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贾瑞身边侍候众人,原看着他不时拿起那镜子照,后发觉他每照一回,肚腹就又膨大一些。众人照料贾瑞,知这病原就让他腹上臌胀,谁想这一会儿就大得如此规模,十分惊惶,忙赶去请大夫。谁料大夫还未到,贾瑞就扔了镜子大声呼喊,声音凄厉,更叫人听着害怕。
下人掀了被子一瞧,却见贾瑞衣衫已经解了,白花花圆鼓鼓的肚皮一拱一拱地挺动,双腿还大张着乱踢,十分痛苦模样。这下惊得众小厮下人手足无措,许久,方有人说:“这……这怕不是要生了……”说话的是一屋外洒扫之人,闻得贾瑞号呼之声,方凑进来的。
另一小厮啪地扇他一个巴掌,呵骂到:“荒唐,大爷昨儿还好好的,如何今日就要生了!”又瞟一眼贾瑞肚皮,心里暗道:‘若是要生了,那生出来又是个什么……’又有一年纪更小的侍童哭到:“却是像我娘生弟弟一般呢!哥哥快叫稳公来吧!”
那打人的小厮算是这房中管着事的,他一面是害怕,一面是犹疑,便说:“等大夫来了瞧瞧罢,大爷尚未婚配就要请稳公,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呢?且现也没个准数,莫要平白招人笑话。”
贾瑞此时已经平了叫喊,听得他们如此这般谈话,心里也是一惊,张口就要呵斥。谁料左边小腿暴起一阵酸涨锐痛,激得他大喊起来。小厮见他绷着一条腿,抽动着踢蹬,知是抽筋了,赶忙上前替他揉捻按摩。等那腿上刚好,肚中又是疼痛阵阵,叫贾瑞连声哀嚎。他只觉得自己腰上扯着发疼,肚皮也一收一收的,正是痛得神思不属之时,忽觉有什么硬物挤进自己胯间,越发高呼起来。
这时大夫请了回来,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他颤颤巍巍迈进门来,见贾瑞上衣敞着,肚腹高挺,双腿大张着曲起,手又在身上乱搓乱揉,忙以袖颜面,回避道:“小相公这是要生了,如何请我来,应去请稳公才是”
屋中众人急道:“哪里要生了?昨儿还没有这个肚子呢!”又拉大夫到近前来摸贾瑞的脉,老头儿按着贾瑞腕子,不一会儿便跺跺脚道:“你们莫要唬我!分明就是喜脉!还是快快去请稳公来吧!我虽不通孕产一道,但见你家少爷这般情景,分明已经痛了多时了!”
原来这老大夫看贾瑞痛得这样厉害,肚腹也颤颤地坠在腿根,又观他双腿如此大张,腰肢这样前挺,料是入了盆了。心想若非夜里就发动,哪里胎动就得这样厉害。便以为下人们为遮掩丑事诓骗与他,又看贾瑞挺腹用力,面孔涨红,怕沾上麻烦,连连摆手说不能诊治。众人苦求无果,只得送了大夫出去,又去寻稳公。
贾瑞此时只觉得自己要死了过去,肚中疼痛连绵,身上又冷汗不绝。他肚腹露在外头,风一吹就紧得厉害,于是颤颤巍巍抬手,要将被褥盖上。一小厮见他动作,忙上前来替他掩住。这凑近了一看,却见贾瑞面上惨白一片,脸上身上皆是汗水,连那圆滚滚的大腹上亦有汗珠滚动。又见他动了动嘴儿,似是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些短促颤音。
小厮见如此,心就凉了半截,又不欲在他面前露出悲色,匆忙退下,又拉着那小管事的出去,告诉他这般情状。那人听了也是吃一惊,沉思片刻,道:“还是快报给老爷夫人知道吧!这事已不是你我二人可担待的了!”
忽地屋中又传来一声长吟,小管事儿忙让那小厮快去回报,自己又进到屋子里去。
却见贾瑞头歪向一边,重重地喘气,一手紧紧抓着床沿。他身上被褥仍盖着,下身的被子掀起,露出双腿并半个肚皮来。此时亵裤已被人褪了一半下来,走进了看,见一些清液从他腿间流出,间又夹杂血色,唬了那小管事的一跳。
这时候,先前说见过人生产的小童怯生生道:“大爷……大爷这怕是羊水破了。”那小管事也不曾见人生过孩子,便问他:“破了之后该如何?”这小孩儿懵懵懂懂,也记不太真,便说:“依稀记得稳婆叫我娘用力呢。”随后他又偏过头想了一会儿,道:“说是疼的时候就用力。”小管事的咬咬牙,便走到贾瑞床前对他道:“大爷,大爷,疼的时候用力便可!”
贾瑞精神涣散,只抵在枕上摇头。那小管事又伏在他耳边重复了几回,贾瑞才回过一些神来。这时候恰好他腹中疼痛暴起,不禁顺着那小厮的话拼命用力,他屏着气儿下了狠力气,涨得面孔都发红发紫。
然这屋众人到底不是稳公稳婆,没得一个通晓那孕产之事。这人要产子,俱是要疼上好些时候,若是初产,则就更久。如贾瑞这般破水这样快,痛得如此狠的,便是急产了。许有人要问,生得快些还不好吗?实则急产时宫缩过强,压迫胎儿,大约不美。
故那样急产之人,原是不应用力屏气,需得缓缓吐吸才是。偏这时候无人通晓关窍,俱都催促贾瑞用力。贾瑞自个儿也觉腹中疼痛剧烈,更发狠了推挤。他原觉得胯骨并尾椎皆似是巨头碾磨一般疼痛,这样拼命使力,更加又痛又苦,头晕眼花。
就听一声长啸,贾瑞猛地甩动臀部,双脚发力顶住床褥。下身忽地一股火烧似的锐痛,还不及反应,又觉一巨大硬物渐渐撑开自己窄小
通道。边上就有人喊:“见到头了!”贾瑞也听不真切,心神皆灌注于自己下身,觉得憋涨似要大解,又火辣灼烧,难以用力。
之后又疼了两回,只是用力使劲,腹痛时胎头露出一些,歇下来那头又缩了回去。贾瑞眼中掉下泪来,实在吃痛,顶着枕狠狠蹭了蹭脸,忽地发了狠劲挺腹用力,又猛然抬起上身,用手去推自己肚皮。
“啊——”
这猛地一推,叫他腹中爆痛,腿上绷得死紧,下身撕裂之感更加厉害。贾瑞松了力气倒在榻上,这回那胎头严严实实堵在臀间,又涨又痛。旁人见他臀间一块青黑头皮,股间会阴处亦被撑得薄薄的,又是新奇又是惧怕,不禁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贾瑞脸上汗珠滚滚,身旁小厮见他正卧着喘息,就上前替他拭汗。贾瑞缓了缓,就着腹中疼痛又是推挤,又是嘶吼一声,他分明觉得有何物从他臀间冒了出去。再屏气用力,听得小厮一声惊呼:“头出来了!”
贾瑞支持不住,歪到在枕上,觉得自己道间火烧火燎,又辣又疼。又听一人惊呼:“流血了!”原是他生得太急,叫那胎硬是蛮力撑开产道出来,故而里头撕裂了,此时这羊水与血水混着从他腿间股股流出。那贾瑞却不知这些,只觉得万分疼痛,又闻得血腥之气,心中悲戚胆怯,不禁就着腹痛放声大喊。
“啊——啊——”
然他腹中产痛却不叫他歇息,贾瑞只叫了一会儿,声音就变了调子,梗着脖子涨红了脸推挤。这一下子连那胎儿肩膀也猛地挤了出来,只贾瑞身下血流更多。众人更加惊慌,手足无措间,又闻得贾代儒同他老妻已经进了院子来,忙去房门口拦了。
代儒心中急切,又听得屋内呼喊嚎叫,忙问:“究竟是怎么,如何就要生孩子了?”就有一小厮回了那道人送镜子并贾瑞忽然腹胀之事。代儒又急又气,一拍大腿道:“荒唐!荒唐!哪里来的野道人,祸害到我家里来了!”
众人皆不晓得贾瑞原就坐了胎了,纵是有几个小厮想起贾瑞往日种种作呕胸闷、腹胀腰粗之异状,见代儒如此情形,也不敢多舌去同他讲,只请他二人去偏房暂且歇息。况且贾瑞也确是照了那镜子,方众目睽睽之下腹涨如同满月,是以众人皆觉这一遭祸事是由那镜儿起。
“啊——”
此时屋中传来一嘶声大喊,正是贾瑞终于将那孩儿娩出了。他摊在榻上,那胎儿就在他腿间,尚同他脐带相连。众小厮皆是惶惶无措,这时候稳公恰至,正是个骨瘦如柴的老儿。他一进屋里,见贾瑞已经产下孩儿,十分惊讶,忙问领他来的仆从道:“不是才发动吗?”这仆从也不知他是何意,便说:“是,我出来请您老人家时候大爷方喊疼呢。”
稳公便上前看那孩子,见婴儿面色紫红,贾瑞下身又猩红撕裂,就知是急产了。忙给孩子清理口鼻,又剪了脐带,在他脚心一拍,听得这孩子哇地大哭出生,方包了交给小厮。之后又去探贾瑞下身,这时候他股间仍血流不止,且腿脚不时因痛抽搐。稳公便给他按揉腹部,引起贾瑞嘶嘶低吼,并许多血流涌出。直至胎盘娩出,动作方停。
稳公再观他下身伤口,觉得颇有些棘手,叹道:“唉!唉!这胎头着冠之后,应要控制着力道,叫它缓缓娩出才是。裂得这样厉害,日后便溺恐怕常要失禁。”又替他缝了会阴处的裂伤,并上了药,再命人换了床褥,铺上垫子,叫贾瑞好好躺下。
07
贾瑞此时已是气虚力短,头晕眼花,便歪着歇息。见小厮正更换床褥,却又鬼使神差,再想起那面宝镜来,便悄悄取了收在怀里。等又躺回榻上,小厮也退得远了一些,贾瑞便又颤着手掏出那面镜子一照。
这一看,就发觉凤姐正抱着一玉雪可爱的小娃娃,头戴抹额,歪在榻上。贾瑞眼也直了,心又乱跳,只觉得凤姐怀里的是自己的孩儿似的,又是觉得身轻如燕,飞入镜中去了。
他一把掀开门前布帘,便走向熙凤榻边。却未见什么娃娃的影子,只有凤姐一人卧于榻上,不施粉黛,安然沉睡。贾瑞见状,也忘了自己为什么到镜中来,忘了自己方才所受苦楚,只觉欲火焚身。于是猛地掀开被褥,扑到凤姐身上去。那美人从梦中惊醒,一声惊呼,又被贾瑞唇舌堵住声音,叫他手指揉捏胸乳、腰背、下身之后,更加情难自禁,双腿勾上贾瑞腰身磨蹭。
贾瑞喜不自禁,越发投入。此时他手正撑在床上支撑,无意间伸到枕下,竟摸到一本书册。停下动作展开一看,原是本春宫画儿。
贾瑞不由得哈哈大笑,又让那假熙凤趴着,并把画册摊在床上,叫她看。这图上之人都身着衣物,然衣衫不整,并腿脚高抬,一看便知是在行淫事。
贾瑞先翻到一页,上画有一对男女,看似仪态端庄,再细看,二人手已伸进对方衣间,且有一侍女隔着门帘儿偷瞧。贾瑞瞧着这个,啪啪拍打两下身前女子臀肉,又问她:“平儿姑娘可是这样在外头看着我们呢?”贾瑞见她身子微颤,臀部一阵紧缩,便掰开她臀肉,硬是将自己那东西顶了进去。里面似是比往日更加火热非常,贾瑞得趣,狠命往里顶了顶
,又翻下一页。
这画儿画的是一女子一手扶着卷帘,另一手同一男子交握,并坐于男子身上,二人衣裳纠缠在一处。于是贾瑞便搂着她胸脯抱起,叫凤姐跪着,并就着臀中宝贝坐下,后背紧紧贴于贾瑞前胸,道:“好嫂嫂,咱们比这两个更淫,看画里头可穿着衣裳呢。”那假熙凤脖颈后仰,将头靠在贾瑞肩上胡乱摇着,只是呻吟不止。
贾瑞这样顶弄一番,又换下一页。这是一女子着粉红肚兜,并宝蓝色颈饰,扶着一男子双肩坐他身上,腿脚又高高翘起,玉足正握于男子手中。
贾瑞便也揽着凤姐,叫她侧过身来,好搂着自己,并抱住她膝弯,揉弄她双腿。只是这动作到底不方便行事,他赏玩一会儿凤姐羞人姿态,便又将她放回床上,猛烈抽插起来。
这回贾瑞将凤姐弄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咿呀喊叫,不知喷了多少次,方尽了兴。
闹了一场,贾瑞仍不罢休,又去翻那春宫册子。这一页正是一女子手执团扇,凭栏而立,一脚却在身后勾起,繁复裙衫之间露出一只小巧绣鞋来。她身后正有一男子,躬身扶腰,握着她那足。二人一立一蹲,一回身俯看,一抬头仰望,虽未赤身露体,却别有一种风情在其中。
贾瑞十分喜欢,趁那假熙凤要起身送他,特特蹲在榻边,取了熙凤绣鞋替她穿上。期间更加百般抚摸她小腿并脚趾,亦仰视膜拜于她。
这样缠绵之后,那假凤姐就送他出门去,贾瑞见她赤身露体,这次并不以手遮掩自己胸乳下身,任凭春光泄露。脚上只着一双红色绣鞋,却平白比她身上别处更加勾人,看得贾瑞眼热头昏,万分不愿离去。
他一步三回头,却又见那日的两位力士,仍是身负锁链走来。贾瑞心中一惊,道:“哎呀,莫非是我二人丑事败露,他们要将嫂嫂带走吗?”
却见那二人向他走来,不由分说将锁链套在他头颈,又一人驾住他一边腋下,拖着就走。因贾瑞是仰面朝天,被他们拖去,这样无有依靠,又背对着行路方向,叫他心慌难耐,禁不住就腿脚乱踢。
忽地又觉肚痛难忍,一低头,见自己肚腹竟比方才生产时还要大上几分,隔着亵衣,仍看得出阵阵顶动。
冥冥之中,听得一声音说到:“本怜你腹中有子,故放你回去。如今你妄念不敢,更加要将前日之惠加倍奉还!”贾瑞又痛又急,股间更似有大解之意,忍不住就要蹲下。然那二人手臂却似铁钳,狠狠夹住他不放,只拖着贾瑞往前去。他本还挣扎踢蹬腿脚,后来实在腰酸肚坠,只能尽力岔开双腿,好给那肚子留些空当儿。
说来奇怪,这二人拖着他一路走去,步伐缓慢,然贾瑞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感到脚下被拖着碾过些碎石砂砾,周围景物一概不见。这样不知多久,贾瑞觉腹痛一刻胜过一刻,双臂更被他们勒得酸痛,下身即无支撑,又肚腹沉坠发痛,便使腰间疼痛欲折。正是满头冒汗,口吐热气之时,贾瑞忽觉一阵尖锐百倍的腹痛猛地袭来,他也顾不得其他,双脚就抵住地面,大喝一声,拼命用力。
然那二个力士就似无知无觉一般,脚步不停,仍拖着他往前。贾瑞虽死死绷住力气,却抵不过这二人怪力,仍被拖着走去。他这一下子痛得又狠又长,刺得噗噗落下泪来。忽又下身一凉,就有股股水流沿腿流下,沾湿了裤子。此时他腹痛依旧,只是肚皮又往下沉了沉,不似方才憋涨了。
08
贾瑞略略吐了口气出来,虽肚腹松快一些,却又觉得臀间挤进一物。那二位力士还一味拖着他走,路上不平,时常颠得他腹中滚动,使那胎儿常常顶撞他胯骨。每每痛得贾瑞眼冒金星,哭叫哀嚎。且他被二人驾着,浑身重量都由自己两只手臂负担,又因为挣扎扭动,那亵衣袖子已被撸得蜷在肩上,露着两条赤裸裸的胳膊甩在外头。此刻腋下并大臂皆是又痛又麻。加之腹痛难禁,便时常抑制不住沉下腰胯,欲蹲下身去。他一倒,左右两人就一拉,两厢受力,更加挤压他胳膊臂膀。
贾瑞哎呦哎呦叫了好久,亵衣早就散开了,这滚圆的肚皮就这样露在外头。他左右挣扎,早就折腾得一头汗珠,此时头颈失力低垂,那豆大汗水便顺着发丝并脸颊滚滚而下,落在他胸脯、肚腹之上。
那肚皮虽是白白圆圆,看着很是漂亮清洁,里头其实已经撑得满满,且已破了水,正是关键时候,一点儿力道也受不得。这热汗大颗大颗滑落,顺着他身上曲线,又沿着肚皮缓缓流下。如此咸涩汗水,直弄得他肚腹瘙痒不止。那痒意积攒几回,竟叫他忍不住紧紧绷住身子,腰板撑得挺直。这下更加刺激他肚腹收缩,肚皮外头又刺又痒,里头更是割肉挖骨之痛,贾瑞苦得连声大叫,并不住往下收缩推挤。
“啊——啊——”
他一声高呼,觉得有什么东西挤过他柔软肉道,正抵在他后口。这一回生,二回熟,贾瑞便如先前在家中一样大力推挤。他觉自己胯间撕裂剧痛更盛,拥挤憋涨之感愈烈,便更加打开双腿,好叫胎头快些出来。
然他却并不记得,自己此时亵裤未褪,这腿上一动作,裤裆便勒得紧紧。
此时贾瑞正拼命推挤,不料下身似有什么东西阻挡,他来不及收力,硬是甩头扭腰,要那头挤出来。
“啊——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