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件事之后,长公主便深受太子敬重。
长公主历尽两朝国君,仍享万千宠爱,由此可见她何等尊荣,生辰礼隆重非常,再加上大铭朝国风奢靡成性,形成风气已久,即便当今圣上有意更改这股奢靡之风,提倡节俭,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陛下亲临——”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免礼。”威严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最后坐上高台。
宫宴上少不了助兴节目,笙歌曼舞,美食佳肴。
沈长留默默做个隐形人,既不跟周围的人交谈,也不去听闲言碎语,只一个劲专注着吃眼前的菜。
“夫君。”一旁的妻子担忧的望着他。
沈长留道,“我没事。”他深吸一口气,默默放下筷子,只喝酒。
心里到底憋着一口气,发不出来,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辛辣刺激的酒液顺着喉头滚进胃里,不多时上了头,脸色微醺。
“夫君,莫要再喝了,等会喝多了,会很难受。”江琉影抬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阻拦他继续喝酒,
沈长留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喝,只是在这里呆得难受,宴席才开始,不能离席,他只好盯着歌舞看,只这一眼很不巧,看到了熠王妃。
本该是他母亲的人,此刻却对另一个年轻人关怀备至。
那些曾经属于他的温情,都给了另一个人,沈长留心中颇不是滋味。
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奢求对方还能对他有几分慈爱呢……
虽非他本意,但自己抢了她儿子的身份,冒名顶替多年是事实,就算有什么不满,也该是那位王妃对他有怨有恨才对。
他转移目光不敢再看,只因内心有愧。
既已断绝了关系,他不能再出现那位王妃面前,该躲得远远地才是。
一曲舞乐结束,众人纷纷赞叹,并恭维长公主,接连送上各类奇珍异宝作贺礼。
坐在熠王妃旁边,那名长相与沈长留十分相似的男子站起身道,“臣不才,想送长公主一份礼物。”
养尊处优的长公主什么好东西没享过,却对这位男子极为优待,亲自捧场,“哦,钰章要给本宫什么礼物?”
“回公主的话,是一幅画。”
“画?”
只是画未免太平庸,长公主不明白裴钰章卖什么关子,但她有意气气某个人,目光飞快扫过某个身影。
“哦,本宫倒是好奇了,快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