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深说话的温热气息都打在宋予脸颊上,烫得他周身温度都高了些。
而且,林砚深话里的意思
宋予慌乱地后退一步,别过脑袋,秀丽的眉紧锁。
莹白指尖抵着手心,用力得发颤,整个人都是一副紧绷的模样。
林砚深沉沉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不悦。
站在他面前的宋予,总是不情愿的表情,带着抗拒的姿态。
林砚深觉得很扫兴。
察觉到注视着自己的视线越来越凌厉,宋予的身体更僵硬了。
想跑,又不敢。
直愣愣地杵在林砚深面前,被他带着打量的意味扫视全身。
宋予抵着手心的指尖松了力,细长的手指改去攥着外套衣角。
林砚深看着宋予的小动作,挑着眉,唇角有了淡淡的笑。
宋予听见了轻微的笑声,心陡然高悬,脑内的每根神经更是仿佛都紧紧绷成了一条直线,只要轻轻触碰,就会断裂。
他双腿颤了颤,几乎要忍不住跑到门口去。
但是
照片还在林砚深手里。
来开这个房间,也是不想照片被林砚深发出去。
不能跑。
宋予抖着嗓子,小声地问:“你发了照片吗?”
之前许言说的话始终被他记得,潜意识里觉得林砚深没有发,因为要是照片的主人公是自己,那畸形的身体才是被讨论的重点,但许言和他说的时候没有提到这个。
宋予的声音太小,林砚深只看见他张着红润润的嘴巴说了话,具体说的什么没有听清。
心里有些好奇,但并不想问。
林砚深移开视线,看了看这简陋的酒店房间。
眉心不可察得皱了皱。
还真的没有卫生间,宋予没有说谎。
他这样的举动在宋予看来,就是躲避刚刚问题的回答。
林砚深发了照片,被谈论的人是他
这个想法突的在宋予脑海里冒起来,伴随着的是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
宋予红着眼眶,他觉得难受,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到底做错了什么,林砚深要这样对他。
林砚深看着他突然有了泪光的眼睛,怔了几秒。
“什么?”
轻轻淡淡的嗓音,带着点疑惑的意味。
宋予眼眶更红,整个人轻轻颤着,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林砚深的那么点疑惑消失,唇角又带上了笑。
漫不经心地反问:“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
宋予睁大了眼睛,眼尾的那抹红扩散开,羞愤的样子更像一只可爱的兔子。
他咬着唇,想再说些什么,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脑袋里满是混乱的思绪,照片被发了,那他就没有必要呆在这里。
宋予转身,踉跄地抬腿往门口走。
林砚深的笑容淡下,冷声问:“不怕我发照片了?”
宋予听到林砚深威胁的话,本来就气愤的心情到达顶点,声音都大了起来,“你都发了照片,还问我怕不怕干什么?”
林砚深拧眉,默了几秒,沉声说:“我没发照片。”
宋予顿住,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
他垂着眼睫,不知道该不该信林砚深。
林砚深看着宋予有些苍白的侧脸,眉轻皱着,问道:“谁跟你说我发照片了?”
宋予下意识的就要说出同桌的名字,但‘许’字刚溢出含糊的音就突然停住,抿着唇没有往下说。
许言只是抱着分享学校事情的心态和他说,是他以为照片里的人是自己。
林砚深一直盯着他看,通过那红润嘴唇的张合,读出了第一个含糊的音说的是什么。
心脏突兀地慢了拍。
随后,看向宋予的视线更加凌厉。
宋予动都不敢动了,瘦弱单薄的身体矗立着。
林砚深垂眼看手机,班级群正热闹,随意扫了几眼,看到了好几张白花花的肉体照片,就大概明白了之前宋予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这人居然认为自己发了他的小逼照片。
林砚深眉眼舒展,重新抬头看向宋予,将手机屏幕对着宋予晃了晃,笑着道:“这人下面没你的好看。
他们隔得并不算太远,而且宋予的视力也很好,所以宋予闻声看过去,一张被放大的下体照片出现在他视线里。
半硬着的长度适中的阴茎,不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照片。
宋予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着的身体都慢慢放松了下来。
林砚深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那张粉色小花跳跃进还未收回视线的宋予眼里。
林砚深恶劣地笑着,慢悠悠地道:“你作为班长,要不要再让我拍几张当做福利发到班级群去。”
宋予双手都握起了拳,红着眼瞪向林砚深。
林砚深轻笑了声,迈着长腿走到床边坐下。
漆黑眼睛再次看向宋予的时候,薄唇吐露出命令式的话语:“过来。”
宋予能通过林砚深渐渐冷漠的神情察觉到,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
林砚深没有发照片,林砚深有他的照片。
林砚深就是用照片威胁他开房的。
宋予眼睫微颤,他好像走不出这个房间。
正犹豫着,隔壁房间的浪叫声突然更加高亢起来,宋予被吓得整个人抖了下。
林砚深瞥了眼那堵白墙,语气更冷:“听到没?”
宋予磕巴着道:“你把照片删了,我就过去。”
林砚深倒是没想到这种境况下,宋予还觉得有资格和他谈条件,心里觉得好笑,唇角微扬,将手机扔在不远处的床脚,说道:“你自己删。”
宋予张着小嘴,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双腿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他飞快将林砚深的手机捏在手里,摁亮屏幕。
智能机在掌心亮着屏幕,宋予的神色却黯淡下去。
林砚深静静看着他,见他不动作,几秒后,像想起什么一样,说道:“密码是我生日。”
宋予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问:“你生日是几月几号啊。”
林砚深玩味地笑道:“你这个班长怎么当的,怎么连同班同学的生日都不知道。”
宋予咬着唇,不说话了。
他是班长没错,可班长又没有义务要知道班上同学的生日。
林砚深肯定是不想让他删照片,所以故意为难他。
“六月十二。”
宋予怔了下,手指轻点。
屏幕锁解开,内心太过不敢置信,连带着视线都模糊起来。
他抬着小脸,往林砚深的方向看去,那人扬着眉,笑着说:“是不是舍不得删啊?”
被威胁着拍了那样的照片,现在还被恶意曲解成舍不得删。
宋予的心苦闷闷的,但他什么也不能争辩,眼下最重要的事也不是反驳林砚深,而是删掉照片。
他连忙低垂眼睫,慌乱点着屏幕,
有些紧张林砚深会抢过手机,而且对智能机的操作也不熟悉,好一会,才寻到相册的位置。
第一张照片就是那天林砚深用手机摄像头对着他的脸拍下的。
宋予想删除。
虽然照片上只有他的脸,但是他知道自己当时是裸露着下身的。
羞耻难堪的感觉涌上心头,苍白的脸颊上有了点点绯红的颜色。
林砚深一直注视着他,眼见着他的指尖停在删除上面,出声道:“准你删的是这张吗?”
宋予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方很近的位置,迟迟没敢点下去。
视线再次变得模糊起来。
余光中,看见林砚深靠了过来,对着他伸出了手,掌心朝上,意思很明显,让他还手机。
宋予瘦削的身体缩成了一团,有些畏惧地看着他道:“我没有删。”
声音很小,但还是固执的用纤细手指紧紧捏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砚深靠得近,那种热烫的气息又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宋予不安地用着商量的语气继续说着:“林砚深,我不删这张,让我把那删了好不好?”
林砚深没说话,掌心依旧朝上。
宋予单薄的肩膀微微耸着,脸上也是委屈难过的表情,被牙齿咬得发白的嘴唇上下张合,呢喃似地呓语:“会被别人看到的。”
林砚深眼神微变,薄唇轻启:“不会的。”
宋予简直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怔怔地看过去。
林砚深收回了手,神情又是宋予熟悉的冷淡模样。
“那我可以删掉吗?”
宋予内心焦急,声音都迫切起来。
林砚深瞥了眼他紧握住的手,轻嗯了声。
宋予心跳都乱了节奏,指腹在屏幕上左滑,几张照片后,是一张带锁的模糊照片。
点了两下,跳出提示,要输入密码。
手指无意识地按出0612,才发现这是六位数的密码。
宋予刚想开口问,林砚深就更贴近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出现在眼前。
“笨不笨啊,都说了是生日了。”
密码确实是林砚深的生日。
只不过这次还加上了年份。
照片从模糊变得清晰,宋予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却是,林砚深居然比他小。
等视线终于聚焦在屏幕上的照片时,脸蛋腾得爆红,颤着手指移到删除上面。
确定删除。
相册里再没有带锁的模糊照片。
不过删了张本不该存在的照片而已,宋予的后背都出了层薄汗。
他记得当时林砚深
拿着手机对着自己很久,不太可能只有这么几张照片,带着点不敢置信的神情,抬眼看林砚深,出声询问道:“只有这一张吗?”
林砚深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久违的没有生气,勾着唇故意道:“你现在脱裤子就能多几张了。”
宋予的手猛然攥住自己的裤子,仿佛林砚深下一秒就会伸手过来一样。
林砚深唇角的笑意更深。
宋予内心深处还是不相信只有这么一张,但相册里除了那几张照到脸的,就没什么照片了。
而且,那张露出下体的照片还设置了密码。
心里除了怀疑,还有着莫名的情绪。
宋予正陷入挣扎矛盾的心情时,林砚深从他手中抽出了手机,说道:“你不是只让我拍一张么?”
随着林砚深这句话的说出,那天种种重新回闪在宋予脑海里。
他记起,当时确实只让林砚深拍一张。
不敢相信林砚深会真的听进他恳求的话语,不然他这会也不会在这个酒店了。
但是相册里确实没有其他的,唯一的那张在被删除前还带了锁。
宋予连带着,想起了林砚深那天还说过,不会给别人看。
心跳莫名漏了几拍,右手像还握着手机一样,朝空气收拢掌心。
眼尾的那抹红很明显,他转动视线,对着林砚深轻声道:“谢谢。”
虽然还是不明白林砚深怎么突然转性,不过能删掉照片还是让他心脏钝痛的感觉缓和了很多。
林砚深这次没像之前那样对他说谢谢感到讶异,反而神态自若地接话道:“不客气。”
明明是受害者,却因为加害者的一点点“善意”道谢。
加害者还厚着脸皮,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宋予听到林砚深的那句‘不客气’就后悔了。
不该说谢谢的
他眼睫颤动,上下唇轻合,将浓稠得几乎化不开的苦楚留在胸腔间徘徊打转。
室内一时没人说话,隔壁的淫声浪语便更加往人耳朵里钻。
宋予不可避免地听到,那些虽然隔着墙但依然大声燥人的叫床声听得他的脸慢慢涨红,双手也紧紧攥着衣服下摆。
林砚深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表情变化,好半响,才出声问:“准备什么时候脱衣服?”
这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宋予心里警铃声顿响。
指腹揉着不算柔软的外套布料,他眼睛里带着藏不住的害怕恐慌,怯怯地问:“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否决。
林砚深冷着脸丢出更冷硬的字眼:“不可以。”
宋予噤声,手指揉皱外套下摆的布料。
林砚深直接伸手过来,宋予没有防备,整个人又瘦弱没力气,几个挣扎来回,轻喘着气被林砚深紧紧按压在床上。
“唔不!”
宋予脸颊通红,整个人像散发着热气的柔软团子一样,全身无力,手脚都被控制按压着,但还是绷着脸吐出抗拒的话。
林砚深眸色漆黑,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狭小的酒店房间里,他的身影将身下的人完全笼罩住。
制服宋予是件轻松的事,几乎没费多少功夫,但林砚深还是板着脸恐吓道:“再动就操死你。”
林砚深的恶名远扬,况且宋予之前被操的时候还真的有濒临死亡的感觉,他轻易就被唬住,打了个寒颤,僵着身体愣愣地躺在床上。
林砚深眯着眼睛,手松了劲,修长指节伸向他的外套拉链。
宋予眨了眨眼,他不想被操。
外套拉链被拉到了底。
宋予终究还是抬手按住了衣服,在林砚深的注视下,小声地问:“这是最后一次吗?”
如果今天注定要被操,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一次的话,真的会精神崩溃的。
林砚深想也没想,回答他:“不是。”
宋予像被哽到一样,心里苍凉一片,久久没说话。
再说话时,整个人挣扎得比之前还要厉害。
他红着眼睛往床边爬,眼睛看着房间门的方向,“我要回家,你放开我!”
压抑着声音的叫喊,丝毫撼动不了林砚深。
宋予的这番挣扎,除了把自己弄得出了身汗,什么也没得到。
手腕被紧紧攥在头顶,裤子拉链也被拉开了。
他抖着声音喊:“林砚深,我不愿意你这是强奸。”
林砚深撩起眼皮,像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勾着唇角,复述着:“强奸?”
宋予鼓足了勇气,蒙着层水光的漂亮眼睛大睁着看向他,控制着声音里的畏惧意味,“我不想做,你现在放开我,我不会报警的。”
林砚深眼睛里都有了明显的笑意。
宋予这回看得很清楚,心惊着,慌张地手脚并用挣扎。
林砚深浅笑着加重力道,宋予突然皱着眉头长嘶了声气,哀切地低喊:“疼”
手腕被林砚深攥出了深深的红痕,还有越收越紧的趋势。
感到要断了一样。
林砚深挑着眉道:“待会还有更疼的。”
宋予咬着下唇,眉头仍旧紧皱,强忍着手腕处的疼痛。
林砚深的右手再次伸向他的裤子。
宋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别这样别脱我裤子”
皮带被抽出,他修长纤细的双腿紧紧绞在一起,但没几秒,就被林砚深用膝盖顶开。
宋予简直要哭出声来,太过无助,不懂事情怎么会是这个走向。
“林砚深,我真的会报警的。”
事到如今,他还是寄希望于林砚深能停止,但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在几分钟内被脱了个彻底。
洁白光裸的少年仰躺在床上,脸羞红了好大一片,浑身像冒着热气一样的烫。
寒意却从四周往肌肤上袭来,宋予别过了脸,死咬着嘴巴,一声不吭。
林砚深目光移到他下体上,微皱了眉头,那里还是粉粉的,但有些肿。
宋予还了林砚深送的药膏,下面一直没有做什么抹药处理,任其疼痛撕裂着,肿胀当然不会好。
林砚深抬眼看着正一脸羞愤欲死表情的宋予,眉眼又舒展开来,话多了起来,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宋予手指都蜷缩起来,指腹紧贴着掌心,呜咽了两声。
好半响,才闷声道:“你等着坐牢吧。”
从未有过的恶狠狠语气,林砚深听了,却直接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