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交缠间,他终于找到了渴求已久的甘甜水源。
谢持跟人亲了一通,总算腾出了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他一手抱着谢鹤、拿着水杯,一手用勺子喂水。
25
一切都按照他所预料的发展,没有意外,没有突如其来的展开,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而已。
体温在反反复复中降了下去,谢鹤的精神也好了起来:“终于快好了,生病真是有损我绝世猛1的气质。”
谢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头衔:“……”
青年正在给这位生病的猛1削着苹果,手指骨节十分漂亮。
“对了,这几天我把你手机关机了,还没启动。”
“噢。”
“不用联系你男朋友吗?”
“啊,那个啊……分了。”
“嗯?”
“之前感冒的时候吧……突然就不喜欢他了。”谢鹤心不在焉道。
谢持手一顿,抬头看他:“不喜欢也好。”
谢鹤生了场病,脸色微白,带点虚弱的漂亮。
像一朵微垂的玉兰。
谢持把苹果切成果切,然后摆好盘,插好牙签,递给他。
“哥哥。”青年突然叫他一声。
“啊?”被喊的谢鹤怔忡地抬头看他。
“……我还以为我能照顾好你。”青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窗外。
对某些事,他一直有着深刻的惶惑:他以为他能永远保护他,现在却发现他不行。
父母车祸的时候也
是,这次也是。
记忆中的荒火又燃烧起来。
谢持眉毛上扬,唇薄而利,也许他生来是个飞扬、跳脱、潇洒的性格,但是他却活成了一个沉默、冷静、谨慎的人。
“什么?”谢鹤吃了一口苹果,然后停了下来。
还没等他理解那句话的意思,弟弟的话题又有了一个跳跃:“你以后要和别人结婚吗?”
谢鹤嘴巴微动:“这个……好突然……我没想过啊。”
青年低下头来,亲了他一下,脸上的胡茬未刮,扎到了他。
谢鹤捂着被扎到的脸。
“就算不结婚也挺好的,”青年似乎经过了什么思考,因此说了这句话,仿佛在说着什么一生的诺言:“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谢鹤突然想起了高中某个暑假,他们去哪个靠海的地方旅游。
弟弟突然说了句:他不可能一直陪着他。
他当时没懂。
谢鹤不知所措地把眼神移向旁边,嗫嚅道:“……我也没过说不结婚。”
青年看着躲闪的他,说:“没关系,结婚也一样。”
谢鹤总感觉他烧起来了,热意从耳朵一直蔓延到脸上。
他想问谢持: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却莫名地无法问出口。
他又偷偷地想到:弟弟这句话,好像求婚啊……
但分明不是。
谢持淡淡笑起来,锋利的眉角展开,露出舒缓的弧度。
谢持走到了阳台,打开了窗户通风,然后撑着窗台往下望。
春色初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