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重。
不,不是她真有那么重。他只是想说,这是他抱过的最重要的……是死也不要放手的……很重要。特别重要。太重要了。
她其实好轻的。
轻到他抱一辈子都绝无负担。
他又微笑,这回是不能自抑的愉悦。
“我叫你抱我不是说我原谅你了,而是我要告诉你,我……”她顿了顿,着意叫上“暂时”二字,她继续说:“我暂时不会赶你走——在话没说清楚之前。”
极乐到极苦只需一句话。
他把她放在床上,默然替她除去鞋袜,而后他跪在她脚边,继续默然无语。
她往床里坐了坐:“你也上来。”
他便上去跪在床上,垂着头。
周小妹感觉不自在:“你不是挺能说?怎么现在还不说话?”
他低声问:“你想听什么?”
周小妹闭眼又睁开:“你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你!”她忍下火气,想自己最近真的好易怒,“我叫你说你的错处。全部。”
“说完了你就赶我走么?”他抬头问。
他的样子实在可怜,又疲惫、又倦怠、又惶恐……好像只要周小妹说出半个是字,他就会就此闭眼长逝、埋骨泉下。
于是周小妹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