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匆匆跑出来,宋义瑾脸热的厉害,在走廊站了一会才去客厅找渠鸣。
宋义瑾常年生活在父亲的威压之下,听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缺点,除了对自己这张脸自信,其他哪哪都不自信。
渠野长得好看,智商高,也不像是渣男,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看上他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功劳让给自己这张脸。
他拿起手机对着原相机当镜子一样照了照,又拍了拍旁边正在看电视的渠鸣,“诶,我长得是不是贼帅?”
渠鸣斜撇了他一眼,少年眉眼清澈,皮肤无瑕,随便一笑都透亮的像是电视上的化妆品广告,颜值确实优越的无可挑剔。
如果渠鸣是gay,说不定也会跟他哥一样喜欢这一款。可惜渠鸣不是,对于同性求夸的言论,他只翻了一个白眼,“比我还是差远了。”
话落,他忽然又看了眼宋义瑾,“你刚刚去厨房”
宋义瑾呆滞的啊了声,眼神闪躲,“没有啊,你哥什么都没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哥万年三好学生,这回为了宋义瑾,在临近期末的时候从北京千里迢迢赶回家来,上心程度可见一斑。他还记得几年前宋义瑾刚搬走的那段时间,他哥整个人都有些沉郁,回家也不说话,每天除了刷题就是刷题,就差泡在题海里了,能成高考状元绝对有宋义瑾一份功劳。
渠鸣撇撇嘴,他哥性子一直冷淡,没想到在感情这上面还怪长情的。
*
渠野厨艺很好,午饭做了四菜一汤。
宋义瑾好几天没正经吃饭,看到这桌子菜口水瞬间就下来了,吃饭时更是全程没抬头,缩在碗前,小嘴一直不停,拌着米饭将桌前的红烧鱼片吃的一干二净,一点肉都没剩下。
渠野看着光秃秃的餐盘,轻笑一声,端着吃完的餐盘起身,再回来时盘子里已经又盛了满满的一盘红烧鱼片。
宋义瑾咽了口唾沫,眼睛差点没放光,“渠野哥你这是做了多少啊,怎么还有”
“就这些,再多的没了,能吃饱吗?”
宋义瑾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碗里,“能其实我已经饱了,我现在就是属于硬塞着吃,渠野哥您这手艺太厉害了,不做厨子属实是可惜,要天天吃你做的饭,我这个月肯定得胖十斤。”
宋义瑾拍马屁属性点满,一张小嘴惯会讨人欢心,任谁都无法对他生出负面的情绪来。
吃完饭,宋义瑾在渠野意味不明的眼神中后知后觉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屁股下面顿时像长了钉子,如坐针毡。
“那个好,好困啊,我先回去睡午觉了。”宋义瑾站起来,很果断的朝门的方向走,“拜拜渠鸣,拜拜渠野哥,我先走了,过两天请你们吃饭。”
“等等。”渠野叫住他,跟在他后面进入玄关,“我送你。”
渠鸣把脸埋进手机里,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就几步的功夫,有什么可送的,真腻歪。
宋义瑾也觉得不用送,可渠野周身气质太不容人拒绝,宋义瑾只好跟个鹌鹑一样跟在渠野后面出了门。
电梯里,宋义瑾靠在电梯边缘,想找点话题与渠野闲聊。
不知怎么的,本来话痨属性的他此刻脑袋却一片空白,找不到话题了。
渠野身高腿长,明明是个理科学霸,却比体校学生身材还好,手臂线条明显到不可忽视的地步,看着就很有力量感。
不知道渠野对自己有意思的时候,宋义瑾根本不敢对这样的人有非分之想,怕被一锤子抡地上,可知道渠野对自己有意思后,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宋义瑾悄悄打量起渠野胯下,脸蛋逐渐变红。
他眼睛只顾着盯渠野了,压根没意识到电梯有个极其清楚的镜子,将他色眯眯盯着人家裆部的表情全部映了出来。
渠野从镜子里看着宋义瑾逐渐变红的脸,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
这小家伙,跟小时候一样蠢萌蠢萌的。
“脱了看的更清楚。”渠野将手插进了工装裤的口袋里,“要不要试试?”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缓缓打开了。
被抓包的宋义瑾涨红了一张小脸,一句话没留,急匆匆从电梯跑了出去,圆润的后脑勺上清晰的印着两个字:社死。
回到家,宋义瑾将自己关进浴室,捂着心脏努力平复心情。
作为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处男,他无数次有生理需求的时候都想找人替自己开苞,可一直也没有喜欢的人,又不想约炮找鸭,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渠野哥哥他从小就认识,虽说以前对渠野哥没啥非分之想,但现在
谁能拒绝一个身材好长得帅鸡儿貌似还挺大的理科学霸呢?
或许和渠野上一次床,自己也能继承一点学霸的智力,好坏考个普本呢?
不不不!
宋义瑾猛地摇摇头,晃出自己一脑袋的黄色思想,见鸡眼开了属于是
。
要是让老妈知道他跟渠野哥搞在了一起,肯定会扒了他的皮!!
不能做这么冒险的事。
*
下午,宋义瑾美美地躺在床上睡了个午觉,醒来立刻火速冲向网吧吃鸡。
废寝忘食玩到凌晨一点,分一点没上去就罢了,反而还倒掉一个段位,没有渠鸣带他玩,他就是一个小菜鸡。
失魂落魄回家,宋义瑾发现自家门前放着一份盒饭,盒饭上还贴着一张纸条,宋义瑾将纸条拿起来,上面的字苍劲有力,提按分明,很是好看。
【敲门没人应,回家记得吃饭,微波炉加热一下。渠野留。】
宋义瑾唇抿了抿,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渠野哥人真贴心。
他手伸进兜里,打算掏钥匙开门,手指在空荡荡的口袋里摸了两把,整个人显而易见的呆滞住了。
他喵的,我钥匙呢?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宋义瑾以为是邻居回来了,没回头,自顾自地换了个兜掏钥匙。
直到他把浑身的兜全部掏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钥匙,后面也一直没有传来脚步声,宋义瑾奇怪的回头看,发现渠野正靠在墙上看他笑话。
“你怎么来了”宋义瑾后退一步,表情很尴尬。
“来看你回家没有。”渠野盯着他,“钥匙丢了?”
宋义瑾挠挠头:“昂。”
渠野蹙眉:“手机钱包还在吗?”
“还在,就只丢了钥匙。”
渠野呼了口气,眼神中闪出些许无奈,转头摁开电梯道:“走吧,去我家凑合一晚上,明天重新配把钥匙。”
“这样不好吧”
“我还能吃了你?”
宋义瑾抱着盒饭低头嘟囔,“那可说不准。”
话虽这么说,但宋义瑾还是跟了上去,他身份证什么的都锁在家里了,酒店都没法住,不跟着渠野走他就得睡楼道里。
回到渠家,渠鸣已经睡了,鼾声震天响。
渠野把盒饭放到厨房微波炉里加热,宋义瑾跟在渠野后面,找话题闲聊,“叔叔阿姨人呢,这次回来也没见到他们。”
渠野:“工作调动,去上海了。”
“那你们以后要去上海定居吗?”
“不,我留在北京。”
“我也在北京,渠野哥,等我回去了请你吃饭,嗯咱们加个微信吗?”
渠野自然不可能拒绝宋义瑾加微信的要求,他掏出手机,“我扫你。”
加上微信,宋义瑾又无所事事了,乖巧的坐到餐桌前,等着被喂投餐食。
渠野在厨房,时不时偏头看他一眼,眸中情绪翻涌,微波炉停转,叮的一声找回了渠野的注意力,他呼了口气,压下去那些不可言说的冲动,端着盒饭出去。
五年不见,宋义瑾长得比小时候更加精致漂亮,小时候宋义瑾跟个奶团子一样软乎乎的,脸蛋上带着薄薄的一层婴儿肥,现在婴儿肥褪去,身上那股子可爱的劲头却没变。
渠野喉结滚动,晦暗不明的转开视线。
宋义瑾搬走的那年,他上高二,刚隐约察觉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向以及对宋义瑾的心思,就要被迫接受宋义瑾离开的事实。
他甚至没有任何宋义瑾任何的联系方式,没有好好告别。
宋义瑾不知道渠野在想什么,拿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炒饭,腮帮子被塞的鼓鼓囊囊,活像个囤食的小仓鼠,晚上他就没吃饭,也没感觉饿,这会儿闻到饭香味,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胃里的空荡。
他从小就心大,忘记吃饭都是小事,他还干出过高考睡过头的蠢事,不过他学习本来就不好,哪怕不睡过头去考场超常发挥,估计也就勉强上个专科。
宋义瑾眼神一转,“渠野哥,听说你当初是高考状元?”
渠野嗯了声。
“那你有没有什么学习的诀窍啊?就是那种不用怎么学就能考高分的诀窍。”
听着宋义瑾充满孩子气的话,渠野略有些无奈地摇了下头,“没有这种诀窍,你要想好好学,回北京我辅导你。”
“不用,你开学就大四了,又要实习又要写毕业论文又要答辩,很忙的。”
渠野轻笑,“再忙也有空辅导你。”
“行,那到时候再说,反正我明年肯定不会再睡过头。”宋义瑾张口又塞了一口饭,潦草的嚼了几下咽下去,“我今年睡过头纯属是意外。”
“怎么说?”
“拍毕业照的时候我同桌给了我一颗安眠药,说如果太紧张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吃,我没吃过那玩意,一开始没敢吃,但凌晨两点都没睡着觉,然后我就起来把药吃了,谁想到一觉睡醒就到中午了”
宋义瑾放下勺子,将盒饭盖子盖上,“不说了,我去洗碗。”
渠野拦住他,直接将盒饭接了过来,“碗不用你洗,你去洗澡。”
宋义瑾没争过渠野,被强制性的推进渠野卧室的浴室里,他脱衣服将自己洗干净,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既没内裤又没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