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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海狸 狐富贵 3539 字 2023-05-08

那只消瘦但仍然秀美的手从他手下抽走了。

“其实你每次来我都很难过,谁来我都很难过,你们对我越好,我越后悔以前的事。但我还是盼着你来,见到你就好像有了一点活下去的力量。我真的很自私。”

“人都是自私的。”海悧依然微笑着,“我来看你也是出于自私的理由,看到你恢复得好,我也会开心,所以你也帮我大忙了。”

芸香嘴边终于有了一点点笑意,曾被媒体夸张地称为“美到引发自然灾害”的笑容还有一点残存的痕迹。

“芸哥,你不要想太多,工作会有的。”海悧笃定地说,“因为你是个好演员。”

离开医院,他遵守约定带亭亭去了自然博物馆。亭亭“陪”他去看望熟人,全程乖乖等待没有吵闹,因此他要满足孩子的愿望,让他看到博物馆的巨狼人化石。

“爸爸,芸叔也是得肺炎了吗?”亭亭在路上问他。

半年前亭亭生过一次肺炎,在医院住了一晚,这是他小小的人生经验里最严重的疾病。

“不是。是比肺炎更可怕的病。”

亭亭露出一瞬间的惊怕眼神。

“现在已经没事了。”他拍拍亭亭的肩,“呐,就在前面了,我们去看狼人吧。”

亭亭欢喜地跑向他为之着迷的古生物化石,海悧也快步跟上去,提醒孩子注意参观秩序。

满芸香患的病,对于亭亭这个年纪的孩子大概是无法理解的。几年前芸香在他工作的片场突然腹痛倒地,送医后被诊断为过度标记造成的生殖腔污染,所谓的“花心病”。理论上,经常更换性伴侣的oga人群都有患病的可能性,但发病概率很低,确诊的患者通常都是无保护措施极度滥交才致病的,满芸香也不例外。这恶疾不仅危险、治疗花费高,且本身就是一件丑闻,芸香患病一个月后,

他的经纪人就和他解约了,如今要怎样重返表演工作,确实是不敢想的难题。所有人——包括那些仍然关心他的影迷——都认为他自作自受,浪费了美貌和才华。

这是人类独有的疾病,只有人能在药物的帮助下实现大量多重标记。在无法避孕的自然界,动物交配就会怀孕,在孕期和育幼期间都不会再发情;只有人类,如此狂妄又绝望地渴求被爱的幻觉。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海悧仰头望着高耸的巨狼人骨架,想象不出数万年前这些被毛的巨兽为什么要离开极地,最终褪去长毛和爪牙,变成现在不堪一击的赤裸模样。解说屏幕上播放着这种巨型犬科动物如何进化成人的理论。

如果可以干脆顺从自然的意志,痛苦和遗憾会不会少一些?但那是做不到的吧,也许遗憾就是生而为人的全部意义,将手伸进火焰里,以疼痛确认自己是活着的。

芸香值得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至少海悧是这样相信着:我们都会有错误和遗憾,也都会有需要多一次机会的时候,宽容他人就是宽容自己。至于怎样才能帮到这位他真心欣赏的前辈,他暂时还没有很好的主意。

中午出门时,天还是阴的;待他们走出博物馆,阴云已经散尽,日光慷慨地降落下来。海悧有些懊悔没有带伞,却又不能自持地感到:他的整个躯体向往着这无价的光和热,像一株植物。

他牵着亭亭小心地走下博物馆门前那些宽厚的台阶,不经意间看到对面一街之隔的酒店门口,一对异性同伴正从旋转门里走出来……

那是俞子轩和次少晗。

子轩在走出门时习惯地戴上墨镜,保护他对光敏感的浅色眼睛,然后礼貌地撑开阳伞歪向身边,替少晗遮住裸露在一字肩衬衫外的肩头。

他们没有注意到街对面的海悧,当然,他们在注意着彼此,亲切地谈笑着……

他们在约会。海悧一时间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那么……子轩这一次果然是为了次少晗回来的?

【8】

海悧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傻瓜。

还厚着脸皮倾诉旧情的问题……少晗一定也很为难吧。确实他已经无权追问前任伴侣的感情生活,少晗没有对他透露什么也无可厚非。

但,如果是朋友的话……

他靠着厨房的料理台,从围裙口袋里摸出手机,上一次和少晗的对话停留在歉意和安慰:

(给你添麻烦了,为这种事占用你的时间)

(不会。你愿意把我当朋友我很高兴)

在少晗的字典里,“朋友”的意味是什么呢?他一定有很多仅仅是为了工作而结交的“朋友”……海悧苦恼地反省着,说到底,少晗对他的兴趣不也是出于工作目的吗?

但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这样难以解释的存在,也许是因为那双看似无所不知的明眸,或是环绕在他身边的浓烈花香。明知道他不是认真的,还是忍不住向他吐露心迹。

不能责怪子轩爱上这样的人。如果这一次,子轩能追求到他少年时代梦想的爱情,作为关心他的熟人应当为他高兴才对。只是……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出现在他梦想里的不能是我?

海悧猛然清醒,被自己前一瞬间不受控制的侵占欲望惊吓到。

诚然,少晗是比他更优秀的oga,无论外貌或家世。他还记得那一年在海边见过的风景,轻易驾驭着v字泳装的美人躺在放平的沙滩椅上,线条轻盈的长腿,黑色吊绳之间若隐若现的腹肌。海悧相信,如果自己是个alpha,也会爱上像少晗一样的人物,渴望和那样美好的身体合而为一。

更何况,子轩是在那个人最鲜亮的年月遇到他的。他们结识在少晗迎来成年舞会的那一年,所谓成年舞会,是为来自世界各地、将满21岁的名门千金举办的奢华招待,标志他们正式进入国际社交界。与会名爰的家族会替他们挑选年龄和家世相称的alpha舞伴,子轩就是被选中的护花使者之一,少晗是他在那一夜护送的对象。子轩一直保留着那时的纪念合照,照片里少晗穿着藕色的大礼服,周身珠光宝气。

那才是更适合子轩的同伴。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真可笑。海悧责备自己。结果还是会在意这种事。想把这一生所爱的人据为己有的野心,或许用尽余生也不能戒除,那么,还是尝试与之共存吧。

至于少晗,又是为什么愿意停下来、给身后追逐的人一个机会……是年龄焦虑吗?他和子轩同龄,即将越过三十与四十之间的中点,不可逆转地滑向更靠近衰败的一端。在这样一个年纪离异单身,的确需要勇气,只是海悧从不觉得次少晗会缺少这份勇气。

烤箱发出烘烤结束的提示音,海悧收起手机,开箱端出烤鹅,熟练地切分开,再把切细的鹅肉盛放到亭亭最喜欢的、有独角兽图案的盘子里,餐盘另一半分格里盛了果香四溢的菠萝饭。

他布置晚餐的同时,亭亭在客厅的地毯上玩前两天新买的小帐篷,在搭好的“秘密基地”钻进钻

出。他注意到亭亭日渐增长的领地意识,育儿师也说现在是亲子分开房间的恰当年龄。

不能再纵容自己的私心了,海悧在心里决定。是该给亭亭一个自己的空间了。

“宝贝,吃饭了。”

亭亭爬到椅子上坐好,一见到他喜欢的菠萝饭,急切地抄起勺子“剿灭”食物。

“慢点吃,哎呀,又没人和你抢……”

海悧笑着管教孩子,忽然想起以前,子轩取笑他遇到爱吃的食物就吃得很凶,“好像海狸啃木头”,还搜了海狸图片发给他看,说得他又羞又气,差点不肯吃饭了,子轩才心虚道歉,揽着他安慰了很久。

那样的天真和娇惯,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情景了。为了做好亭亭的示范,他改掉了许多旧日的坏习惯,曾经说着“人长大就是为了一早起来就吃雪糕”的他,现在也会为了向亭亭证明“雪糕不能当早餐”而约束自己不吃。无论在哪种意义上,这都是子轩留给他的,最好的分手纪念。

饭后他照常遵守医嘱泡了草药粉,抱着装满药汤的保温杯,团坐在沙发里温习剧本。赶走心事纠结的最好方式是专注眼前的工作。

《青青》是关于一个alpha男人在结婚第五年的心猿意马。主人公魏旋拥有旁人羡慕的美满生活:美貌贤惠的夫人,刚出生不久的可爱香儿;一份薪资不菲的私立学校教职,足以为家人提供优裕的生活。又一个新学期开始,从国外转学来的oga男孩陈青青彻底打乱了他的生活,他从青青身上看到自己从未有过的新鲜光彩,却在青青终于向他献出身体时抽身离开,回到往日的平稳生活中。与标题的暗示不同,故事的灵魂人物并不是“青青”,而是叙述者的原配夫人“钧如”,也是海悧将要争取的角色。

这本出版于三十年前的小说在当时得到了预期中的商业成功,尽管评论好恶参差。有人认为书中充斥着中年人对高中生的无耻幻想,也有人认为性和婚姻在这里只是喻体,故事是关于两种哲学的选择。在最多数读者眼里,这本书是作者对上一次婚变的忏悔。书中描绘已婚alpha的婚外心动,很容易联想到作者本人的出轨丑闻,而书中人做到了作者没能做到的事——拒绝青春肉体的诱惑、忠于婚姻。这也许是他的未亡人不愿售出改编权的原因,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公然怀念旧情。

顾钧如: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魏 旋:当然,是学校的新年派对,你穿的衣服我都记得,是银色的短礼服。

顾钧如:那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开学那天,我在湖边被天鹅啄了,一副狼狈相。是你帮我赶走天鹅的。但你不记得了。

魏 旋:好像是有这回事吧……你从来没说过。

顾钧如:在你注意到我之前,我已经爱着你了。alpha就是这样,总是看着远处,只会关注宏大的想法,只会爱上闪闪发光的东西。oga眼里的世界是另一个样子,我们看到所有的小事,在你们看来很愚蠢的事,剥掉的糖纸,随口说说的玩笑,树荫,蓝线石,每一件被你忘记的、小小的傻事,都让我更爱你。

……这听起来确实像是alpha的臆想。海悧放下剧本,慢慢啜饮着药汤。

一个刚刚得知丈夫精神出轨的小童,怎么会发出这种深情告白?这平静的、完全没有独占欲的爱是真的存在吗?这样的感情可以算是爱吗?又或许,像某些评论者所说的,这个故事里的oga不是实在的人,只是某种思想概念的化身?

无论作者在这虚构爱人身上寄托了怎样的设想,演员的责任是给他生命。要成为“钧如”,要让他的戏剧有说服力,就要理解这份不可能的爱。至少这是海悧对自己的期许。

试镜安排在项总新置的一间工作室,在郊外半山上,空气清凉,海悧一路开着导航才找过去。孟总今天没过来,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不好多问;子轩、项总和章小凡都在,还有两个副导和项总团队的一群人。

子轩穿了简洁的灰白泼色t恤和牛仔裤,墨镜挂在领口,短发松散没有打理的迹象。他是个爱美的人,衣服首饰多得让海悧咋舌,但用他自己的话说那些都是“生活”,他执着于把工作和生活割成两个没有联系的半球。在工作中他总是穿得很随意。

项总邀请他们在三楼的宽大露台上坐了一会,显然,他希望每个到访者都能充分欣赏这片让他自己十分满意的灵感之地,好像这是比实际工作更重要的事。对于项总这一类人的行事风格,海悧已经见怪不怪,他偷望子轩,后者似乎还在按捺着无效社交带来的焦躁。又几经拖延,他们终于回到棚里开始实际试读。

一切就绪,子轩拿着剧本,用没有情绪的声音告诉海悧:可以开始了。

海悧放平呼吸 ,视线越过昔日爱人,凝视镜头。上一次和子轩在镜头前共事时,他还是个未毕业的表演班学生,如今他对镜头不再小心戒备,对角色的敬畏却更加虔诚。像以往每一次开始新工作时一样,每一次试图忘却此生、乘上另一个宇宙的可能性,他祭出真心,盼望有魔法降临。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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