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看起来有点深,赶快带他去处理一下。”韩医生看了,赶紧吩咐护士小姐,“注意消毒,保险起见,再打一针破伤风吧。”
俞威恒就这么被领了出去。
“怎么回事?”黎渊皱着眉问薄文。
“贾天佑带的人把我们关在了厕所……”薄文把事情复述了一遍,重点说了一下他们试图掰开俞威恒戴的情趣手铐和脚铐时,一时心急太过用力,导致脚铐的金属片划开了俞威恒脚腕的过程。
“抱歉,当时看起来还没有那么严重,他也说觉得问题不大,我就只想着您的事了。对不起。”薄文乖乖认错。
“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要罚谁。”黎渊抬眼望着天花板,神色连同情绪一同沉静了下来,忽而闭上眼,凉凉地来了一句:“真不省心。”
“要把他们都开除吗?”薄文问。
“再说吧。先不见了。”
“好,我会向俞威恒转达。”
“剩下的也都不见了。”却听黎渊这么说。
“什么?”薄文惊讶。
“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您的身体?”
“不是有机器吗。”黎渊淡淡地说。
“您不是……不喜欢机器?”
“嗯。”
黎渊没有解释,薄文便知道他已经决定了,于是也不再多言。两人沉默了一会,薄文察觉到黎渊此刻应该
的确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于是找了个借口:“他们……差不过该到了。我去门口拦住他们。”
“嗯。对了,”黎渊说,“和韩医生说一声,安排个房间让他住一晚。他家离这里太远,累了一天又受了伤,别疲劳驾驶了。”
“好,我去办。您安心休息。”
“你要是想留下,也随意。”
“……好。”薄文怔住,心底忽而柔软成一片。
当然,这份柔软在他走出观察室,听到两个房间之隔的俞威恒鬼哭狼嚎的声音后,被暂时压在了脑后。
“这位先生,您别动,您这个伤口需要深度清理一下……”
“都结住了还清理个毛线……哎呦痛痛痛痛!”
薄文走过去,把人的腿死死按在了椅子上,强迫俞威恒固定住了脚,然后示意差点被踹到的护士小姐继续。
十分钟后,俞威恒终于包扎好了伤口,拄着根单拐一瘸一拐地跟着薄文身后去了门口——薄文本不想他跟着,但俞威恒坚持他的病患形象对于劝退二十几个大老爷们一定会起到帮助作用,薄文也只好随他。
等到了门口,果然众人都已经到了,十几台车二十几号人站在铁门外实在颇有气势,简直算得上某种示威,惹得薄文心底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升了上来。
然后他就听到俞威恒在他后面扯起了嗓子:“我说各位兄弟姐妹,父老乡亲……”
好吧,破功也只是一瞬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