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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海狸 狐富贵 6561 字 2023-05-08

裁判老师吹响哨令,海悧放开手脚全力奔跑向前。亭亭在跑道尽头等待着,专注地望着父亲赶来的方向,和天色一致的蓝眼睛里涨满期盼。

真好。海悧忽然这样想。

他轻松地奔跑着。风,阳光,初夏的空气,这一切都让他快乐。奔向一个挚爱的孩子,又是多么幸运。他的孩子,一个普普通通的oga幼童,也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亭亭,能够和这个孩子相遇,任何代价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在折返线前停下,拿到亭亭兜帽上的“萝卜”,按照规则跑回,差点撞上站得过于靠前的小黎老师,他和小黎忙着互相道歉,裁判老师宣布海悧和亭亭是这个游戏的第一名。

给获胜者的奖品是一对大小不同的胡萝卜布偶。散会时,海悧和孩子各自抱着一棵“萝卜”走向园门,同行的梨花爸爸揶揄他:“你今天好投入啊。”

海悧红了脸,“比赛就应该认真对待啊……再说,

真的很好玩啊。”

毕竟成人的生活里已经很少有这样单纯畅快的游戏了。想到即将回到为了工作应酬社交的场合,他忽然感到一丝沮丧。

不行。他告诫自己。要打起精神来!已经决定要争取的机会,绝不能松懈。

他驱车回到家,把孩子交给约好的育儿师,飞快地冲了个澡,吹干头发,换了件蓝色云纹的深衣,准备出门去见制作人。没有特别规定的场合,他还是更习惯宽袍大袖的传统着装,让他感到自在和安全。

出门前他吻了亭亭的额头,“你和蔡老师在家玩,爸爸有工作,晚点回来。”

亭亭不甘愿地牵着他的长袖,“果儿的爸爸、梨花的爸爸都是在家里,工作,,为什么你每次,工作,都要出去?”

在这家幼儿园就读的孩子多是来自上层家庭,oga父亲也大多是全职内助。

海悧无奈地笑了,“,工作,不是一件固定的事,每个人的工作都不一样的,等我回来给你讲,好吗?”

亭亭依依不舍地挥动小手送他出门。怕要喝酒,海悧没有选择自己开车,叫了个专车,一路上思考着该如何减轻孩子的分离焦虑。可是……不想和亲人分开,真的是缺陷吗?这么小的孩子,想时刻和生父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周五下午难得路况通畅,没怎么堵车就到了茶楼。侍者带他上楼找到预定的包厢,苗邈和章小凡正坐着,孟总还没到。海悧暗自舒了一口气。

“知道你们最近有大动作,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他撩着衣袖坐下,对章小凡笑说。

章小凡卖关子:“等孟总来了跟你说吧。”

他们就着茶聊了一会儿,孟总才如约现身,一个年轻oga挽着他的手臂,抹胸上衣和铅笔裤显出玲珑身段,应是个新人模特之类的。孟总没有介绍同伴,好像那美人只是他身上的挂饰,而非一个独立完整的人。

孟总叫来侍者,又点了几个菜,待到小菜上齐,他们的谈话才终于进入正题。孟总吸着他的电子烟,一手搭在身边那人裸露的肩上,看着海悧问:

“你看过《青青》没有,俞宗衍的最后一本书?”

这名字来得猝不及防,海悧一时间被回忆击中,无法反应。

苗邈看他发愣,不明所以,用手臂轻轻碰他,“小悧?”

“哦,对不起,”他赶忙回神,“我……看过。”

“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们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俞宗衍最后一个内人是外国人,这本书的改编权在他那个外国遗霜手里,一直不肯卖回来,国内很多人想拍都没谈成。现在我把这本书拿下来了。”

孟总说得轻而易举,也许是故意显示他的手段高明,也让他接下来的邀请更有诱惑力:

“海悧,我想要你来主演。”

【4】

俞子轩有很多名字。他护照上的姓名是“佩拉格林·卢弗斯·伊登”,他的生父喊他“佩平”;对于社交场合的陌生人,他是“洛文勋爵”;对于相熟的同学、朋友,他是“佩里·洛文”……只有在他亡父的祖国,他自我介绍为“俞子轩”。

他的长亲曾是红极一时的畅销作家,先后结过三次婚,前两次是在国内,最后一次是和一位外国贵族继承人,也就是子轩的生父。两次离婚判走了他的大部分财产,尤其和第二任夫人离婚时,他出轨在先,而对方并无过错,这次离婚后他失去了当时所有作品的版权,态度却依旧乐观,他总是相信自己能写出更多、更受欢迎的书,因此并不吝惜旧作收益。他的最后一段婚姻持续了四年,只写了一本新书就因急病亡故了。这本书就是《青青》,他留给寡钗的唯一无形资产。

俞宗衍的婚姻和家庭曾是娱乐媒体的热门话题,但那是至少三十年前的事了。关于这些旧事,海悧都是从子轩口中得知的。

子轩和他的双亲都谈不上什么亲情,长父去世时他才两岁多,只留下一点模糊印象,生父原本就是个娇惯公子,守寡后性格越发乖僻,连亲生独子的生活都很少过问,一概交给仆从照管。比起生父,子轩和他的保姆更亲近得多。

海悧和那位据说脾气不太好的异国郡主见过一面,是在子轩祖父的葬礼上。所有来客保持着礼貌的冷漠,他们对海悧这个明显的外来人既不排斥也不关照,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遗产事宜。和子轩分开后的年月里,每一次回忆起那年的旅程,都比前一次更像幻觉,像误入正在拆除的舞台布景中间,记起自己从来都不是这戏剧的一部分。

子轩不是他命中注定的主宰者,这一点他已经接受了,也从不觉得自己算是那个家庭的一员。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发生联系。

“诶,我的烟盒呢……?”孟总摸摸左右衣袋,“可能放车里了,如玉,你下去帮我找找。”

他身边那个被喊作“如玉”的年轻人,接过孟总拿出来的车钥匙,顺从地起身出去了。雅间的门再次关上后,孟总才对海悧他们说:

“对了,刚才那孩子叫徐如玉,以前在老严他们

公司当练习生,现在跟着我。挺不错的一个孩子。”

好像是故意等到对方离开才介绍,不让那孩子得到一丁点被重视的错觉。

海悧对孟学海这个人谈不上好感,老实说还有一点惧怕,这个年长alpha谈到年轻异性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蔑,总是让海悧心里微微发抖,但这只是所有手握钱和权力的中年alpha的通性,在这方面,孟总也并不比其他“老总”“老师”更恶劣。

“刚才说到哪了?”

“说你们怎么和那个郡主谈的。”苗邈接话说。

“哦对。那个老鬼,条件太多了,而且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就这种自己外行还想控制项目的人最难打交道,你们懂的。估计他也知道自己外行,不好参与拍戏,就提要求说必须由他儿子来拍,不然不肯继续谈……”孟总说到这里发出一声干笑,海悧却整个人都僵住了。

儿子?难道是……?!

“是外国大少爷啊,长得帅吗?”苗邈调笑说。他对海悧的前夫所知极少,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信息对上号。

“混血儿,就那个郡主和俞宗衍生的儿子,现在做导演,以前也在咱们国内混过一阵,语言没问题,我和他谈过了,拍的东西还可以,就是和他爸爸一样性格不太好。”孟总说完这些,又逗弄苗邈:“你说你们这些小鬼怎么回事,一说什么就帅不帅的,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经的。再说你不是有老公吗,瞎惦记什么。”

“我们小香儿就是爱看帅哥啊,看看又不犯法。”苗邈咯咯笑着,好像对alpha的轻蔑评论全盘接受,心里大概已经骂了二十句脏话。

“……他答应了?”海悧尽力控制自己不让声音发抖,希望孟总没有看出他的惊慌。

孟总点头,“说是为了给不在世的老人做点事,估计也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们那边行业不景气,他混得也一般,肯定想回来发展。”

不对……那时候他说过,再也不想回到这个给了他希望又残忍夺走的地方……

如果你恨我也没关系,但我希望你能再次找到幸福。在机场送别那天,海悧记得自己这样说过。

而子轩只是郑重地握住他的手,说:我不恨你。

他很想知道,这些年过去,子轩是否在别处找到了想要的安慰。他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害怕那个人快乐起来的光彩会再次烧伤他的旧梦。

有很多次他梦到子轩回来了,告诉他过去的一切都搞错了,他们就是天生一对的、首选的爱人,从来没有退而求其次,没有为了交换安慰而妥协……

但那只是梦。现实总归是苍白、生硬的,为了工作机会再次踏足伤心之地的子轩,是又一次向人生妥协了吗?

如果得到这份工作,就要和子轩再次见面了……?

“他今天的飞机回国,我说不用那么急,但他挺急的……说了他这个人有点别扭,我想,反正大家一起聊聊也没什么不好,就叫他过来吧。”孟总说着,转头问他的合伙人:“诶,小凡,你和他怎么约的,怎么还没到,发个消息问问。”

章小凡应承着,摸出手机低头打字。

本已如坐针毡的海悧,听到这里更加惶恐无措。他还完全没准备好面对那个曾和他互相抚慰也彼此伤害的人。

就在下一刻,雅间的门又一次被推开,徐如玉一边推门一边说,“看我把谁接来了,”

跟在他身后走进门的是个高瘦的黑发青年,一身风尘仆仆的旅人装扮。不必等他摘下墨镜,海悧也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他的丈夫,他的主人,他的蓝眼睛小鱼,他深爱过、至今也仍然爱着的,梦中的拯救者。

“子轩。”他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轻轻呼唤。

【5】

这一个晚上,海悧过得像身在云雾里。

曾经标记他的那个人就在咫尺外。他能感到空气中不可见的微粒对他的刺激,但由于香水的干扰或药物的阻隔,无法分辨出明确的意味。

他听到其他人遥远模糊的交谈。孟总说:你们认识啊?那正好叙叙旧。

而子轩没有要“叙旧”的意思。他向在座的人简单问候,接着就谈论起他主父的遗作,像过去一样不擅长寒暄,也像过去一样不乐于分享私人态度。他的口音没有变化,依然清晰标准,不相识的人一定不会相信这不是他的父语;反倒是身为本国人的海悧,在久别的标记者面前几乎失去语言。

孟总一定注意到了。海悧惴惴地想。今晚的糟糕表现,会不会让孟总自觉看错了人?也许他应该主动放弃。和子轩一起工作,时刻暴露在这个alpha的气息影响之下,他会不会把所有事搞成一团糟?

但转念想……如果只为逃避旧伤放弃难得的工作机会,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梦想和亭亭的爱?

又或许,应该担心的是,子轩是否会为了避免尴尬而阻挠他的机会?

“海悧,你和小俞认识多久了?”孟总问。

“我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这么熟啊?”他转向俞子轩,“那就不用我多说了,海悧的态度和能力你一定也了解。”

“我不怀疑孟总的眼光,”子轩的反应很冷淡,“据我所知,项总那边也有他们想用的人,还是看过试戏再说吧。”

无论俞子轩是否能像他自己一贯宣称的那样,保持完全专业的态度,也无论其他投资者、执行者各有怎样的打算,作为被挑选的演员至少还有自己的表演可以掌握。

我不需要他的关照,也不会接受他的排挤。海悧在心里这样决定了。

坐到半晚,徐如玉说附近巷子里有一家店鸡尾酒好喝,孟总几个人打算过去喝一杯,海悧正好借此时机先行告辞: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家了。”

“这么早?”

“实在不好意思。我答应孩子要哄他睡觉。”

“你有孩子?”子轩今晚第一次露出没有防备的惊讶。

“嗯。”海悧匆匆点头,不敢再看子轩的表情。

子轩不想要孩子,尤其不想有香儿,这是他一再表明过的。海悧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亭亭的生活里多出一个不愿让他出生的父亲。

“……恭喜啊。”子轩像是勉强自己挤出一句客套话。

“谢谢,”海悧再次向他们致礼,“孟总,俞导,我会用心准备试戏,一定不让你们失望。”

暂别后,他目送孟总一行人转弯消失在巷口,乘上停在他面前的出租车,返回住所。

一进家门,育儿师就告诉他亭亭还没睡,在等着他。他去房间里看了一眼,亭亭坐在被子里,抱着他的新欢——萝卜布偶,已经困得迷迷糊糊,却倔强地挺直身体,等待生父回来哄他入睡。

育儿师见他回来,才解下罩衫,表示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对了,小悧,咱们续签的时间快到了,你怎么想,还需要我吗?”育儿师一边说一边从门口的衣架上拿下他的挎包。

请育儿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作为独居父亲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蔡美凌是海悧请过的第二个育儿师,四十多岁,工作经验充足,生活品味也值得信任。要找到合作融洽的育儿师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价格放弃就太可惜了。

海悧在心里算了算,费用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嗯,下半年还是要麻烦你了。”

蔡美凌得到满意的回答,对海悧笑了笑说“早点休息”。

海悧送走育儿师,放散长发,脱去外衣,只穿着裹胸和小裤回到孩子床边。

“你头发有怪味。”亭亭不高兴地扁着嘴。

“啊,对不起,刚到家还没洗澡……”他捉起自己发梢嗅了嗅,是孟总的雪茄烟味,“没事哦,等下洗了澡又是香香的了。”

成年人的注意力总是被他人身体散发的讯息牵制,对其他气味反而不易察觉。

“老师说,每个人的愿望香味都不一样的,可是我都闻不到。”

“你还小嘛。”

对信息素的感知到了青春期才会活跃起来,幼儿的世界里没有这些细碎密语的纷扰。

“你是什么味的?”

“保密。”海悧笑着比个噤声的手势,“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也会有自己的香味。”

亭亭有点懊恼地瞪着眼睛。在这个年纪的孩子眼里,世界上充满了诡异而难以理解的事物。而自然本身就是蛮横无理的,成人也并非真正理解,只是放弃了对它的抵抗。

“还是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要有香味……?”

“大概是为了交流吧。”他引着亭亭的小手摸到他后颈特殊柔软的那一处,“气味是成年人的语言,可以让别人知道我们的想法、愿望。”

“可是,你们不是也会说话吗?”亭亭似乎更迷惑了,“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海悧失笑,“是啊,为什么呢……”

亭亭的手在令他费解的成人身体上好奇地走动,像玩彩泥一样随意揉捏着父亲细软的肩和手臂。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奶油味的。因为你又白又软,像奶油。”

“明天爸爸在家,中午吃奶油炖菜好不好?”

“好。”

亭亭玩够了,握着父亲的手,沉入羽绒枕头里睡着了。海悧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等到孩子睡熟,吻了一下那没有愁纹的稚嫩额头,起身出去洗漱。

他在这个家里准备了儿童房,但眼下还舍不得把亭亭的床搬过去,每天醒来第一时间看到孩子仍是他不忍割舍的特权。

而见不到亭亭的时候,子轩总会不可避免地回到他心上。

小说、电影里的重逢总是发生在众人的期盼中,带着花火般壮丽的盛情;生活却是毫无征兆、平淡而匆忙的。也许他梦想中的那个人从未真实存在过。得以从彼此的期待中解脱,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事实上,如果子轩没有离开,他就不会拥有亭亭。

是应该庆幸吗?他在淋浴中仰起脸,让热水冲走无由的眼泪

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可以对谁说起。每次和双亲联系都只报喜讯,绝对不想让他们再多担忧;自从离家到城市求学,渐渐很难再和老家的朋友们倾谈,尽管在网络上关注着彼此的生活,终究不能进入其中,变成无法再接通的、平行的单向关心。

更艰难的是,自离婚以来,他发现自己不愿再面对过去的朋友,如同不愿面对过去妄想的自己。他曾经毫无保留地告诉每一位好友:婚姻是他一生的幸福。他知道没有人会责怪他未能实现预言,但他自己却有这样奇怪的怯懦,感觉自己像一个骗子。人们不责备爱情的失败是因为他们相信爱情中的豪言壮语都是夸张的抒发,不追求实现,而海悧自己知道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准备践行的。

他吹干头发,裹着浴袍走回客厅。挂在墙壁正中的相框里是他和亭亭去年拍摄的家庭写真,父子两人都戴着白色的毛绒独角兽兜帽。有一瞬间他感到照片上的孩子有些陌生,和他刚刚在卧室里亲吻过的那个并不相同,然后意识到这就是成长的速度,稍不留神这些小东西就变成了全新的样子。多么奇妙。

他从茶几上拾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次少晗。他们的对话窗里没有文字记录,少晗是那种习惯直接通话的类型,之前几次联络都是直接发来通话请求,不耐烦打字的样子。

这个时间,少晗的夜生活是不是刚刚开始?

他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发出了信息:

(少晗哥,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出乎意料,少晗没有回复语音,而是发来文字:

(出什么事了?)

海悧愣了一下,猜想少晗耐心从何而来……是不是考虑到他家里有幼儿,夜间需要安静?

他窝进沙发里,慢慢打出下一条消息:(我今天见到子轩了)

(他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变化)

出生在无需考虑生计的家庭,就会长久保有少年的直率吧?无论选错多少次都可以重新开始。

(我可能要和他一起工作。不知道能不能应付)

他等了一会儿,屏幕上弹出少晗发来的突兀问句:

(你现在幸福吗?)

这……真的可以有定论吗……?

(想到和子轩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非常非常痛。但想到亭亭,就很幸福。所以,我也不清楚。这样说是不是很奇怪)

这样撕裂的每一天,是不是很奇怪?

他按下“发送”才想起之前好像没有对少晗提过亭亭的名字,又补了一句:

(亭亭是我儿子)

(猜到了哦)

他感到这条信息背后有一个微笑,而少晗的下一句话更加温暖有力:

(如果你是幸福的,就不必害怕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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