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两边的座位,男孩靠墙,所以不会挡着后边的人。
男生也是闷得一句话也不吭,呼吸都不重。余默也不喜欢主动打招呼,所以两个人几乎几节课都没说过一句话。两个人在一起却也招眼。余默很白,男孩更白,后面的女孩投过来羡慕的眼神,她们想不通,为什么男孩子要这么白。真是老天不公平。
班主任是个秃顶男人,带着高度数的眼镜,透过眼镜去看,眼睛已经被眼镜缩的就芝麻绿豆大小,很是好笑。
余默专心致志的看着老师,却没发现旁边的男孩表面上头是转向老师,头发下的眼睛是斜着看向他的。惨白的脸没有血色,两只眼睛却是挣得大大的,露出了非常多的眼白,非常恐怖。他就这样斜着眼睛盯了余默好久,直到老师往这边走才收回目光。
上完课去食堂吃饭,成群结伴的女同学见他没朋友,喊他去她们桌吃饭。吃完饭回到宿舍午休,在上铺,又在角落,不会让人一眼就看见。他睁着眼睛,在想以后该怎么洗澡,或者是,换衣服。
他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他是个双性人。直到和小伙伴们看了黄片才知道自己是双性人。但是他从小就被当成地地道道的男孩子养,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多长了一套生育器官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还是太奇怪了,不能让别人知道。至少现在除了父母没人知道。
裹了束胸,平时不脱衣服都没事,可是换衣服和洗澡成了一大难题,所以想让妈妈加紧日程,快在学区房租个房子。
原本想租房子的,结果房子已经租满了,他只能让妈妈到附近再看看,应该一个月内就可以找到吧,所以他这几天都只能跑到男厕隔间里洗澡换衣服。
高中课程多压力大,每天交流不多,宿舍里的人名字都没认全,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月就熬过去了。
余默如愿以偿的搬出宿舍一个人住,妈妈还想来专门带带他,帮他做菜,叫他起床。余默没同意,父母都有工作。何必为了让自己有饭吃辞去工作,完全没必要。大不了让父母多给点钱,每天点外卖吃。
这一个月里,他也发现同桌的名字,居然叫车懿轩,就是当初刘子悦说的那个车。确实,真的很不同寻常的名字,而且车懿轩几乎不说话,也不和人交流。平时就木着脸,连转头也是慢慢的转,像是不经常动的机器人。余默属实想不通,啥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性格的孩子。皮肤这么白,肯定是不经常出去玩。或者是根本不出门。
过了几天,放学骑车回家突然发现车懿轩就在后面骑着车,余默骑行速度加快了,默默观察车懿轩。结果发现,路线一样,他都要怀疑被车懿轩跟踪了。妈的太可怕了,这阴郁的男的,要死不活的样子跟鬼魂一样,大半夜跟在
自己后面真他妈吓人。
余默菜白着小脸骑得飞快。电梯也不等了,一口气爬上四楼,飞快地窜进了家,没敢开灯,靠着窗户低头往外观察。
他才发现车懿轩慢慢悠悠的下了车,锁上车,走进了楼层,不一会,对面五楼亮起了灯。原来他就住在对面楼。
余默松了一口气,可把他吓得不轻。心里暗骂车懿轩这个丧鬼,大半夜真吓人,刚才真吓疯了。
真是巧,这小区离学校有两公里远,骑车都要骑十几分钟不止,居然恰巧在一个小区,还是对面楼层的。
他想,约车懿轩一起上下学吧。
结果老师没给他这个机会,月考以后,看成绩分座位,他们分开了。本来就没什么友谊和交集可言,车懿轩又是那副阴郁半死不活的样子,一起上下学,也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