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智障发言太过分,方燃知很生气,激进地面对陆贺衝的方向指责他,抬眸后霎时怔住。
肩膀宽阔的男人,手持宽大的黑伞信步走来,伞面的白雪扑簌簌掉落,陆霁行面上从容,没靠太近,说道:“隻隻,我恰巧路过这里,就过来接你回家。”
风雪为媒,可共白首,是个好兆头,好寓意,方燃知眼睛酸涩,眨了两下才恢復平静。
他抬脚跑过去,快速躲入陆霁行的大伞下面,仰脸,笑容明亮:“陆礼物,我们回家吧!”
公司统一配备的路虎车, 在雪天里缓慢地行驶前进。
侧窗呼啸着大片雪花。
不知何时会变小。
陆贺衝刚出院不久,又坐轮椅,独自一人根本无法出行,身边定有司机、其他照顾他的人。
不过此时没人关心他。
车厢里温暖如春, 冻僵的手脚逐渐回暖, 方燃知牢牢地牵紧了陆霁行的手。
这么冷的天,先生的手仍然干燥火热, 非常暖和。
方燃知贪心地把手攥成拳头往陆霁行的手心塞, 后者包圆了手掌, 轻而易举地将方燃知的整隻手锁困其中。
路虎车改装过,中间有能把前后座隔绝的金属挡板。
玫瑰金的挡板颜色泛着金属的冷意,映衬车窗外的雪景。阻隔了驾驶座的视线,否则方燃知定要赧然地不敢拥抱陆霁行。
现在他没这个顾忌。
放松自然地身体前倾, 往陆霁行的怀里挤,胳膊展开搂抱住他的腰身,方燃知用下巴尖很轻地戳点陆霁行风衣后的胸膛, 像打节拍:“先生, 我早饭没有吃饱,拍定妆照的时候来来回回换了好几套衣服,有人吃零食,勾我味蕾我现在好饿。”
说话时唇瓣嚅动开合, 每一个字的震感都精准无比地传达进陆霁行的心臟。
陆霁行心痒难耐,捏了下方燃知柔软的耳垂:“那中午先不回家了,我带你去吃饭。”
“好!”方燃知说道,明知他们谈话声音不大, 驾驶座的吴至听不见,还是觉不好意思, 小声问,“吴哥怎么办?”
冰天雪地的,总不能让他在外面等。
要不让他自己也去吃
饭吧。
“他可以下班,去哪儿都可以,”陆霁行安排道,“我的车在十华街,过来时想走路,所以就没开进来。我们先去拿车。”
街道很近,平常开车需要五六分钟,今天雪大,稳当点,十几分钟能过去。
方燃知说道:“好。”
伸手敲玫瑰金的挡板,提高声音将路线告诉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