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掌印有一个阖宫都出名的传闻,沐浴要用牛奶,还必须是乳牛的初乳。下面的小黄门和宦官为了讨好老祖宗,还额外规定必须要滤过多次,又加了各种香料,其中珍贵不足与外人道。
司礼监这边的夜是消停了,东厂可还没人敢休息。
“干爹,您这又是何苦?那吕小姐本可以安抚下去,何必非要对扶昭公主犯难?这最后苦的还是您啊。” 福来一遍拿了药油为干爹推拿按摩尾骨,一边不免多了几句话。
梁浦生此时已卸去了妆,一张脸不知是痛的还是怎么:“我自有打算。”
他不这样,怕是公主再不会跟他说话罢,哪怕是厌恶呢,能不能,再瞧瞧他呢?
其二,皇后想要脏了公主的名声,没有吕小姐还要有旁的小姐,莫不如顺水推舟,让这最容易把控的吕小姐来做这出头鸟。
公主怎么能有污名?他愿永远匍匐在她脚下,做基石也好,做跳板也好,做什么都无妨,只要他的公主永远都是骄傲的,永远都在笑的,那他一个做奴才的,就算卑贱,丢脸,沦为笑柄,又有何妨呢?他自己的尊严什么的,比不上公主的一根头发丝。
想到为她做了些什么,他像是安心了似的,卸下了一直紧皱的眉毛。
又忍不住地想笑,公主还是这样孩子气,一定要当众让他痛,让他难堪吗?那便如了她的愿吧。
这算是自己和公主在众目睽睽下的秘密吗?除了自己和公主,应当无人知道。
这样想来,他更加欣喜,美滋滋地露出了一个鲜见的笑容。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眼风瞥到了福来,福来便是除了自己和公主的第三人。福来拿药的手都战栗了,他欲哭无泪地想,自己真是越来越摸不透干爹的心思了,一会阴一会晴就罢了,怎么这眼神这么像想要自己人头落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