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自垣靠近它,笑道:“饿了?可不能吃我,你该中毒了。”
蛇像是能听懂,试探着用蛇信触了触黎自垣的侧脸。
“去桌上吃吧,我吃不下。”
黎自垣便不去管它,又躺回塌上,懒懒地瞧它进食。不知不觉睡了片刻,醒来时蛇正叼着干粮往外跑,桌上饭菜也不剩什么了。
见他醒来,蛇便在他胳膊处绕了两圈示好。
黎自垣戳了戳它的下巴,“回去吧。”
蛇便飞也似的逃了。
“大人好兴致。”加熠推门进来,看着蛇跑掉的方向说道。
“许是那日我掰开锁,破坏了牢房的结界。蛇都进来了,小熠改日叫人加固一下结界吧。”黎自垣可怜道,“饭菜被抢走了。”
“”
“我再叫人送来些?大人想吃什么?”
“小熠陪我一同吃吗?”
“嗯。”
黎自垣又笑,弯起的眼睛映衬得嘴唇都不那般苍白了,“那就和方才的饭菜一样吧。”
加熠握住他的手,白皙且骨节分明,被蛇咬的地方稍稍发黑,“无事吧?”
“没什么感觉。”黎自垣转了转手腕,逗他,“唔,似乎是有点不舒服,手脚发软,拿不起筷子了。不如小熠喂我,如何?”
“好。”
加熠用木勺舀了饭菜,送到黎自垣嘴边。
黎自垣在喉咙处发出声笑,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地叼住了勺子,“再来块鱼。”
“嗯。”
加熠注意到黎自垣身前较浅的伤口甚至不曾结痂,便已经在愈合,形成新的皮肉了。
他碰了碰,黎自垣像没有痛觉般不躲避。
“我不该叫范有动手。”加熠低下头,“你说的不错,我心软了。”
我心悦于你,不欲报仇,决心做那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他蹲下身,习惯性地仰望黎自垣,神情认真,“大人可喜欢我?可愿继续陪我?”
黎自垣愣了片刻才笑,“喜欢啊。”
加熠仍看着他。
黎自垣伸手拉他起来,“现在就在陪着你呢。”
“大人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以后还有很多年呢。小熠当真要我陪?像如今这般,你想来就来,想做什么便做,不好吗?走一步算一步,终究比承诺来得更合适些。”
“要。”
黎自垣罕见地沉默了许久。眉目间的严肃让加熠觉得有些陌生。
最后他终是笑了,“小熠回去冷静几日罢。几日过后,若仍觉想要我,我就答应,陪你到我死的那一天。”
黎自垣笑把他额前碎发弄乱,“我一向最信守诺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