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宋晨帮他取下西装外套,看到他手里提着一罐啤酒。
项权西愣住,低头看手里的房卡:“抱歉,我走错房间了。”
“正好有话问你,进来坐。”
项权西先去厨房给宋晨倒了杯热水,不满地塞他手里,说:“手都冻红了。”
宋晨这才注意到,他不在意地笑笑,抿了一口热水,心里暖了起来,才问:“你腰上的枪伤怎么来的?”
项权西瞬间就醒了大半:“什么枪伤?”
“装傻?你那个旧伤是枪伤,对不对?”
项权西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晨看他吃瘪的样子竟觉得一阵舒爽。他又问:“你也一直在找我对吗?”
项权西像是个干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很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之前多次步步相逼,项权西也没有透露过一个字。
“找到你就行了,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项权西扯起嘴角假笑。
“我当年一直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今天我才明白过来,你那个时候太小,早就不记得我的样子了,就算记得,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样子也早就不一样了。”宋晨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看着项权西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项权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一个人,所以那个时候留我在身边?”
“对。”项权西呼吸重了些,“那颗红痣,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还有你安安静静的样子。”
宋晨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抖,他听到项权西继续说:“是我糊涂,一直以为找了那么多年,只是在找一个影子。一想到你不是他,就忍不住要折磨你。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真的是你。”
宋
晨想到那晚项权西粗暴的侵犯。
他无法想象项权西在得知真相后是怎样的心情。
项权西张了张嘴,发现说什么都是徒劳,他只说:“对不起。”
宋晨:“之前我们一直生活在山里,我上大学后档案也一直不全,走失之前没有任何记录。直到养母查出了癌症,到城里治病,年下来,积蓄花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去了夜总会兼职,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好像一切终于明了。
一开始项权西对他的态度,之后的那晚,再之后退婚,他出国后又帮他照顾宋浩,再到……再到咖啡店、他们小时候的家。
所有的这些,汇在一起,不过就是一个“情”字罢了。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早在七年前,他们就已经同样的罪孽深重,同样的万劫不复。