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酒楼,是京城第一酒楼,舞姬美酒,无一不是极品。
老庄子来人,请沈冥在春江酒楼吃酒,说老夫人有事与他商量。
虽然沈冥不愿与那位自己所谓的母亲派来的人多纠缠,但来人跑到平南王府门口大喊大叫,口口声声都是“老夫人想着你呢”、“等着你呢”,弄得周围一众百姓围观。沈冥是不在乎的,可管家愁坏了,觉得败了王府的名声。
那个女人年年都派人来,沈冥自认是给足了她面子,她却愈加过分。于是王府门打开,老管家客客气气的出来把人迎进了平南王府,关上门,捂上嘴便是一阵痛打。门外的百姓都以为“大孝子”王爷正在准备去拜见母亲,却不会想到王爷的管家正在暴打“母亲”的管家。
把人打到鼻青脸肿后,沈冥就将人扔到马车底部装行李的货格里,而自己也坐上马车,前往春江酒楼。
沈冥自然不是去做“大孝子”的,他的孝顺,那个女人也担不起。他是去警告那个女人的,这是他最后一次对她容忍。
酒楼上层被老夫人包场了,楼下的伙计见到有人往楼上走,赶忙拦住。沈冥平日不爱出门,虽然他在京城名声很响,但其实没有几个百姓见过他的真容。伙计明显没认出来,但他也看得出来人容貌俊美,气势非凡,非富即贵,也不敢强拦,只能请来了酒楼的大掌柜。
大掌柜是见过沈冥的。沈冥曾与一些达官贵人来过春江酒楼,当时就是在顶楼吃酒,寻常伙计都没资格进顶层,顶层人手不够,大掌柜就亲自前去伺候。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容貌俊美无比的平南王,掌柜都看傻了。许久之后,他还对那张脸久久难忘。
掌柜一眼就认出了沈王爷,赶忙把伙计吆喝走,自己则向王爷行了个礼,恭敬的说:“王爷,老夫人在楼上歇着呢,我们酒楼为她老人家安排了最好的服务,保准她舒舒服服……”
“以后不必了。”沈冥打断他,“以后不需要给她安排这么好。”
“啊?这……那老夫人……”
“就让她坐大堂。”沈冥一挥衣袖,径直上楼。
掌柜也是人精,沈冥这几句话,摆明了他与老夫的关系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母慈子孝”,甚至于可以说,他们的关系还有些恶劣。那么以后,春江酒楼也不必为讨好王爷花大心思伺候老夫人了。顶层自然也不必再为老夫人开放。
“吱呀——”
沈冥推开顶层的镂花朱漆门,不等屋内人出声,便直言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见面。以后你都不必来了。”
屋内,一位五十来岁、衣着华贵的老妇人,闲适地倚坐在价值千金的石楠木椅上,身前是一整桌的好酒好菜,当真是应了掌柜所说的“最好的”。
老夫人听完沈冥的几句话,也不气,只笑了一笑,十分慈祥的应到:“好好,那便不来了。既然是最后一次,冥儿就陪老身一会儿,吃点饭再走吧。”
沈冥疑心不已,这次这女人怎么这么好说话?不过无论如何,她区区一个老妪,也不能拿自己如何,留下便留下吧。
这不是沈冥的自大,而是他对自身武艺的自信。
春江酒楼美食天下闻名,不论是家常小菜翡翠白玉汤,还是玉盘珍馐佛跳墙,都是极致的美味。
然而沈冥却没有心思多尝。因为他发觉,自己被下了药。
浑身酸软,四肢乏力,头晕目眩。最初的症状是与醉酒相似,但沈冥在军营中摸爬这么多年,不说千杯不倒,喝这么几盅是绝对不会醉的。况且在喝酒之前,他检查了桌上的一干器具,连食物也是叫了掌柜新换的,毕竟老女人的心思一向难测,指不定她在哪个地方下了药。
可就是这么缜密的防范,居然还是中了招。沈冥身上无力可头脑还清醒,马上思考起了自己入门后触摸过的东西,有哪些可能被涂了药。
“你在门上下了药?!”
虽然上菜时也有仆从触摸过门,但春江酒楼一向注重卫生,所有的仆从平日里都会佩戴一双蚕丝手套,这手套还每日更换,仆从没有直接接触到门板,自然不会有反应。
“冥儿一向聪明。”老夫人还是那副慈祥的样子,“别担心,只是一些让你使不出武功的药粉罢了。我不会害你的,只是……想让你为我们沈家填一个孙子罢了。”
说罢,她轻轻拍手,门外便应声走进了一群美姬。这些美姬环肥燕瘦,各有特色,均身着一件纱状的半透明长裙,内里未着寸缕,只要有人轻轻一扯,就会露出柔滑的肌肤。
这已经是赤裸裸地邀请沈冥尽情蹂躏她们了。
“这里面的,你随便挑,不管是一个还是几个,亦或是全要。都可以。只要你能让我沈家后继有人。”
“后继有人?呵,你确定我生出来的是你沈的种?”沈冥一边不停地运功驱散药性,一边出言讽刺老夫人的痴心妄想,“早在多年前我就知道,我是你从我生母那里抱来的,就是为了稳固你沈家主母之位。”
“……你知道,可沈家人不知道。一个种而已,等她们怀
上了,我就带他们回沈家,你不用担心,不会逼着你认这个儿子的。”
几个女人已经凑上来了,有人努力地挺起自己丰腴的乳部,更有人开始脱起了衣物,香肩半露,十分香艳。
“我不打女人,滚!”
沈冥杀气外露,几个美姬都不禁被震慑住了。老夫人却不怕,她也是从堪比战场的沈家后宅一路靠着手段爬上的主母之位,也是见过血腥的狠角色。只见她冷冷一哼,半诱惑半威胁道:“现在若是退了,许你们的那些荣华富贵、金银珠宝可都不作数了。而你们,作为失败者,还会被卖给最下贱的窑子里,千人骑万人踏。他已经用不出武功了,连力气都使不出来,你们还不上?”
女人们为了老夫人许诺的名利而心痒难耐,又因为她说的下场而心惊胆战,只能压抑住心中对沈冥的恐惧,开始扒他的衣服。
此时,变故突生——
沈冥周身爆出一阵强劲,直接将对他动手动脚的女人们震开几步远。
他一身骇人的杀气,几步走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被真正的杀气镇住,以为他真的要杀了自己,惊慌的尖叫道:“你不能杀我!我是你母亲!你这是弑母!天打雷劈!”
谁知沈冥只冷笑一声,一脚踹烂了老夫人坐的木椅。老夫人措不及防,尾椎处“咔擦”一声,似乎是骨头裂了,疼得她瞬间泪流满面,惨叫出声。
“最后说一遍,你,不配做我的母亲!以后,你来一次京城,我打你一次。我不怕别人说我不孝,大不了将你沈家主母的秘密公之于众,我倒要看看,你这"母亲"还怎么慈下去。”
沈冥说着,推开房门快步离去。
身后,老夫人被他的狠话震了一震,生怕他真的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也顾不得尾椎的剧痛了,向着门口大喊道:“沈冥!我还有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你若是把敢那件事说出去!你会后悔一辈子!”
沈冥心中冷笑,这老女人不知道,当她把自己有那个秘密的话语说出来以后,就丧失了主动权。只能认他拿捏,不论有多少秘密,都得给他吐出来。
“呼——呼——”漆黑的窄巷中,一道身影不住地粗喘。
正是刚刚爆发出惊人气势的沈冥。
实际上,他刚刚已经是在强撑了。那药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连沈冥这种内里强劲的高手都被压的死死地。本来沈冥还有一丝抵抗之力,但为了拦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他不得不把这分气力化作外劲,将她们都震开。
老夫人说的没错,他确实连正常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此时只要随便来一名刺客,都可轻易取平南王首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