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喝了口汤,十分淡然地扔出了一枚炸弹。
“我昨天去参加了个晚会,遇上祈妄了。”
章云尧筷子上的白虾掉在了盘子里,酱油把干净素白的碟子划出一道勾。
几秒后,章云尧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皱着眉问,“你说真的假的?”
他作为跟喻年年少相识的一员,虽然最开始很有眼色地没有去问喻年的伤心事,但是这么多年,他还是逐渐了解了喻年的这段往事。
其中有一半还是来自应泉深的义愤填膺。
应泉深跟祈妄虽然没有碰过面,但对这个伤害了自己发小的王八蛋恨之入骨,每回背着喻年,都要跟他大骂祈妄这个垃圾早晚掉进下水道。
“真的。”
喻年闷头吃饭,云淡风轻,还在专心拨着自己碗里的小葱。
他说,“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他,本来我就是被徐一琳硬拉去参加她那个慈善晚会的,也没关心嘉宾是谁。要是知道他在嘉宾名单里,我都不高兴去了。他估计也不知道我在,看见我的时候表情也挺意外的……”
章云尧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简直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他打量着喻年的神色,喻年一派淡定,瞧不出一点昨晚失魂落魄的痕迹。
不等章云尧问,喻年自己就老实交待了,“其实昨天看见他,我除了意外也是挺伤心的,毕竟分开得太难看了,这个人害得我这么多年都旧伤难愈。我后来没忍住,把他骂了一顿,还掐了他,他要是想告我个故意伤害也不是不行。”
章云尧嘴角抽了抽,听着确实像喻年会做的事情。
“那他呢,祈妄什么反应,”他担心道,“他有来纠缠你吗?”
他对祈妄的印象也不太好。
这世界当然不是黑白分明,从旁观者的角度,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祈妄的做法,可是作为喻年的朋友,他真是很难心平气和。
当年他的一个约会对象想带他去看祈妄的画展,他都到了地方,看清展出画家的大名,他扭头就跑,连带刚勾搭上的小鲜肉都变得面目可憎了。
喻年耸耸肩。
“他跟我说对不起,说这些年一直很受煎熬,都是些没新意的烂话,还不如酒吧里的牛郎说得真诚。”
听他这样说,章云尧反而稍稍放心,起码喻年还是保持了理智,没有再被伤第二次,更没有又被渣男迷得晕头转向。
也是。
八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