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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吗恶魔?你误会了吗(1 / 2)

“你他妈的别跟着我,”迟相楚转头骂他,但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德托忒斯笑着看他低头跟自己说话的样子,只觉得怪有趣的,便笑着问:“怎么,学生是我,不满意?”

“你是来监视我的还是故意看我笑话的?你快把你的破诅咒解了,这样我看你还顺眼点。”

“你自已不会魔法吗?”

“我的魔法不是你教的吗?”

“好,你这时候倒是伶牙俐齿了,”德托忒斯上前,捏着他的脸强迫他看自己,“希望在那种时候,你也能这么狡辩。”

那种异样的感觉使迟相楚赶紧抽离了对方的手,又一拳捣他肩上,两个人心知肚明“那种时候”是什么情况。

“玩够了吗?你好端端的当什么大学生。——要跟你签契约的人这么多,你赶紧去忙他们的事,别来烦我。”

“怎么,我还不能和我的老主顾叙叙旧了?你不也是人吗?”

“要这么说,我也不算是人类。毕竟我也活了几百年,倒是个半人半魔的怪物了。”

德托忒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走路方式换成了与比他稍微矮一些的迟相楚并排着走的方式。半晌,又嬉皮笑脸道:“就算是我,这作为人类生活的经历还是第一次,不过,你们人类都怎么生活,让我见识下好了。”

“滚蛋吧你……赶紧变回去,我要去夜总会工作。”

“这个月的灵魂数量不是完成了吗?”

“下个月还要啊,再说了,人类的工作哪是说不干就不干的,你给我放了假,别的老板可还没有你这善心。”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尤其是最后“善心”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德托忒斯轻笑几声:“你下个月的寿命和魔力都存在这个小瓶子里。不过,你不是想让我解除那个‘看见我就发情’的限制吗,只要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工作,这个瓶子和解除限制的咒语的方法,我都告诉你。”

“方法可以,但工资是我应得的。”迟相楚看见他拿那个小瓶子晃来晃去,生怕他给摔碎了,正要一把夺过来,却扑了个空,还被德托忒斯扶了一把。

“我是恶魔,就要是坏得不守规矩。”

“cao你妈的……”

“可是我没有亲属……”

“闭嘴!”幸亏是在街上,如果是在学校里,被学生看见他这么爆粗口,他早就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啊,小楚,你来了。”

“嗯,对了,我今天带来一个朋友,你们不用管他,他能自力更生。”

“他们怎么叫你……”

“我总不能用真名吧,我好歹也是个有点名气的教授。”这次轮到迟相楚打断他的话了,“每次在这工作我都会用法术,能让认识‘迟相楚’的人忽略‘楚未云’的存在。”

“……思虑倒是周全。”在迟相楚换衣服的时候,德托忒斯勉强用六个字评价他。

迟相楚把眼镜摘了,随手递给了对方。又把扎起来的辫子散开,用嘴叼着发绳,准备重新扎成细长的麻花,这样会显得更干练,而且那些顾客好像更喜欢这样的发型,扎好后还不忘提醒对方,“对了德托忒斯,记得在这里洁身自好,找个地方喝酒就行,——最好连厕所也别去。在这个地方,看起来再纯情的女性也是骗子。”

“你也是吗?”

“你说呢?这份工作的目的不就是去骗人给你赚‘钱’吗?”他背对着德托忒斯,撑着桌子照镜子,看自己的头发有些乱,想要整理整理。

而德托忒斯将眼镜一只镜腿插进了胸前的口袋里,让眼镜这么挂在胸口。而抬眼看到迟相楚的姿势,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怕对方看见自己奇怪的眼神就要来骂他,赶紧离开了更衣室,去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瓶威士忌,慢慢等他出来。此时已经是很晚了,但是这里的欢愉才刚刚开始,陆续也有人进来了,整个地方已经开始变得嘈杂了。

而迟相楚再回头没找到德托忒斯,纳闷他又搞什么幺蛾子,出更衣室时,舞池里已经响起了音乐,有人已经开始在粉紫色的灯下摇摆起舞了,他便匆匆去准备接待客人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整个会场已经弥漫着一种酒气与烟火的味道了。而迟相楚不知道已经在某个卡座里陪那些人喝酒了。

德托忒斯其实没怎么想喝酒,一瓶威士忌抿抿也不过半瓶,他闲得没事干,趁没人关注他隐身了一会,下座去看迟相楚在干什么。

迟相楚很好找,在离舞池不远的卡座那里,被一个男人搂着,刚喝下一杯酒,显得意识模糊。德托忒斯知道他还没怎么醉,他酒量很好,只不过是在应付这些男人罢了。

搂他的男人不老,大概不到四十的样子,一身很有品味的服装,手上带了两个金属戒指,腕处的金表金链却显得男人很像刚出名的暴发户。男人正跟同样搂着别的陪酒的同伴大声谈笑,搂迟相楚的那只手还不忘伸入衣服里,不断调戏着他。

德托忒斯只觉得这是个俗人,而没发现迟相楚正看着他,差点一

个白眼就丢德托忒斯脸上了。

男人让他再喝一杯,而迟相楚也起身照做了。迟相楚琢磨,大概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装作醉酒勾引对方了。而抬头正准备做的时候,德托忒斯正巧在看迟相楚,两个人一对眼,幸运如德托忒斯,只是知道了对方发现了自己,而倒霉如迟相楚,立刻生理上的发情,比真醉酒还难受。

迟相楚坐下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酒精使得隐忍不住的性欲以及染上的几分艳红,在那群野兽眼中,这是醉酒后的羞涩。而在恶魔眼中,这就像是自己犯下的错,让德托忒斯有些心神不定——只不过没有悔改的意思罢了。

那个男人假意贴心地关照问:“未云,你没事吧?”“我…没事的,陈总。”当迟相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和德托忒斯,都知道他马上就大祸临头了,——在酒精的加持下,这句话用的语气,在别人耳里,就是一句执拗的撒娇。

男人找服务员要了一杯水,用掌心冲着杯口的姿势拿的,递给了迟相楚。迟相楚似乎没看到浮着的几粒未溶解的粉末颗粒,就将水一饮而尽。

男人又对服务员说了几句话,服务员很为难地点了点头,再后来,德托忒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将那瓶威士忌一饮而尽,出了夜总会的门,看一辆黑色轿车从他面前飞驰而过,他点了一根烟,顺着轿车的方向慢慢走去。

迟相楚更难受了,此时身体好像更虚弱了,大概是在车里的这个男人下了药。车一路上走走停停,最终停下,他被人拉了出来,一阵冷风从他的衣领探入,这让他至少精神上清醒了一点点。

推门,被扔在床上,听浴室里有哗啦哗啦的冲水声。迟相楚叹了口气,还是留点力气吧,一会稍微反抗一下,能让对方更兴奋,也更方便他下手。

冲水声停了,又打开了,又停了,但没再响起来。

迟相楚懒得睁眼,“我说,给我点机会吧。你们恶魔干涉别人的生命也太方便了吧。”

“他把你上了,再把你杀了再抛尸荒野,但你靠着我给你的能力死不了,然后你还要去消除对方对于把你杀了的记忆,最后再若无其事出现在他面前,你不觉得更麻烦吗?”

“你们恶魔都是懒蛋——再说了,累的是我不是你,你乖乖收着额外的灵魂还不乐意,非要亲自杀了他获取灵魂,你更麻烦。”迟相楚睁开眼,看见德托忒斯血淋淋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费劲让自己的背靠在墙上,“这人的蒙汗药挺管用的,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你说什么呢。不过,我可提醒你了,我现在没有力气,让我自己动是别想了。”

“不用你的暗示,我也会做的。”

“顽固不化的恶魔,”他笑骂一句,又道:

“把身上的血清理干净再上来,我可不想沾上这么恶心的东西。”

德托忒斯也笑了,走到床边就吻了上去,互相交换着口中体液的过程中,迟相楚看了一眼德托忒斯,没有更加燥热,看来他已经是把诅咒解除了。

“我不是说了让你清理干净吗?”松口时,他问了一句。

德托忒斯不慌不忙地让他看了看刚刚掉在他站的地方,一个溅上了血的口罩躺在那里。

“我特地没让血溅到嘴上。”

完事以后,迟相楚才发现自己的鞋还没脱,皮鞋上多了几道痕迹,便起身坐到靠近床的沙发上,也不穿好衣服,就这么敞着点了根烟。德托忒斯在门口的落地镜整理好衣服和发型,看他在抽烟,从挂在门口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把他的眼镜拿了出来,上前给他把眼镜带上,又拿了根烟,借对方的烟点燃了自己的,顺势坐在他旁边。

“以后你别来掺和我的事,兴许那男的高兴了,还能给我点钱。”

“你又不缺钱。”

“人喜欢钱,不应该吗?”虽然有点违心,但他还是这么解释了,吐出一阵烟雾,在光的照射下更加明显,“所以,你把这人杀了,怎么办,他手下人不会来找我事吧?”

“你不是不想让我做你学生吗,所以我就假冒他一段时间,制造意外死亡就行了。”德托忒斯将烟灰缸往对方面前推了推,“别直接把烟灰弄到地上,着火了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

“总之,我现在很不爽,你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尸体呢?尸体怎么办?”迟相楚把烟直接按在烟灰缸里掐灭,靠着沙发转头看他。

“怎么?我把你干得不够爽?”德托忒斯没看他,“你废话真多,尸体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你也不是没杀过人,每次不都是我给你处理尸体吗?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等我再造个分身处理了就行。”

“就是说,现在我面前这个,不是你本体吗?”

“我每天处理的契约很多,我本体离开的话会出一些麻烦,我可没时间处理破事。”

“那你既然是分身,你有没有自己的意识?我之前看过一些故事,说什么替身有了自主想法啊什么的。而且你明明契约这么多,为什

么还要特地来找我?”

“现实很残酷,并没有。”德托忒斯也转头看他,“现在跟你说话的,包括一切动作发出的想法,都来自‘德托忒斯’本人,只是身体是假的而已。”德托忒斯也掐灭了烟,“跟我签的契约,大都是一次性的,给他们想要的,然后变本加厉地收取高利贷。你属于长期契约,和他们不一样。”

“那你能给我做个替身吗?我明天不想去上课了。”

“人类灵魂太过脆弱,灵魂分成两个的话容易精神崩溃,而且替身也有可能脱离本体。我可以试试用别的灵魂融合你的记忆,做成一个假的你,但也只能在短期内使用。”

“那你下次能不能试试两个替身一起……”

“你要几个给你做几个。”

把迟相楚送回去以后,德托忒斯又回到了酒店,心想这老大都死了,手下人也没个来找他的,真是太失职了。

进房间以后,他把那个男人的尸体从洗手台柜子里拉出来,读取记忆后,直接抬手把男人挫骨扬灰,只留下几件衣物。

清理了血迹后,他把那身衣服换上,变成了男人的样子,躺在床上翻看男人的手机,发现这个男人与道上有些关系,而且私生活极其混乱。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他每个月收到的灵魂都是这类货色,他就一阵恶心。可惜心灵才分纯洁不纯洁,他只是要灵魂罢了。安慰自己这么想,他稍微才舒服点。他放下手机,床上还存留刚刚云雨过后若有若无的味道,他枕在不久前迟相楚躺的位置,小憩片刻,便起身打了个电话,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他按照先前男人的记忆去到一家公司的顶楼办公室签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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