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面露踌躇,对上千户笑吟吟的目光,模糊的答上几句想要摸鱼浑水了事。
千户收敛笑意,眼神慢慢冷了下来,停下脚步,转身抬手轻轻拍了拍百户面颊,说道:“你是忘了那日受的罚?还是说…你现在就老了干不了这差事了?”
面对上司的警告,百户哪敢再耍滑头,如实将自己犯的错交代了,说道:“是上次的事…丢了枚令牌。”
“…麻烦。”
千户叹出口气,抬首看向高高的宫墙,说道:“督主吩咐,如有陌生面孔持令牌混进东厂,要好生盯着,万不可走漏任何重要消息。”
百户不解道:“杀了不就省事了。”说着歪头还做了个招牌抹脖子动作。
千户摇头笑了笑,小声道:“那可是陛下的人,督主现在舍不得呢,对陛下还不得是当
着心肝祖宗依着供着。”
他说完又道:“哦…对了,陛下的人你派人照拂妥当了,要是让我发现你亏待下去,不然…可得仔细你的皮!”
百户畏惧的点头哈腰称是,事情说得差不多,渐渐放慢脚步让千户走在自己前头。
途中返回京都府的朱曦和等人耽搁几日,马车才到京都府城郊,天色已然不早,一行人只好宿在城郊客栈。
两个年轻小二两手边提着热水走上楼梯,互相八卦起刚来的贵客,两人乐呵呵都认同对方所说,走到上房门口便住了嘴。
放完热水的两个小二偷偷打量房中贵客
几眼,似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上房。
房门关上,沈玄谧解下外披放到圆桌,绕开屏风走到浴桶前,探过水温后,转身走向床边。
沈玄谧扶起床上玩耍泥塑人的朱曦和,把过脉探着如何,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心中担忧消去大半。
看样子再过几日便能恢复,不枉那几日他日夜难眠尝试几百次做出消减药性的汤药。
“曦和,来…不玩了。”
朱曦和昏昏沉沉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泥塑人被沈玄谧拿走,半响到了浴桶旁边解下衣物,瘪嘴不高兴的抬手推开伺候他沐浴更衣的沈玄谧。
朱曦和大着舌头道:“我不洗,我要偶…偶…”
沈玄谧楞道:“偶?什么偶?”
朱曦和摇摇晃晃躲开沈玄谧虚扶他的手,解到腰际的衣物松松垮垮,小跑着去拿放在圆桌的泥塑人。
“你、这是你。”
朱曦和指着捏得丑丑的泥塑人,然后在沈玄谧疑惑的目光下,抬手重重打着那个泥塑人圆圆的脑壳。
他高兴的笑,撒手将泥塑人推下桌。
碎了,应声落地发出的声音令他似乎笑得更高兴了。
沈玄谧眼神变化数次,慢慢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