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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家(纯剧情章节)(2 / 2)

师姐走到门口,拿了他买回的衣物与新鞋,吩咐说:“去端盆热水来。”

双小小掺了一身的纱布与绷带,脸上也缠了些,这让他看起来像某些古怪的江湖人士。

陈鹤白被喊进内间,瞧见他这幅模样,想笑又怕伤人心,忍得难受。

双小小眼神无奈地看着他。

有了纱布的遮挡,他身上那股子柔弱的风尘气一下消了大半,声音听着也清澈了许多,“想笑就笑吧。”

陈鹤白伸手挡在唇前,咳嗽了一声后问:“怎么不穿鞋?”

正收拾满是血污泥水脏衣的师姐撇了撇嘴角道:“乌冬那憨子,鞋买小了。”

乌冬很冤枉,他想着一个姑娘家,脚再大能有多大?就算受了伤要裹纱布,稍大一些的绣鞋也足够穿了,不想就这还是买小了。

陈鹤白低下头,看向双小小露出裙摆赤裸的脚尖,说道:“裙摆往上拉些。”

师姐打趣说:“看了人家的脚是要娶人家的。”

陈鹤白“哦?”了一声,言语带笑,“哪条律令规定看了男子的脚要娶人家?”

双小小怔了一下,他是穿着长裙被王公子带出月邀坊的,脸上又涂了胭脂,还戴有耳坠,这位大人——是如何看出他非女子的?

“什么?!男人?!”师姐猛然拔高声音,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向双小小,震惊无比。

陈鹤白抬了抬下巴说:“看喉结,你没注意吗?”

师姐恨恨说:“他那脖子快让人掐断了,谁注意喉结的事了男人?皮肤那样好,怎么会是个男人呢?”

双小小道:“我的确不是女子。”也不算男子。

陈鹤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出去给你买身衣服。”

他自己的鞋也湿了,得换一双。陈鹤白这次买来的衣服是男装,双小小换了衣服和鞋,往屋中一站,的确像个清俊的小公子。

师姐走在他的身后,咕咕哝哝说:“行吧,肩膀是宽了些,胯骨也与女子不同,可你为什么着红妆戴耳铛?”

双小小正欲开口,就听她对陈鹤白道:“他腿脚上都有伤,你就别带着人走了,叫辆马车能花你几个钱?”

陈鹤白这个刑部侍郎正三品大员当得没脾气,他摆摆手,说了句好。

双小小坐上马车,被他带回了家。

路上他问:“你识字吗?”

“识字。”

“会写吗?”

“会。”

陈鹤白点点头,又问:“除了这些还会什么?”

双小小心中有个猜测,他攥紧袖子,答道:“洗衣做饭,古琴琵琶乐舞都会一些,打扫包扎药理也略通一二。”

他自小在月邀坊长大,儿时未接客的时候,坊中姐姐们就教他写字读书。

涂了凤仙花花汁的长指甲戳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坑,抚养他长大的漂亮女人低声说着话:“读书以明智,可知道的越多你便越痛苦,你越知伦理,越觉不堪。”

在他十岁的时候,说这句话的女人死了,宜姐姐为她哭了一场,并告诉双小小,这个女人过去是相府的女儿,丞相犯了事,原先能嫁进宫中做皇后的矜贵小姐,成了这月邀坊里任人践踏折辱的姐儿。

月邀坊里有太多这样从云端跌落的女人,她们依靠父兄活得锦衣玉食,也被父兄连累跌入泥潭。

但不可否认,她们大多是很有才华的,教给过他很多东西。

“暂

时在我那里住下吧,我正缺一个侍候笔墨的书童。”

如果不是那一身纱布绷带,双小小就要给他跪下了。

陈鹤白扶了他一把道:“小心些,不过事先说好,我住处有些小,人也少,不热闹。”

双小小道:“我喜欢清净。”也可以喜欢热闹。

他的一切喜好都是可塑的,可以依照旁人的喜好调整自己的性格行为乃至外貌气度。

陈鹤白住在南城的平民巷,三进小院,离刑部很近,走路一刻钟的脚程。

家中只有一老仆洗衣做饭,见陈鹤白带回来一个浑身裹满纱布的怪人,吓了一跳。

“受害人证,”陈鹤白指着双小小,停顿了一会儿后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坊中人唤我小小。”

宜娘子随口给他取的小名,起名的时候也没想他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长大后叫习惯了,也无所谓姓氏——这东西本就是富贵人家才有的。

小小笑着说:“贱名易养。”

陈鹤白“唔”了声,将从医馆带回的药交给老仆,让他一日两次地给双小小用。

双小小在小院住下,如同做梦,早醒时有人做饭喂药,晚上有人催他早睡,不必卖笑与人,也不用饱受毒打,深觉这日子跟梦一般美。

唯一的不好是他那一身伤,背后的地方自己上不了药,老仆年纪大了力气不够,揉不开药油,纱布也缠不利落容易掉。

正值初夏,天气一日比一日热,眼看伤口有化脓溃烂的趋势,老仆忧心忡忡地将事情告诉了陈鹤白。

刑部是个事多的地方,陈鹤白忙了一天回来,听见这么一出,气笑了,他饭也没吃直接去找了双小小。

这人倒是勤勉,身上的纱布还没拆就坐在竹床上支起矮桌习字。

“别跪我。”陈鹤白嘲讽道:“您这一膝盖下去,腿脚彻底废了,讹我呢?”

双小小手足无措,“公子……”

“梅叔说你背上的伤口化脓了,我看看。”陈鹤白走到竹床边,还没来得及伸手,就看双小小往角落里挪。

“……”

身上全是伤,想把他按住都找不着地方,陈鹤白又好气又好笑,他沉下脸,冷着声音道:“过来,衣服脱了。”

双小小又颤了下,陈鹤白的语气口吻像极了他过去招待的恩客。

他磨蹭过去,褪下外衫,解开中衣的带子,露出渗出褐色药油的纱布。

纱布粘在伤口上,撕开后还没好透的伤口随之一起绽裂,陈鹤白盯着他的后背,幽幽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

陈鹤白看着他泛白肿胀溃烂的伤口,头疼道:“你还洗澡了?懂药理,你懂的是哪门子病理?”

双小小沉默着,过了会儿后说:“夏日出汗,味道大。”

而陈鹤白尤其厌恶味道,香臭他都讨厌。他的院中只栽了竹树,屋中不用熏香,衣上只有皂角的味道。

他这是捡了个什么回家?陈鹤白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我很像那种随意打杀仆从的人吗?”

双小小低着头没吭声。

陈鹤白有点头疼,他从怀中掏出几张书契放在双小小面前,“你的卖身契,姓王的——他不姓王,本名方知许,光禄寺正卿方大人家的幼子,母家是皇商邹家人,前两天带着一匣金票来给我赔罪。希望我装次醉酒,没看见她犯事的儿子。”

黄昏下,他倚在床边,半身笼罩在阴影当中,语气不急不徐,“——擅杀奴婢者,杖五十,一年,也要人查出来奴婢的确死于主人之手,多数奴仆贱妾都死于非命,然并无几人会深究他们为何而死。方家与邹家,叠在一起不好得罪,所以我答应了他们,金票存在了银号,皇家承办的那个,用的是你的名字,票号在这里。你要是仍怨着方知许,就去拿这些金票到买个杀手,宰了他,你应该有找这些人的门路吧?”

妓子与刺客皮肉交易并不少。

双小小低头看着盖着朱砂章的票号,半是感概地说了句,“我这条命真值钱。”

陈鹤白在他没受伤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按了下说:“知道就好,我给你上药。”

“但这条命是公子救的,救命之恩涌泉相报,这些银子……”

“你自己留着。”陈鹤白打断他说:“我知道你怕方家人报复,那就再过几年,过几年等他们忘了你。拿着这笔找个好地方,买几亩地雇些佃农,当土地主。然后娶个漂亮媳妇儿,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药膏被指腹揉的发热,细腻的肌骨若白玉,药膏融化了去,将白玉涂的泛着柔光。

双小小垂着脸,颈骨凸起,他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声音很低,“公子是善人。”

“还行吧,我有个弟弟,若还活着,应该跟你一样大。”

原来是这样,双小小悄悄松了口气,他不怕人有所图,只怕人有所不图。

药上完了,陈鹤白在双小小头上敲了下,“我去洗手,衣服穿上等我叫梅叔给你

做饭。”

他从屋中走出,带着一身的药味儿去打井水洗手。

怎么说呢,他确实有个弟弟,庶弟,妾生子。

妾是良家子,原是他父亲身边的婢子,青梅竹马的情谊,相貌出众性格温婉,被抬成妾是顺理成章的事。

陈府里那么多女人,主人家最爱的便是这个青梅。

可这份情谊害了妾,主人家新娶的大夫人唯恐妾先于自己生下孩子,便给妾灌了一碗绝子汤,可不想在自家大儿八岁那年,妾居然有了身孕。

妾很惶恐,成日担忧这来之不易的孩子能否活下去。

她是真的心善,性子柔软温顺恭谨,平日若不是主人家护着,早叫后宅里的女人们撕成了碎渣。

陈鹤白小时候读史读诗,功课繁重,他母亲要他做京城第一的才子,但凡先生说一句“这处策论做得不对”,母亲便会命人鞭笞他,罚他去跪宗祠。

妾偶有一日撞见被罚在宗祠抄写史论的陈鹤白,心软,给他送了热汤与氅衣。

不算什么大事,妾也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只是说:“大郎与府君年少时甚为像。”

陈鹤白对她并无多少情谊——直到她被母亲杖毙。

名头是随意扯的扰乱内宅,时间是挑的夫郎远处时,肚中八个月大的孩子跟尸体一并扔了出去。

陈鹤白眼睁睁看着。

妾拖着蜿蜒的血流求他向大夫人求情,只要能救下她的孩子。母亲抬手按在他的肩上,尾指翘起,语气阴森,“你来求谁?你竟敢来求?”

“这是陈家的孩子……”妾哭泣着说。

“陈家已有鹤白,圣上夸赞过的神童,你腹中的,算得了什么?”

那时候陈鹤白太小,头一次撞见这样血淋淋的场景,母亲的模样与语气又冷地出奇,让他被吓得发了高热,一连烧了四五天。

高热退后妾的尸骨已经烂完了,他被母亲劈头盖脸地骂说“没用”,看打杀个人居然昏了过去。

再后来,府君归家,青梅竹马叫人杖毙,未出世的孩子没了踪影,大儿重病。

陈鹤白慢慢洗掉了手上的药脂,他的生母是家中长姐,行事果敢,掌控欲极强,她杀妾,并非是嫉妒妾得了夫君的喜爱,而是明明给妾喂下了绝子汤,她还是怀了孕。

这种突破她所想的变化让她接受无能,以至于违反律令,要治妾的死罪,否则她能自己日日恼怒。

而突破她所想的变化,会一直存续,比方说养了八年的儿子被夫郎带走教养,在十六岁状元及第后毅然离开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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