐隐觉得肚里头孩子也一道儿跟着跟着突突作跳。他将自己汗湿的双手罩在腹顶,缓缓打圈儿摸着自己鼓动的大肚。

王仁见他一头汗珠,身子微微发颤,便问:“啊呀!大舅可是胎里作动?”

邢德全顺势点头,装作个疲弱模样,“大夫讲说得卧床静养哩,恐怕走不了了。”说着勉强抬头做个无奈表情。又搂紧自己肚皮,腿上夹并,将自己身子收紧,托肚颠了两下,笑道:“我看是前儿耍得太过了。”

王仁见状,便不好叫他入府里说项,邢德全亦借此回了姐姐差来的下人,只说要静卧养胎不提。

他虽避过这桩事情,王仁等却仍有法促成。就见王仁自去了邢夫人那儿,同她说王府如何体面,且又有威权,兴许能叫贾赦官复原职等等。邢夫人叫他说得心热,且又看王仁是巧姐亲舅,心里更加相信几分。

于是过几日,王府便来几个女人相看,王仁事先求告她们只装作相亲,众妇人也应下。于是邢夫人就假做是亲戚走动,叫巧姐出来相见。

这几个妇人将这十三四岁小姑娘儿上下细细打量,又拉着手儿瞧了一圈,直将巧姐看得羞赧,才走了。平儿随着巧姐一道,眼看行事有些怪异,同外头婆子一打听,就全都知晓了,吓得两腿直颤,就去求王夫人等。王夫人虽有心劝说,怎奈邢夫人心里深信了王仁的话儿,反疑王夫人不是好意,将她气了个仰倒。

因邢夫人是巧姐儿祖母,旁人竟也不好阻拦,徒留平儿日夜忧愁,兀自哀哭不止。

却说那亲事且还未成,宝玉、贾兰进场赴考时候已到了。于是众人在府门前一齐相送,又是谆谆嘱托,又是含泪惜别。叫贾环见了,又气又恨,便自大为王,道:“家里一个男人没有,上头太太若能依了我,

我还怕谁!”于是就跑到邢夫人那儿,说一些奉承的话儿,再三又讲这王爷的威势,将邢夫人哄得极为熨帖。

邢德全自听了巧姐这事儿,肚里头便一直不太安稳,连那赌钱摸牌也不太起劲了。于是常常去找贾环,又旁敲侧击劝说于他,只是贾环并不转心,反倒同他也疏远得很了。这日邢德全再进贾府,王善保家的以为他又来打秋风,拦住道:“大舅,且慢些进去,环三爷在里头同大太太说话呢。”

他听得如此说,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直觉是为巧姐那事,于是便撑着腰身,绕开王善保家的,就往里头去。

08

因邢德全重孕在身,且又有上回落胎之事,王善保家的也不敢拦阻,就见他进了邢夫人院子里去。

邢德全跨过门槛,又绕过影壁,直直就往里屋去。他也不等小丫头打帘,一把就撩开那毡布帷幕,钻进屋里头。里头只有邢夫人一人,已不见了贾环。

邢夫人见他走得急喘,面色红润,额上沁汗,心里奇怪。就听邢德全道:“环儿同你说了什么?”

邢夫人顿时喜上眉梢,笑着道:“是孙女儿的亲事订了,就叫外头芸哥递帖子去呢!”

邢德全一下急了:“这外藩王爷收人做个侍奉丫鬟,怎地姐姐还巴巴将这公府小姐送进去呢!”

邢夫人便板起脸啐道:“呸,你说什么胡话,巧姐儿是去做妃子的哩,虽不是正配,到底她爷爷是个犯官,她老子又叫革了职,做个侧房也是应当了。”

邢德全又劝道:“孙女儿的亲事还是等她父亲回来说罢!”

邢夫人道:“这亲事与她祖父是极有裨益的,就是对琏儿也只有好处,不见坏事的,自然要急急地操办起来,且又有她亲舅做媒,哪里会有差池。”

邢德全还要再说,就听他姐姐又道:“你又要来讨银钱,何必牵扯什么巧姐儿,莫要妨害她好事。我这里光景你也瞧见,如今也没闲钱给你的。”

邢德全听了顿生怒意,又因往日确常来要钱,无可辩驳,就阴声哼道:“喝,不过是见不得姐姐被人愚弄罢了。”

邢夫人听他这样说,心里也起火,便与他争执起来,无非又说些老样儿的话。

这时候又听见屋外头小儿啼哭,原是奶妈子抱着逢春在外头请安来了。

这逢春便是邢忠生下的女儿,现在邢夫人膝下记作亲女抚养。虽然并非亲生,且有一重尴尬亲戚关系在,邢夫人偏却十分很喜欢,常领着她逗弄。她虽不曾言明,然熟悉之人渐渐也猜得见其中私密。

就听邢德全怪声刺道:“呵,姐姐有了女儿,便不爱护孙女儿了。”

邢夫人本就看中这亲事,不喜他胡说,又见他牵扯逢春,借机讽刺,就怒上心头,一下便摔一个杯盏在他脚边。

邢德全腆着个大肚,掐腰站着久了,背上那一根经络便突突直跳,酸痛一直延到腿上。他嘴里尤不肯认输,其实已经腰酸腿软得厉害。听着杯盏落地一声脆响,惊得肚里头孩子咕咚一下翻个身儿,叫他肚皮跟着一颤,禁不住就弓起身子搂住肚腹,跌坐回凳上。

邢夫人看他如此,也有些慌张,且又见过他先前失女的事情,不敢再令他发气,便匆匆嘱托两句,急忙就遣个婆子,要扶他去偏房歇息。

邢德全也是怒急攻心,全然不顾其他,肚里头那一动,才觉自己里衣已叫汗浸湿了。他又性子执拗,不肯顺姐姐话做,就起身要走。抬脚跨出门槛,觉肚皮沉沉坠坠的,大腿提起时直顶着胎头。于是哎呦一声,一个趔趄,几乎跌出门槛外头去,还是那陪同的婆子眼明手快,一把撑住他身体,方才无碍。

邢德全呜呜低哼了两声,两手在空中乱抓一阵,最后扒着门板,身子歪在上头喘息不止。他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汗水湿了几层,只觉肚里头突突动得厉害,且酸痛阵阵。邢德全闭了闭眼,眼眶中干涩酸胀,心里同时升起几分慌乱,目中几乎带上泪意。他张张口,心里头还没过去方才同邢夫人置气的劲儿,也不知要同这婆子说什么。恰肚中忽地激痛,又是狠狠一坠,叫他唔地又捂住自己肚子。

恰此时,就见平儿同个婆子一道儿经过,见了如此情状,露出个惊诧神色,关切道:“大舅可是胎动不适?”

说罢,也不等邢德全回答,就自顾自接到:“不如舅爷在琏二爷屋里坐坐,我好拿了奶奶前头留下的安胎方子,叫您给试试。”

虽说邢德全是男子,且非血缘亲戚,不过他如今孕身,故也不必那般讳守男女大防。邢德全正是又惧又忧,听说安胎,便急急点头说好。于是平儿就叫那婆子扶住邢德全,将他搀扶着进了贾琏屋里。又取出一粒丸药,给邢德全就着白水服了。

他吞了药,果然感觉好些,虽仍是阵阵发虚,神思却隐约清明起来。他大喘一口气,一手摸着自己腹顶缓缓按揉,一面生出些许疑惑。毕竟往日同平儿并无什交情,与贾琏、凤姐更加不过面子功夫,便觉这热络有些怪异。

一旁小丫头奉上茶水,又躬身缓缓退下,因邢德全重孕,又动了胎,于是杯里并不是

茶,却是温热的甜水。邢德全一点点儿含着,缓缓将杯中蜜水吃净了,果然肚里暖热起来,手脚仍有些软乏,腹内没再痛得那样厉害,只是隐隐闷闷地涨着。

就见平儿跟着巧姐儿一道进屋来,那小姑娘面上苍白得很,眼圈红肿,眼见是哭过的模样,面孔倒是洁净,定是来前擦洗过一番。

邢德全见了巧姐,便想起贾环的事情来,虽不知他同邢夫人说了什么,还是想着要提醒平儿一句。

却见平儿先道:“三爷已说服了太太,三日里就要将姐儿嫁去了!”

邢德全听了大惊,又见平儿福了福身道:“已经告诉二太太知道了,家里几个人想了法子,到底不会叫人轻易将咱们贾家的女儿抬去。”她虽如此说,面上仍是愁容。平儿又顿了顿,转而道:“我知舅爷在大太太那里为姐儿说了话,姐儿既承了舅爷的情,自然也要来谢过。”

说着,就见巧姐儿含泪冲他行礼拜过。邢德全本是讶异中又含着羞愧,见巧姐盈盈下拜,就要搀扶,并道:“实在惭愧,我也并未能劝动姐姐转意。”

巧姐儿只是掉泪,又冲邢德全福身。平儿哽咽道:“舅爷肯仗义直言,已是难得。”之后,又接过小丫鬟捧着的匣子,举上前道:“这是往日旁人孝敬奶奶之物,说是安胎固气能有奇效,奶奶……奶奶终是未有用上,若是舅爷不嫌弃,便拿去用罢。”

邢德全接过,又真心谢了她一回。平儿抹了泪问道:“舅爷可还有碍么?已差人去请大夫了,想必也快来了。”

邢德全闻言,只觉身上酸乏得厉害,也不知肚里是痛是不痛,于是摇头道:“我回家歇歇罢。”

平儿见他满面疲色,便说:“舅爷便在屋里歇息半刻罢,等大夫来了也好瞧瞧。”

邢德全也实在疲累得厉害,点头应了,就合衣卧在榻上。刚一躺下,便眼前发黑,昏睡过去。

09

隐约听得瓷器碰撞的细碎叮当,邢德全迷迷糊糊动了两下,眼皮却仍是合着。又依稀有小姑娘儿压低的言语之声,并着急促脚步,他深吸一口气,闻得甜润香风,不禁睁开眼来。

入目是陌生床帐,锦绣铺盖,邢德全怔楞一会儿,方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正在贾府之中。他隔着被褥摸摸自己肚腹,正是圆润高挺,已不觉疼痛。他支起身子,撩开床帘,边上侍奉的丫头忙凑上前来,搀扶他起身,并道:“平儿姐姐叫备了饭食,舅爷现在可要用些?”

邢德全按了按腰身,正对上这小丫鬟灵动溜圆的双眼。若是平常,他必起风流浪荡之心,同这女儿取笑,今却不知怎地,忽就想起自己夭折的女孩儿来。他怔怔望着那小姑娘,又想起贾环欲要卖巧姐为仆,不禁念想,若自家姐儿也沦得为奴为婢,侍候旁人起居坐卧,得是个什么光景。于是目中蓄起两汪清泪,倒将那丫鬟唬了一跳。

邢德全回过神来,由着这丫鬟将自己扶到桌边,任她奉菜给自己吃,心里不禁默默许愿:‘今后必定扭心转性,替孩儿攒下一副家业来。’

待他吃毕了,听得说巧姐平儿两个不见了人影,家里正慌乱寻找,便知道这是平儿说的法子了。他心里明白,也不多言语,便带着那安胎的宝贝回了自个儿家中。

之后两日,邢德全便整理家资,又清点了田产铺面,虽不似贾府豪富,多少都还有些。他大着肚子,且不好行动,便兀自思忖,盘算日后要如何做个营生,好供应他吃酒赌钱,又好攒下些银两的。

因他本性里头那享乐的思欲不改,故这生财之事也难筹谋,于是整日便揽腰托肚卧在炕上,翻来覆去思忖谋划不提。

却说那贾府里头,邢夫人等发觉巧姐儿不见了,心急如焚。她却不知,那日里刘姥姥恰好来府里拜访,闻得如此事情,便同平儿与王夫人提议,叫巧姐儿去自己村里头暂避。于是平儿与巧姐拜谢过邢德全,便匆匆上了马车,一同躲去刘姥姥家里去了。

邢夫人等只知在京中寻找,并不知巧姐儿已躲去屯里去,只有兀自心焦,又急急地遣贾环等去寻。

贾环在京里百寻不得,且那头王府里也出了差池,那去相看的女人口风不严,叫王爷知道买的是个公府小姐。那外藩王爷听了大怒,说是违了例律,于是将王仁、贾环等前来送帖的俱赶了出去。

于是贾环心里又气又急,恼怒万分,恰又听得下人说话,言说前日里邢大舅与邢夫人为巧姐的事情大吵一架。贾环愈发气急,就急匆匆赶去了邢家。

邢德全正托着肚腹在院内缓缓踱步,就见贾环怒气冲冲进了门来,捉住他质问道:“大舅不替我遮掩也罢,为何又在大太太那边拆我的台呢!”

邢德全愕然,好一会儿方反应过来,原来说的是巧姐的事情,于是道:“环哥,舅舅也不同你说些虚话,巧姐儿也是你亲侄女儿,怎好做这样有损人伦——”

贾环啐一口打断道:“大舅同我们一道吃酒摸牌时候怎地不说?我们拿家里东西典当,舅舅不是也分了一杯羹去?”说着,又伸手撸了两把邢德全圆鼓鼓的下腹,“不损人伦,又哪里来的这个小东西?

邢德全蹒跚后退两步,捂着肚腹呃呃两声,高声回道:“那些古玩珍奇就是些死物,当了换些银钱也罢——”

贾环不听他说完,就抓着往屋里头去。邢德全挣脱不得,只好由他拉着,跌跌撞撞进了房中。贾环一把将他推在炕上,紧紧按住他肚皮。邢德全受如此大力,不敢挣动。就见他一把扯下邢德全裤子,手指直直插进穴里搅弄。

这孔道里头干涩狭窄,贾环手指进了两个指节,将将搅出些湿润来,那小口就绞得紧紧地皱缩,不许他进。贾环按着邢德全腰身,将他翻过身侧躺着,又伸手撸动几下他的前端。孕后本就身热敏感,贾环随手一下,便叫邢德全硬挺挺地吐出几滴粘液来。

贾环便就着肉柱上头一点儿润滑,又将自己手伸进他后头去。另一手虚握,不断来回套弄邢德全前端,动作粗鲁直接,掌根直往他肚皮上撞。

“哎呦——哎呦——”邢德全缩着身子就哭叫起来,前头却又挺得高高,也不知是痛是爽。

贾环也不会太多花样,不过用手握住邢德全那东西来回动着,却还是叫这傻大舅失魂落魄,淫叫阵阵。就见邢德全费力挪动自己粗壮腰身,将下身那根拼命往贾环手里送,又是顶胯扭臀,直晃得他肚皮也跟着滚滚作动,撞在贾环手上啪啪作响。

他如此动情,跟着后头的小口也湿得快,没费多大力气便塞进三根指头。贾环耐性很快便告罄,抽了手指,直接提胯顶入。“啊——哎呦——啊——”果然他那物天赋异禀,三根指头宽的甬道并不足够,只塞了一半,便再挤不进去,反倒逼得两人都胡乱嚎叫起来。

邢德全吃痛,就略清醒一些过来,忙将手摆到身后去推贾环:“环哥儿,别弄了——哎呦——小心这胎——嗯——”贾环并不听他,就握着他粗腰一顶,硬是将自己东西全捅了进去。里头果然紧得不行,不单邢德全哀嚎,贾环额上也下了一层冷汗。

“哎呦——哎呦——”邢德全乱叫着,两手在自己肚皮上一阵乱搓,揉得上身袍服乱糟糟地搅在一块儿,原本宽松的料子不知压到了哪儿,紧绷绷地勒起肚子来。贾环也不管他,自己适应了一会儿,就掰着他一条大腿,自己照着他肉乎乎的臀瓣中间一阵抽插。

邢德全叫他顶得浑身乱颤,肚子在炕上来回蹭动。一半是因贾环冲得发狠,一半也是他穴里又痒又爽,动情得厉害。“哎——啊——”贾环那大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起便不往外头抽,只一个劲儿朝里顶,几乎进到个他不曾入过的深处。

邢德全里头正叫他插得润了,且还股股地冒出些滑水来,这会儿穴里软肉每一寸俱是又痒又酸,紧紧绞着贾环那物不肯放松。他每回一往里挤动,便碾过那壁肉,激起一阵阵澎湃快意。如今又入得如此深入,愈发叫邢德全爽得泪眼迷茫,虽是侧身不便,仍是要勉力抬起腿脚,颤动吟叫。

贾环见他身子乱抖,两臂颤颤,便有些得意,一个展臂搂住他肚腹,随着后头顶动,一道儿撸弄这柔软肚皮。“哎呦——啊——呃——”邢德全顿时目中含泪,又哭又叫起来。原来他这肚皮虽然柔软,胎却怀得靠前,经贾环这样一动揉弄,叫腹内躁动臌胀起来。

贾环手下也觉有物滚动踢蹬,然这幼胎隔着肚皮踢弄,就似美人锤轻敲一般,只叫他觉得新奇,于是手掌愈发顺着那腹上鼓包按揉。“哎——别——别——”邢德全经受不住,就又伸手去拦。贾环且还记得先前之气,两眼一眯,暂放开他肚皮,还未等邢德全舒气,就被贾环掐着上身猛地扶起,搂在他怀中。

邢德全这样一坐起,后头一下便进得更深,他啊地喊叫一声,自己不管不顾地紧紧按上肚腹,欲压制穴中汹涌澎湃的痒意。“啊——啊——”贾环掐着他腰身,一颠一颠地往里头入,“太深了——太深了——啊——”邢德全两眼紧闭,歪着头乱叫起来,肚皮跟着动作又是一阵左右晃动,穴里头收得紧紧,却止不住贾环猛烈攻势。

“呃——嗯——”他深处软肉叫贾环顶得又酸又爽,只觉得里面涌出一汪水儿,正被穴中酸软嫩肉含着,摇摇欲坠。

那肉穴随着贾环作动愈发酸爽刺激,邢德全终是眼睛一翻,涎水便顺着下巴滑下,下头禁不住狠狠一收,将贾环吸得紧紧。他里头滚热,身子跟着这穴一块儿紧绷收缩,眼前一片惨白,真真什么也瞧不见了。过好一会儿,才又猛地松缓下来。

贾环只觉得里头哗地喷出一股子水来,正浇在自己顶端,又有他先前那样一吸,终是把持不住,也一股脑儿喷了出来。

10

贾环弄了一回,将那郁气出了,便整理衣冠,嘴上尤且念念叨叨,转身走了,独留邢德全一个捂着肚子软在炕上。他哎哎呜呜地呻吟不断,穴心里头仍酥软得厉害,叫他浑身乏力,无力动弹。肚皮仍是圆挺高隆,然方才动得厉害了,这腹内至今仍有余痛。

邢德全又躺着歇息一会儿,恢复了些气力,方支起一些身子,唤道:“阿川!阿川!”

外头原本探头探脑的小厮便麻利跑了进来,道:“大爷,水已备着了!可要现在便给您打来?”

邢德全一拍他脑袋骂道:“既这么机灵,怎地方才不拦着些?”

阿川委屈心说:‘往日也没见你要拦……’他打来热水,给邢德全擦身换衣,见股间肿胀通红,便不叫穿亵裤,即服侍躺下。

邢德全半推半就叫贾环给弄了一场,十分疲累,躺着躺着便昏睡过去。

他虽在梦中,也隐约觉腹中臌胀非常,禁不住搂着肚子眉头紧锁,两腿夹并得紧紧,一拱一拱地将肚腹往前送去。如此却未能缓解肚中闷疼,反倒愈演愈烈。他腿脚在被下胡乱开合摆动,连带着圆滚滚肚腹也一道儿左右摇晃,似是要将这痛楚甩脱一般。眼见他额上汗珠密布,面目涨红,可知那解痛之法是无用。邢德全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儿,忽地捧住自己肚皮,仰面曲腿,嗬地大吼一声,就将自己腰身挺起,肚腹顶得老高。

他屏息悬腰,如此绷紧了好一会儿,又软下身来。眼皮仍是紧闭,脑袋却在枕上左右碾转好一阵,又猛地挺身推腹,两腿大张。

这样反复一阵,直叫邢德全汗出如浆,手脚酸软。他挣扎辗转,终于喘息愈发沉重,痛得连声高呼,睁开眼来。

邢德全攥着床褥嗬嗬喘气,浑身如浸水一般湿透,手足抖若筛糠,十分虚软模样。他骤然苏醒,脑中尚且混沌,肚皮却又开始鼓动起来。只觉得内里骤然一阵紧缩,五脏六腑似也跟着一道儿受痛。他猛地按住肚腹,啊地长吟一声,心里恐惧非常,目中就噙着泪花,伸长了脖颈连连呼叫。

就见邢德全腰下悬空,肚皮顶得高高,两手胡乱在腹顶揉搓。好一会儿,又脱力软倒。他两手软如面条,却还是勉强支起身子,屏息支持。邢德全两眼不住眨动,竭力忍去目中慌乱,一手撑腰,一手就掀开床褥,打开床板下头暗格,摸出一个匣子来。

正是前日平儿送他的安胎秘宝。

原来邢德全当日在贾府吃了药,又有大夫诊治安抚,肚痛渐平,于是他就将这安胎宝贝收起,放在枕下床板之中,方便取用。

邢德全此时打开这匣,里面是一小圆盒,并一张秘方。他先前已读过,知其中便是这药的用法,于是径自打开那圆盒子,伸手抠出一指药膏来。

这膏子颜色碧绿,触手柔滑细密,闻着又有些清凉芬芳。邢德全另一手解开自己汗巾,也顾不得那些繁复衣料,一股脑儿撸去了边上,露出肉乎乎臌胀肚皮。他心里头默念祷告,暗暗哭道:‘这又是我贪欢纵欲引来的祸事了,这回定改了!定改了!’

这肚腹暂还松弛着,邢德全伸手安抚摩挲两下,就将药膏涂在自己肚脐上头。他这脐眼已叫孕肚顶得突出,半个核桃大小凸在腹顶。他将那药抹着敷满了肚脐,方呼哧呼哧喘着气软下身来。

邢德全不敢盖上衣服,生怕将药膏给蹭去了,又恐肚腹受凉,于是笨拙地撑腰托肚,翻过身去, 叫自己面朝墙壁侧躺过来。

这药果然神奇,不一会儿,便有一股清凉爽快之意自他脐心扩散开去,直笼罩整个肚腹,叫他闷痛臌胀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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