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日上三竿的时候一直痴缠到日头西斜,小意儿枕着大男人的手臂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累得她动都动不了。
微子启将人圈在怀里,看着小姑娘安稳熟睡的侧脸许久,仿佛看见她从一个还带着婴儿肥的小东西长成现在这个能与他做些男欢女爱的闺房秘事的小姑娘,他心里突然就慢慢明朗了起来。
小意儿,我以为自己是个被血海深仇洗过的人,这颗心,这辈子都暖不过来了,可是你啊……
她啊……把他那颗心暖得热烘烘,让他有了希望,又有了奢望,爱会让人变得贪婪,贪婪到恨不得把人时时刻刻都揣进怀里,恨不得将外面那些纷纷扰扰都隔绝在她世界之外,恨不得给小姑娘一个只有春暖花开的地方。
温暖的唇轻轻落在她饱满的额头上,乖,小意儿……
十几年前的温家、他的母妃、太后、相府与国公府,还有坐在高位上的他的大哥,一步又一步,一环又一环,倒是费劲了心思。
微子熠要是能把那些心思放在治国理政上,区区一个南诏还有什么收不回来的?
呵~床上的人勾起无情的嘴角,杀个人而已,对他微子启来说,易如反掌。
那日之后,小意儿赌气地不愿跟某个捏她脸蛋的大男人说话,气鼓鼓地躲在床角,还得某人连哄带骗,变着花样地带着酒酿小圆子和冰糖葫芦回来把人从角落里抱出来才行。
“意儿吃了这根冰糖葫芦就不许再和夫君置气了,嗯?”微子启见小姑娘吃得欢,便伸手抚上脑后,轻轻托了托。
小姑娘听见这话,原本飞扬的眉角竟向下沉了沉,垂着眼皮略一思忖,终于含着个山楂球鼓着半边腮帮子抬头向他看过去:“我不是生气,是……是……”
微子启的拇指在小姑娘耳鬓边摸了摸,耐着性子问:“那为何不理夫君,也不下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