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上身后仰,一手捧着腹底,另一只手扶着小元子在院子里散步。贺扬舟突然跑了进来,气也没喘匀地交待了几句又匆匆离开。
邻国突然进攻,跟本地驻军比起来,敌人的军队倒不是太多,但已经是近几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了。
闻景心里慌得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怕贺扬舟出什么事情,可以他现在的样子又帮不上什么忙。越急越乱,贺扬舟没出去多久,他就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忙打发小元子去喊稳婆。
闻景强撑着往床边走,肚子越来越痛,没走两步就破了水,靠着床榻瘫软在地。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捧着肚子叫道:“我啊要生了,快去,去—”房门被踹开,闻景看到进来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闻远来了,他何曾见过自己儿子这么狼狈的样子。无论何时都气定神闲,不假辞色的太子现在瘫坐在地上,双腿大张,为生产方便而准备的宽松外袍,已经散开大半,暴露在众人眼前的足月胎腹躁动不安。
闻景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并拢双腿,两条环绕着胎腹的手臂都暴起了青筋,他紧紧咬着下唇忍痛,不愿意在皇帝面前泄出呻吟,想要维持住最后一丝尊严。闻远冷眼欣赏大肚临产的儿子努力合起双腿,又抵不过本能越分越开的丑态,直到身边的御医小声提醒,再不动手,胎儿的头就出来了。闻远一瞧,果然闻景的双腿间夹着个黑乎乎的东西。
受到闻远的示意,两个人上前控制住闻景的手脚。闻景拼命挣扎,动作间奶水四溢。他被死死压制,手脚全都没法动弹,腰前的那颗大肚子却动得越来越激烈,把胎头往外推了好几分。
御医提着他的小箱子靠近,闻景浑身冷汗,“你想干什么?”他生怕闻远伤害这个孩子,甚至没有功夫在意众人紧盯着他腿间的视线。
“你倒是挺关心肚里的野种!”闻远嫌恶地看着他,“放心,不过是叫你多怀几个月。朕看太子这几个月大着肚子快活得很,怕是巴不得一直这样挺着大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