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回到车里他才挂断。
她趴在方向盘上坐了好久,爱的,恨的,留恋的,遗憾的,懊悔的,庆幸的,所有情绪在无声的空间里慢慢缓释、流动,循环成一颗温暖的胶囊把她装在里面。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世界一时无限大,漫天落下别人看不见的幸福雨,一时又可以无限小,所有的一切都能藏进心脏,血液和呼吸也变得浓郁。
回程却孤独,她开得越久感觉越冷。
越来越冷,甚至打起了寒战。
后来她终于清醒过来,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感冒,
在发烧了。
周一早上有个短会,李承逸和宁好都需要看合约和财务做的招采成本测算讨论方案。
宁好进会议室前才揭掉脑门上的退热贴,不过还戴着口罩。这下假流感变真流感了,人果然不能装病咒自己。
合约总问她怎么看起来病得更厉害了,有没有去过医院。
宁好一开口声音还像砂纸般粗粝:“发烧的温度不高,没过40度,吃了退烧药能降,所以没去医院。”
李承逸从ipad上抬眼,淡淡地朝她看过来。
停顿了片刻,才不咸不淡地跟在别人“劝医”的话后面接一句:“有病就得看。”
宁好忽然觉得纳闷,他也反常。
该不该说李承逸平时是个戏精,手被纸割了个口子的小事,他会演成“女朋友身受重伤被我紧急送医后起死回生”,毕竟演一演又不要钱。而且他演多了自己会信,在他自己眼里他就是个绝世大情种。
这种前提下,像今天这么漠然就很值得留意了。
宁好暗忖,估计是因为周六没接电话,导致他和发改委的会面没成行。也许他有些很重要的计划,别人影响他计划的时候他常会这样,整个人低气压。
可能需要再哄哄他了。
尾灯
会议结束, 宁好收拾摊在桌面的资料准备回办公室。
李承逸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动不动,望着她,整个会议室就他一个人完全静止。
宁好感受到了那道视线, 心里莫名紧张, 不知他想干什么, 她只能假装没注意到他,不去回应他的反常, 加快收拾的速度。
收好东西,她转身出门。
李承逸起身跟出来,走在她身侧,一边抛着车钥匙:“走, 送你去医院。”
宁好其实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