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被他看出来了?刚刚他是在试探他?那么,刚才那两个魔族,是不是也是他……
“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沂山红袍,也没有什么一江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萧玄风继续冷冷道。
萧陌:………………
萧陌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怎么知道这本书里有没有这两味茶?说不定是作者的原创设定,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呢?谁会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小细节啊?
怎么办?要不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啊?
还是直接坦白吗?
不行,会被当做夺舍给杀掉的,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是……是吗?也许是我记错了,你也知道我平日不爱喝茶,又怎会知道这世间有没有你说的那两味茶?”
他继续狡辩,希望萧玄风只是一时怀疑,而没有找到证据,只要他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帝君,他就决定抵死不认。
“那你刚才为何不用灵魄?”
萧陌:………………
完蛋,灵魄认灵,只要灵魄不听他的话,他分分钟就露馅啊!
“灵……灵魄?啊,刚才啊……不过就是区区一个魔族而已,还没有让我使用灵魄解决的地步。”
“是吗?”萧玄风步步紧逼,厄来光华万千,他甚至能听到它的幽幽剑鸣,仿佛下一刻它就要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了。
“那么,你现在用它吧。”
“什……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玄风。
萧玄风用剑指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说,现在,用它,和我打!”
萧陌:…………………!!!!!
萧玄风想要现在就杀了他吗?虽然他不是真正的萧陌,但他的身体毫无疑问就是帝君啊,如果他对外人说他弑君,萧玄风照样百口莫辩。
“玄风,你疯了吗?”
萧玄风目光如炬,盯着他看了许久,那目光中不止有仇恨和不解,还隐藏着一丝其他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不用灵魄,是因为你根本就用不了对不对?”他缓缓道,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萧陌却根本不敢反驳,因为一旦反驳,他若是叫他用灵魄和他打,便会分分钟露馅。
“你为何用不了灵魄?”
“为何突然对我态度转变?”
“为何连个区区魔族都对付不了?”
萧玄风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砸下来,且每一个他都无法回答。这一切的转变,他又要
如何解释?虽然跟沐清远解释的时候他说是自己放下了当年的事,但是对萧玄风很明显行不通。
“为何你身上会多出一个女人的器官?”
“为何要甘心雌伏在他们之下?”
说到这里时,萧玄风几乎是咬牙切齿,甚至红了眼圈,将眼底嫉妒的情绪展漏无疑。
虽然他以前没有见过帝君的裸体,但从他近日的反常,和那异于常人的身体,他就有些怀疑。自从看到那深渊中的男子,他才反应过来,说不定天界的帝君早就已经被掉了包。
那深渊中的那具男体,是一具正常男性的男体,而眼前的帝君,身上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个花穴?
而萧陌却哑口无言,当初萧玄风从恶川边上带他回来之后,他就知道他看出自己身体的不同了,因为从那以后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有点怪。
但是他没有解释,因为并不知道如何解释,更何况他以为他知道是雷鲛动的手脚,否则他也不会对慕绝和雷鲛之后对他做的事情如此淡定。
谁知道他竟然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萧玄风的声音继续绝望地问道:
“为何不反抗?”
“为何不觉得羞耻?”
“为何要与妖族订立盟约?”
“为何不杀了他?”
“为何……”
萧玄风越说越快,似乎并没有期望得到回答,说到最后,声音低到了尘埃里,颤抖着双唇,再也问不下去。
萧陌不知道他所说的“他”是谁,不过从他前面所说的判断,他猜他大概说的是雷鲛吧。
他要怎么回答?
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根本反抗不了;也不是不觉得羞耻,而是羞耻过后,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他逃过,反抗过,可是都没有用,于是他选择了堕落……
对,堕落,从被雷鲛关在妖界日日肏弄的时候,他就已经堕落了。所以慕绝强奸他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更多的情绪,甚至觉得那根本就无关紧要。
后来他接受雷鲛,虽说也是自愿,但总有种被命运裹挟的感觉。
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所能选择的。
要说起来,也是萧玄风导致了他走到了这一步。若不是他要杀他,他又怎会去招惹那两个人?最后白白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他倒霉,他认,他失身又失心,他也认,只是……
这些和他萧玄风又有什么关系?
他那么生气干什么?
萧玄风问完后,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目光中有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有不甘心的愤怒,甚至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庆幸,还有不知名的纠结爱意……
种种情绪搅得他心乱如搅,目眦通红,甚而有几点泪光闪过。
“为什么?你回答我……”最后,他轻轻道。
萧陌后退一步,却在厄来的威逼下停下脚步。
萧玄风举着厄来,指着他的脖颈,似乎只要他有下一步的举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刺过去,将他的脖颈刺穿。
萧陌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处置自己,是公布自己不是帝君的真实身份?还是趁自己灵力低微的时候干脆杀了他报仇?
总之不管是什么局面,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眼下之际,他只有一条路。
他口中缓缓解释道:“玄风,你先冷静下来,听我慢慢解释……”一边悄悄拿出雷鲛刚给自己的神器,在袖中启动它。
虽然他还没有使用过,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将自己带到妖界,但只要能暂时逃离萧玄风的身边就好。
随着一阵白光闪过,他的眼前瞬间一阵天旋地转,萧玄风也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接着一声钝响,他感觉自己摔在了地上,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惊,他面前的不远处竟然坐着一个裸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