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yo立刻尖叫起来,捂住了自己的手。她抬头朝巷口看去,只见危家羲站在那里,手中举着枪,枪口直直冲着自己。
危家羲一人站在那儿,目光中仿佛要迸出火来,满满地都是怒气,握着枪管的手紧得青筋在手臂上隆起,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握稳这一支手枪。
yoyo倒抽一口气,一瞬间真的认为危家羲要开枪打死她了。
另外那三个男生,早在枪声响起时就跑的没影了,只剩下云少锋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危家羲没空再去纠缠yoyo,快步跑到云少锋身边蹲下,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皱着,两只手都捂在小腹处,似乎痛得厉害。
“少锋,你怎么样了?”危家羲伸手去扶他,云少锋却十分痛苦地哼了一声,仍是闭着双眼,身体蜷得更紧了。危家羲心底一沉,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连忙掏出手机打了ri,所以要等他醒来之后再观察。总体而言还是安全的,放心吧。”
说完,医生便掉头去忙其他的了。危家羲听见最后一句话,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杨震,想说些什么。
杨震却摇了摇头:“你上去看他吧,我在这里等wpu的人过来就好。”
危家羲感激地点点头,跟着上了病房。
昏迷中的云少锋,似乎正在经受着什么折磨,一直眉头紧锁,呼吸急促,额头不断渗出冷汗,睡得十分不安稳。
危家羲坐在他床边,不断地替他擦着汗,观察着输液的状态,握着他的手,偶尔轻声唤他的名字。
wpu的人后来过来了,问了他一些简单的问题,然后安排好人手在病房外守着。而杨震则离开了,毕竟他的工作也很忙,不能一直耗在这里。墨超打了好多个电话过来,但危家羲没有心情接。
云少锋在一片黑暗中,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他的意识却像是进入了一条昏暗的隧道之中,无重力地漂浮着。他奋力张开双臂,十根手指的指尖都触碰到了无形的障碍,他将双手收回,发现指尖上粘着好多好多东西,但这些东西都没有形体,似乎是透明的,可他却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异物的存在。他将双手举到跟前,发现在自己手掌中,指缝间,浸透着的,穿插着的,粘附着的,全都是可读可听可见可感的,记忆。
他不知道这些记忆本来在哪里,现在又是怎么出现的。或许是倒地时,脑袋狠狠撞向水泥地的那一下,那种无法忽视的疼痛,将一个压瘪了的铁盒子给撞碎了。或许是此刻萦绕自己的味道和声音,消毒水和过分洁净的床单,小轮子在地上的摩擦声,叫号和警报的铃声,极少生病,却偏偏能记得医院的感觉。或许是小腹处那熟悉的剥落感,那种让人心碎的坠痛,那种失去血肉的绝望,太过于难以忘记,所以他一直记得,这不是自己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我曾经也这么痛过。而当时实在太痛了,所以我才会选择忘记。
然后云少锋就醒了,忽然地,睁开了双眼。
此时天已黑了。坐在床侧的危家羲立刻察觉他醒了,关切地凑了过来,“少锋?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