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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少年城主和竹马的爱恨缠绵(剧情挺多的慎买)(2 / 2)

之前那场高烧,看起来并没有好彻底。

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何清听到娘在他的床头大哭了一场。这事似乎就随着母亲的泪水和何清的高烧过去了。身子好了以后,何清回到学堂读书,便又是那个听话乖巧的好学生。

何清不知道城主看到信以后有没有去找既明和老剑客,但他看见街上寻找既明的告示全被扯掉了,城主也没有再同他问起离家出走的事。

何清自己是去找过既明的。找过一次。那时父亲因为痨病没了,母亲又在过节期间带弟弟外出游玩时摔进湖里淹死了。何清独自一人蜷缩在偌大房间的一角,突然很想见见既明。

老剑客说自己住的地方在王国的最北面,何清便一直往北走。误打误撞之下,竟然真的跟着一支商队碰到了进城置办物什的既明。商队遇到了老虎的袭击,既明用腰间别的一把木剑将其制服,解了商队的围。何清是循着老虎惨叫声回头时正好和挥动木剑的既明四目相对。既明的五官变化不小,身材也高大许多,何清却自信未曾认错人。

“你是……何清?”

他是对的。不过比认出对方更令他惊喜的是既明也认出了他。

傍晚时分他们去了附近的酒馆叙旧。

“你怎么跑来这边了,你现在在从商?”

“我只是想来这边看看你。”

何清试着用玩笑的语气回应对方,既明也就将这句话当成了一句玩笑。他大笑着捂住胸口,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怪相逗乐。

何清讲起了城中的变化,将话题引向了别处,既明也就没再想起询问他来这里的原因。

城中这些年发生了哪些趣事,城主一家过得怎么样,他们共同认识的那些人现在境况如何。何清平时并不十分关心身外之事,但瞥到既明在旁边酌着小酒倾听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愉悦与怀念,便搜肠刮肚地回忆起来,细枝末节也不愿放过。

既明也如他所愿讲了许多他的生活。师傅的训练如何如何严格,饭菜是如何如何寡淡,而自己又是如何如何努力,进步如何如何神速。不像何清有一说一,既明的讲述带了美化与夸张,生动形象,抑郁多日的何清都好几次被他的描述逗乐,仿佛亲眼目睹他踢断了后院养的最宝贵的一株草药被老剑客随手从树上掰下一根枝条抽得上蹿下跳。

第二天醒来时虽带着醉宿的头痛,但喝了既明准备的醒酒汤也就没那么难受了。最重要的是看着既明因为昨天不停地灌他酒的行为而自我检讨,心中的积郁一扫而空。

何清觉得一个人活着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在午后告别了既明,告别了北方辽阔的土地,踏上了返家的归程。即使他已经没有家了,也没有了等他回去的家人,但那里终归是他和既明的故乡,于是他便有了家的归属感。

托着父亲桃李满天下的福,何清在城主府谋了一个幕僚的差事。

也是托着这个差事的福,何清比一般人更早知道了副城主暗杀城主,毒害城主三公子,谋权篡位的消息,也使得他在完全戒严之前沿着脏乱的地下通道逃了出来,跋山涉水,将噩耗带到了偏远的北地。

既明曾经用自己的双脚走到了他所希冀的桃源,但是何清又把他拉回了泥潭。

何清是这么认为的。

有次他们做之前何清喝了几杯酒,经历过激烈的高`潮以后他脑子昏沉沉的,突然就开始语无伦次地向既明道歉。既明花了一段时间才弄清楚何清的意思。他拍着何清的后背安抚他,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

“放不下城主儿子身份的人是我,就算走得再远,我也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那泥潭。”

何清对着那张因为遇见他而扬起笑容的脸吐露噩耗时,浑身不停地发抖。他知道他所说的话会让那笑容凝固,消失。可他不能停止。

既明没有像何清想象中那样发疯、大吼、拔剑乱砍。可那泛红双目中沉淀的迷茫、难以置信、悲伤、压抑更让何清心酸。

“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是。”

露宿街头没能让小公子回头,与猛虎搏斗没能让年轻的剑客皱眉,被老剑客狂抽可以被既明当成闲谈时的笑料。可是父亲的惨死,兄弟的命危,让城主的公子放弃了现有的一切。他在老剑客屋外跪了一夜,向那茅草砖墙的屋子磕了三个响头,最后在老人无奈的叹息中与何清一起走出山林

两人一路无话。何清不知说什么能安慰对方,只在夜深露重时靠近对方一些,希望自己的后背能为他挡下些许寒风。他们没住旅店,大部分时候露宿野外。这倒不是因为付不起住店的钱两人忙着赶路,经常会错过旅店。于是便在疲惫时原地歇息几个钟头,睡醒继续赶路。何清知道对方歇息这段时间也只是为了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吃不消。如果只有既明一个人,他定是片刻不停地往回赶的。

“你想好回城以后做什么吗?”

离叶城只有半日脚程的夜里,何清问既明。

“让叶城恢复以往的样子。”

既明答得不假思索。

他们装成流浪商人回到了故乡。既明多年未曾回来过,样貌变化不小,加上刻意的掩饰,自然是没有人认出他。何清赶到北地报信又随既明从北地连日赶回来,瘦了一圈,一副风尘仆仆的寒酸样,也没有人把他和城主府中清秀的幕僚联系在一起。

既明赶路时马不停蹄,进城以后却没有莽撞行事。他花了三日摸清楚副城主每日的行程和周围守卫的力量,在第四天将途径闹市的副城主斩于马下。

老城主名声颇佳,好善乐施,自是受民众的爱戴和拥护的。副城主在其突然暴毙时上位,草草发丧,软禁老城主的妻儿,禁止民间的悼念活动,人们早是敢怒不敢言。老城主外出游历的公子回来的这番举动出乎既明意料地没有遭受到什么抵制。老城主一生有四个孩子,除了被山贼绑架撕票了最小的儿子,活着长大了三个。老大是女孩,早些年嫁给了一位戍边的将军,跟着去了边疆。老二是既明,老三就是那位中毒卧床,被既明夸赞适合读书的三弟了。副城主一死,既明接受城主之位便是众望所归。

曾经说着可以用剑保护自己的城而离家出走的少年,也开始拿起笔墨,分配城中的大小事务。

一座城在幅员辽阔的整个国家里只是小小的一隅,然而对于管理他的人来说却仿佛大得无边无际。特别是刚刚从一个纵情山林的潇洒剑客转化到日理万机的城主这一身份时,既明几乎每天都没有什么睡眠时间。这城里有真心爱戴他的人,自然就有心怀不轨的人;有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人,也就有对他吹毛求疵不断挑刺的人。他做得好了,会被认为是理所应当,出什么纰漏了则会被口诛笔伐,甚至那些人不光苛责他,还会连带着认为老城主也是有责任的他没有给现在的城主足够完善的教育。

他维持原状,那些陈旧条款的弊端与日俱现;他改革陈规,却又阻力重重。被削弱了利益的贵族,温饱即安的部分百姓,熟读八股文只会纸上谈兵的迂腐读书人,他们成了一层又一层的阻力。有些新规无法立即见效,有些新规因着执行不力纰漏百出,有些过于理想化推行困难。

年轻的城主在一次又一次跌倒中撑起膝盖继续前行。

君王的使者到来时更是让既明意识到麻烦还不止来自内部。隔壁城的城主将他当街斩杀副城主的事捅到了王的面前,质疑他是否有当城主的资格。

如果那时没有王子的帮助,何清难以想象该怎么收场。假如既明忍受不了使者的喋喋不休捅对方一剑,或者是听从对方的安排卸下这个担子让其他人来管理这座城的话,又会怎么样?

王子查明了副城主养敌对国家的刺客做侍卫刺杀老城主一事,还因着敬佩既明的胆识,调动他的人脉帮他三弟寻到了解毒的药材。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次王子被敌国俘虏,既明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士为知己者死,的确是他家城主的作风。

告知了自己将要去参与一去不复返的营救行动,城主的日常生活也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他照常在三公子和何清的辅助下处理着城中的大小事务,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平静下的暗涌。

三公子大约是在城主临行前一天才被通知了这个决定。何清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声回荡在城主府的后院。没用的,没有人能改变那人的决定。他垂下眼帘,把空间留给那对亲兄弟,抱着公文去了书房。

他不会做无用的挽留,与其为无可改变的决定争执,他宁可给自己和对方留下点美好的回忆。

夜里何清进入既明房内时对方正在收拾包袱。

“之后我可以帮忙。”

他一边说着一边吻了上去。

既明一时没反应过来何清的意思,挣扎着想拉开距离,何清便用力将对方推倒在床上。随着唇齿间的纠缠愈加激烈,既明呼吸急促起来,渐渐沉浸在这个狂热的吻中,右手不自觉地拢在何清脑后,让彼此更加贴近。

这让何清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那时主动的也是自己。

“你需要休息。”他对着既明连续几夜不眠不休的青黑脸庞说道。那是既明担任城主的第一周,他有太多的事要学习要适应。

既明也许听到了,也许没听到。他那时大概也是不太清醒了,只是强撑着不想睡过去,所以他没有阻止何清接下来的动作。

何清脱下既明裤

子时没敢抬头看他。

“你需要放松。”

这句话是说给既明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何清也不确定。

他将对方腿间的软肉吞入口中,回想自己看的那本描绘男男交合的书中提到的步骤,去吮、去吸、去用舌头舔。

书是某个做派放`浪的同僚得知他还是处子时好心塞给他的一摞书中的一本。

何清说不清自己是因着那本书才对既明产生了情`欲,还是早就怀了那份心思,只是那本书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何清为既明口的一开始因为害羞涨红了脸,后来则是源于呼吸不畅。他想让既明更舒服些,莽撞地将有了硬度的物什吞进喉咙。既明舒服地闷哼一声出了精,在他掩着嘴后漏出的低低的咳嗽声中进入梦乡。

接吻时何清扒掉了既明身上的衣物,既明也习惯性地扯掉了他的。他们赤`裸相对,肌肤贴着肌肤,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既明想要翻过身来,像以往一样掌握主动权,却被何清死死压住。当然,如果他执意翻身何清是压不住的,但在床上清醒的时候,既明是不愿勉强何清的。

何清离开了既明的嘴唇,沿着下巴一路细细地向下吻着。他试着用嘴唇取悦既明胸膛上褐色的小点,即使对方并不像他能感受到那么多快感。何清的双手也没    有闲着,在反复的揉搓中既明的分身涨大挺直,戳到了他身后的隐秘之处。既明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他喉头滑动,皱着眉头忍耐住想要一下子贯穿的冲动。何清没让对方久等。他来之前已经自己用膏脂润滑过了,扒开后穴,他一鼓作气地坐上了粗大挺直的硬物。也许是心绪繁杂润滑没有充分,也许是因为姿势比平时进入得更深,何清痛得直抽气,脸色也有些发白。既明注意到对方的僵硬正准备退出来查看何清有没有伤着,就又被何清推回床上躺着。何清手抵在既明的胸口开始上下起伏,疼痛和快感一样尖锐,他不知道自己在为哪一种感觉发出呻吟。

何清大部分时候都是敞开身体任既明索求的,这样掌握主动在对方身上律动只有最开始的时候。

“只是为了舒服而已,上面和下面有什么不一样呢?”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容易了。既明接受了何清放松的说辞,也接受了对方温热口腔。就算何清不主动来找他,他也隔三差五会在夜晚敲响何清房间的门。他也会给何清做,作为回报,不过多数是用手。于是某天晚上,何清试着用自己能做出的最平淡的表情提起了让既明进入他的事。

“而且这样的话我也能获得舒服的感觉。”

何清每次想起来都为自己能完整地说完这句话没有咬到舌头而惊讶。

当害羞和廉耻都被想被既明占有的情`欲打败后,原来自己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何清看出了既明的动摇,自己脱了裤子,挖了一团桌子角落里放的蜂蜜给后穴润滑。他分开腿跨在既明腰间时对方还有些挣扎,但是何清看见对方腿间刚在他口中泄过一次的小家伙未经抚摸又有了硬度,便不再犹豫。甬道第一次被入侵时何清前面都痛软了。

或许是何清的主动感染了既明,又或许是被温热的甬道包裹的感觉过于舒爽,既明抱着何清躺了下来,一边在他后穴抽`插一边抚慰他前方的软肉。于是何清本来以为会惨不忍睹的第一次两个人都到了极乐的顶峰。

何清在律动的过程中调整着角度,当体内愉悦的源泉被顶到时,他的叫声便全然是愉悦带来了的。多次的交合早已让双方的身体记住了彼此。甬道和契子契合得仿佛生来就是该结合在一起的。何清沉迷在快感中,更加激烈地摆动着臀`部,汗水沾湿额际的头发,侵入了他的双眼,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便用其他的部位去感受结合在一起的这个人。他用手指,用牙齿,用后穴,用每一寸肌肤去记忆对方,也用抓痕,牙印,后穴的紧缩,肌肤相贴把自己灌输给对方。

射`精时他尖叫出对方的名字,带着哭腔。

这一夜还很长,这远不是终结。

既明掰开何清的双腿,借着之前的润滑和残留的精`液直接捅了进去,开始疯狂抽`插。他指尖粗糙的茧,他硬实的腹肌,他炽热的契子,他的一切接触都转化为让何清颤栗的快感,何清只能借助摆动臀`部和高声呻吟来宣泄。

他沉浸在这场狂欢中,不去思考明天,反正他们也没有明天。

他在间隙因着对方手上的茧想起既明一直带着的那把剑,想起许多个仆人还在酣睡的清晨,他的城主在空无一人的庭院中舞动着他的剑、他的信仰,然后在体内的敏感点又一次被撞到时被快感填满忘记一切。

他不必说任何话,他所有想说的都藏在那一声声呻吟里。他不必去特意迎合,身体也懂得怎样才能让彼此最为愉悦。他不必去患得患失,在既明进入体内最深处时紧紧地抱住对方,他就拥有想要的一切了。

然后在今后无数个日夜里,他可以告诉自己,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

他从把自己从雪地里背出来的人身上萌发的爱慕的种子,在那个执剑孤行

的少年身上破土而出。数年未见不曾使得幼苗枯死,在与年轻城主的朝夕相伴中疯狂滋长。

他渴求树的荫蔽,于是他得到了荫蔽。

可是树终究是那颗种子生发的,注定不会只让他一人乘凉。他那些独占的时光,已是偷来的了。

少年公子说他要用他的剑守护他的城,青年城主选择用他的剑救助他的恩人他的国。

少年的他是唯一对小公子点头的人,现在的他也是唯一能站在他背后给予支持的人。

所以全城的人都可以斥责城主的任性,他不能,也不愿。

那人还是当年决绝果断的少年,他便继续当那个和他一同挤在草料堆的马车里的人。

破晓前他会收拾好他的行囊,擦亮他的剑,送他去他希望的地方。

他会笑着,会露出无需多言我自是理解支持你的眼神,会允诺帮助身体恢复健康的三公子治理好这座城让既明放心。

他会做到这一切的。

所以在破晓之前,何清希望能做一个梦,梦里他们抵死缠绵,永无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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