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谁规定了,周正就必须听他的命令呢?
他终究不是公司里的下属,也不是契约关系中的sub,没有义务受他支配。他只是个叛逆期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需求。他会渴望、会失望,直到忍无可忍,然后彻底爆发。
小孩子在他没有在意的日子里,早就长大了。
他明白坐在自己父亲副驾驶座的人是什么身份,也知道父亲夜不归宿意味着什么。
是他自己,愚蠢地以为只要不承认,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向周正,将他抱在怀里,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以后我以后不会再带陌生人回家了。”
周正却还是不从。他用力推开周以川,说道:“然后再像以前那样整日整夜的都不回家?呵呵,周以川,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就有那么好糊弄?”
周以川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他不擅长哄人,也不喜欢哄人,周正的刁难让他无所适从。而更让他生气的是,他竟然用全名来称呼他。
从小到大,周正都不愿意喊他一声“爸爸”。
周以川可以理解他的别扭,加上他自己当时也没有做好准备,于是,称呼这件事,也就在为数不多的相处中被忽略了。
可现在,哪怕不喊他一声“爸爸”,他也不该就这么没大没小地喊他“周以川”。
他拉住周正的手臂,决定暂时不作追究。毕竟当务之急,是把“随意人发生关系”这事给解决了。
这是一个极差的榜样。他不想把小柔的孩子给教坏了。
“我会回家。只要工作结束,我就会按时回家。”周以川耐着性子说道,“你觉得不满意的,我都会慢慢改。好吗?”
周正没有说话,眼神却有了一丝松动。
周以川赶紧趁胜追击:“以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尽力去做的。”
不知是他的语气太过温柔,还是房间里的气味太让人反感,周正终于没再坚持,撇着嘴说道:“先把床单换了。”
周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始终无法入眠。
身旁的周以川,却早已安然入睡。
他转过去,想要摸一摸他的脸颊,却在离他仅有几毫米的地方,停下了动作。
他将手收回,改为与他十指相扣。
他感到后怕。
如果今晚,周以川选择的是摔门而出,是不是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如果周以川彻底放弃了自己,那他又该何去何从?
血缘关系,是他跟周以川唯一割舍不断的纽带,可对周以川来说,却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多年都没有认他。
到底该怎么办,才能将他彻底留住呢?让他不会再心心念念那些虚伪的莺莺燕燕,让他全身心地关注在自己身上。
他用力吸取着周以川身上的气味,直到鼻尖一不小心贴到了他的脖颈上。
他猛然清醒,紧张地盯着对方,心怦怦地剧烈跳动,似要碎裂般疼痛。他的呼吸停滞了片刻,才缓缓吐出,望着那白日里如猛兽般的眼睛,此刻已被一层薄皮掩住,那总是表达不屑的嘴唇,此时也乖巧地闭了起来。
有一个荒唐的念头,突然跳了出来。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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