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鹿溪……只带着一身的酒气和满心疲惫。
鹿溪没有回答严以珩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听起来非常类似的问题。
他问:“小珩,你想过以后吗?”
他在严以珩不解的表情中继续问道:“以后……做什么。”
但很快,他又摇头笑笑,好像在嘲笑自己的明知故问:“你要考研,考法硕。”
他低低地说道:“你早就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了。”
严以珩忽然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了。
“那你呢,鹿溪?你……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严以珩伸手握住他,“还是……不想听你家里的安排吗?”
“不想。”鹿溪摇摇头,脸上露出浅浅笑意,“我想去工地搬砖。”
严以珩笑着戳他手背:“你看,你不是也早就想好了吗?那……还是上次你说的那家企业?去那里吗?”
鹿溪看着他,久久没有回答。
他的脸上又露出一种……像是带着痛苦的复杂神情。
严以珩的手在毯子外面放了许久,冷意慢慢渗透进皮肤,他的指尖一片冰凉。
他动动手臂,把两只手都缩回毯子里。
柔软厚实的毛毯下,他的手迟迟没有暖和起来。
过了许久,严以珩出声开了个玩笑:“担心拿不到他们的offer吗?那你要努力了哦。”
鹿溪也顺势挤出一个微笑:“……好。”
那晚的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白天毕竟喝了那么多酒,鹿溪几乎在躺到床上的瞬间就睡着了。
呼吸声很均匀,只是听上去有些重。
严以珩闭着眼睛躺在他的身旁,怎么都睡不着。
鹿溪是聪明人,他……也是。
有些事情,或许鹿溪开不了口,但……他多少也能猜到。
鹿溪提过的那家公司,他后来也去搜索过。
那家公司的确非常出色,在国内做得风生水起,国外的业务也发展得顺风顺水。
唯一的问题在于……
“海外管培生”。
据说,公司为了更深一步地打开海外市场,这些年招来的新员工通通派往海外支援。
至于去的地方……多半都是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