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家里就穷,一年365天他有366天都吃不到肉,每天读完书回家就要干活,但好在成绩好,在数学这方面更是天赋异禀,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为父母狠狠挣了面子。
之后,他像所有的凤凰男一样,娶了个城市女孩。为此,他还和父母彻底地决裂,只为能够讨得妻子开心。
可惜,在他和妻子的新婚之夜里,他才知道自己阳痿了。胯下萎靡的性器,妻子的沉默,这就是高秦然对那晚的所有印象。
他阳痿,不可能行正常夫妻之间的房事,也自然不能让妻子怀孕。不能让妻子怀孕,在家族里,这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更不要说他做一个老师,却至今没有编制。几乎每次家里聚餐,亲戚朋友都要明里暗里地拿着事来阴阳怪气。
这的一切简直就是噩梦,但噩梦有结束,高秦然的生活没有,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经历着这样的生活。终于有一天,他的岳父岳母和妻子开车上山时刹车失灵,冲下了断崖,连尸体都没留全。
高秦然浑浑噩噩地在警察局办理好了手续,回到家才反应过来,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他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下,起身慢慢地把屋里的窗帘拉上,才坐到沙发上笑,笑了一会儿想起来这个沙发还是他和妻子结婚时一起挑的,又捂住脸哭,哭到自己一抽一抽地打嗝,像个小孩儿。
之后高秦然换了一个学校工作,现在他倒是不用在钱的方面发愁了,给自己买了件新的白衬衫,之前穿的那件都快要透明的衬衫就被他好好放在衣柜里。
编制编制,这两个字在高秦然妻子生前一直压着他,现在他的妻子死了,这两个字仍然是他的心魔。
他想获得编制。无论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
“小高啊,你要知道,今年的名额只有一个,我也很难办啊……”看着眼前不断用手擦着汗的肥猪,高秦然点点头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主任顿了顿,继续说,“你要是诚心,那我们就在星期六晚上八点在高风旅馆,好好谈谈。”
“好的,主任。”高秦然还是点头,显得十分乖顺。主任见他答应,一下就笑成一朵花,脸上的肉都被挤开了,姜慎看着觉得有点辣眼睛。
接下来高秦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宣布放学,又是怎么回家的。
他这边还在恍惚,手机提示音就把他叫清醒了。
“「生姜脱发」向您发出好友申请。”
高秦然打开手机,点开微信。
“老师,我是姜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